商品簡介
5名成員,6次聚會
一段好好送你離開的哀悼練習
讓一直逃避的哀悼能夠開始,你將重新找回邁出步伐的勇氣。
不再把自己囚禁在內心的牢籠,獻給「被留下來的人」──
第1次聚會──別急著找原因,先從「說出口」開始
當親愛的人離開,我們被悲痛與罪惡感籠罩,只想躲進情緒的黑洞。這時,請試著開口訴說自己的故事,重新看見離去的他,踏出哀悼的第一步。
第2次聚會──「我的哀悼」和「你的哀悼」不同
每個人哀悼的反應都不一樣,有人號啕大哭,有人默默吞忍,並非和自己的方式不同就是不傷心、不痛苦。給予彼此空間,才能找到自己的哀悼方式。
第3次聚會──試著輕鬆地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要是整理遺物,就好像承認他真的走了。」整理遺物不是將他抹去,而是整頓自己,並且從中喚醒美好的回憶,不再害怕觸碰過去
第4次聚會──擺脫「一定要為他做些什麼」的罪惡感
無需背負「一定要做些什麼」的罪惡感,反而該找回「什麼都不做也沒關係」的餘裕,才有機會讓脆弱受傷的心獲得釋放。
第5次聚會──無論好壞,完整的記憶才有完整的懷念
哀悼是為了「好好記住逝者」,但若一味把他記憶成毫無缺點的好人,哀悼就很難有進展。不用將逝者「神聖化」,誠實面對一切回憶,更能完整的懷念他。
第6次聚會──將自己的未來與逝者連結,找回人生動力
寫信給他,並回一封想像對方寫給你的信,與他進行想像對話時,也能看見自己是如何從無處宣洩的情感中掙扎前行,進而將悲傷昇華。
關於本書──
親友的死亡都會對留下來的人造成一定衝擊。書中的聚會成員都是不到30歲的年輕人,有人失去了久病的父母、憂鬱症的兄弟姐妹,他們都是第一次面對死亡,不知如何面對悲痛、逃避與罪惡感,導致無法從哀傷中脫離,也影響了自己的人生。他們,都亟需一段「完整的哀悼」。
本書以六次「金盞花哀悼聚會」展開。金盞花的花語是「幸福一定會到來」,也是動畫《可可夜總會》中,撒在連接人世與陰間那座橋上的花。作者將以專業的方式引導你循序漸進、完整地緬懷逝者,為自己重新找到前進的力量。
作者簡介
作者簡介
高璿圭
韓國唯一自殺死亡專門臨床心理學博士,透過哀悼諮詢,讓經歷親友過世的遺族能充分釋放悲傷。現為臨床心理專家團體「思想工作小組」心理諮商代表,並創辦自殺者遺族心理支援團體「Mary Gold」。
曾參與EBS紀錄片《過早告別》,KBS節目《街頭的晚餐:〈記得也沒關係〉篇》。另著有《你值得好好悲傷》散文集。
譯者簡介
楊筑鈞
臺灣大學人類學系畢業,旅居韓國逾五年,喜歡透過語言與文字探索不同的文化,譯作有《首爾大學一開課就秒殺的邏輯寫作課》、《韓國人不想讓你知道的事》等。
名人/編輯推薦
周純媛(諮商心理師)
林佳慧(諮商心理師)
洪仲清(臨床心理師)
──重生推薦(依首字筆畫排序)
本書有個別諮商看不到的視野,提供治療者去思考:如何給予更有專業療效的陪伴。理解是我們能給他們最好的幫忙和撫慰。──周純媛
本書的出版實屬難能可貴,提供開展復原之路的一線契機,在別人的故事中,看見自己原本說不出口的心結,不再獨自承受傷痛。──林佳慧
需要找人陪伴才能好好哀慟,這不是軟弱,是一種常態。這本好書也可以成為陪伴,在夜深難眠時,在哭泣不止時,為您深深地祝福。──洪仲清
目次
前言 繼續書寫我們的故事
第1個哀悼之夜──我們都是第一次
我們為什麼聚在一起
自我介紹:我是自殺者遺族
那個人離開的那一天
看見逝者的模樣
我們都是第一次參加葬禮
好想知道「為什麼?」
第一次聚會結束時
第2個哀悼之夜──意識到我們正看著彼此
體會開口分享的力量
當他活過的一切痕跡都將抹去
他走了以後,我的日常──面對自己的悲傷
我的哀悼和你的哀悼不同
能和家人談談那個人嗎?
會告訴別人逝者是怎麼走的嗎?
別人的安慰
第二次聚會結束時
第3個哀悼之夜──練習輕鬆地說出他的名字
從「我的哀悼」轉向「你的哀悼」
等我完成這六次聚會之後
當人們提起「自殺」時
關於「自我了結生命」的心情
整理他留下的東西
網路世界裡,他留下的痕跡
第三次聚會結束時
第4個哀悼之夜──如何對我的未來產生勇氣
擁有「什麼都不做也沒關係」的從容
他走後的第一個忌日
寫在遺書中的,以及沒寫的
情感的過渡期
如何看待我的罪惡感?
第四次聚會結束時
第5個哀悼之夜──記住他的幸福、煩惱與熱情
懷抱著會再相見的信念
各自的哀悼1:子女走後,父母與留下來的孩子
各自的哀悼2:丈夫走後,媳婦與婆家的關係
完整記住逝者的意義
被剝奪的哀悼
人生的意義與價值的變化
第五次聚會結束時
第6個哀悼之夜──讓我的人生與逝者連結在一起
我們都有想說的話
看著遺物,記住他的人生
哀悼寫作:為他,也為自己而寫
六次聚會結束後,我們……
什麼時候需要專業幫助?
後記 打開逝者的故事盒,展開一直延遲的哀悼
附錄一 自殺者遺族權利法令
附錄二 自殺警告訊號分類
附錄三 複合哀悼障礙
書摘/試閱
【好想知道「為什麼?」】
儘管有程度上的差異,但基本上所有自殺者遺族在某段時間內都會忍不住去追查逝者自殺的理由,並且不斷思考對方在死前向遺族發送的「求救訊號」,接著會發現當時沒有察覺到的那些言行舉止,現在回想起來根本全部都是警訊,然後開始感到後悔或自責。
這個過程可以說是不得不做的事,但越追究也讓遺族陷入更深的痛苦,有的自殺者遺族會去尋找逝者留下的所有痕跡並逐一追蹤,有的則連看到這些痕跡都覺得非常痛苦,因此逃得遠遠的。
大多情況下,自殺者遺族會在對方離世沒多久後開始追查,也有些人會在過了數年之後才開始,雖然迴避這件事可以暫時減少痛苦,但之後這些情感會隨著時間流逝,在某天重新回流。
進行心理解剖時,我曾經想:如果哪天我自殺了,有個認為自己非常了解我的人來參加心理解剖,他究竟能回出多少問題呢?我想起了兩個能站出來說很了解我的人,但如果要他們來猜一猜關於我的資訊,他們口中的那個我,實際上可能和真正的我完全不同,因為我可能會為了展現出想在他們面前展現的那一面,而戴上面具。
自殺者遺族所掌握關於逝者的資訊可能很零碎也很少,當然有些人可能擁有雖然很小塊,卻是與逝者死亡相關的關鍵碎片,而有些人擁有的可能是與死亡理由毫無關聯的碎片。儘管如此,遺族仍然不停思考自己所擁有的是什麼樣的碎片,以及到底有多少碎片,這個過程不能停止也無法停止。透過這種方式創的逝者死亡故事可能與事實不符,但沒有關係,因為在哀悼過程中,最重要的是遺族為創造出這個故事而進行的努力。
小媛和小敏是積極追查逝者死亡理由的遺族,她們從葬禮時就開始了,甚至還向前來弔唁的人確認是否有人知道逝者死亡的原因,繃緊著神經聽逝者的朋友討論的內容,只為尋找家人所不知道的死亡線索。
小瑄看到了妹妹留下的筆電、訊息,也見了妹妹的朋友,她很想知道妹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如此痛苦;小瑛和小晶因為已經知道逝者在走向死亡的道路上經歷的關鍵事件,因此比較沒有專注在尋找死亡的理由上,但她們也對於當時逝者都已經痛苦到要選擇死亡了,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而感到後悔和痛苦。
小媛 我記得自己似乎在葬禮上成為了一個追查者。我想著會不會有人知道我不曉得的事,也在思考應該要問誰才能知道,於是我拿著一個小本子,一面向客人打招呼,說「我是聯絡過你的○○姐姐」,然後查看一下對方的臉。後來我發現自己竟然光看對方的表情,就能知道這個人跟弟弟熟不熟了。
小敏 我不知道哥哥的內心狀態,我們沒有住在一起,一個月才見一兩次,平常也很少聯絡。我記得哥哥離世前一個月,我們週末有見面,當時哥哥似乎處於極度煩躁和敏感的狀態,我也覺得還是別惹他比較好,因此一直躲在自己房間裡。我對哥哥了解的太少,反而是哥哥死後,透過他的手機和部落格上的文字,我才知道哥哥臨死前是處於這種狀態,我其實是因為想找出哥哥選擇死亡的原因才會那樣做,但我現在已經搞不太懂了。
哥哥死前一天的確出了點意外,他發生了車禍,但我和媽媽正在旅行,所以是在旅行中接到哥哥的電話。哥哥打來只說是因為疲勞駕駛打了瞌睡,結果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自己竟然撞上了堤防。媽媽似乎對哥哥說「沒有發生太大的傷亡,真是太好了。」但哥哥的遺書裡卻寫著:「睜開眼睛一看,發生了車禍,我那時領悟到,自己並沒有想要活下去的意志。」他是故意撞堤防的嗎?還是不是故意的?當時我腦中湧上各種想法,甚至還想著如果當時是發生車禍,也許哥哥就不會死了。
我不知道哥哥死前的心情是什麼,也問了在葬禮上見到的哥哥的朋友,但他們都說不知道,也都回了我類似的話。在哥哥過世前幾天一起喝酒的朋友也說:「雖然我知道他很累,但沒想到是這種程度。」不管是我、媽媽還是哥哥的朋友,全都說出一樣的話「沒想到會到這種程度」,所以我和媽媽才會去旅行。我想著:「哥哥知道自己會死嗎?」但總是不自覺想起哥哥其他的話,例如之前哥哥曾對媽媽說:「我只要活到三十歲,耶穌也是三十歲就死了」還有「我沒有勇氣死,所以不能死」之類的話,我卻忍不住想著:「哥哥為什麼要死?為什麼就這樣死了呢?」
小瑄 我看了妹妹的手機和筆電,其實不只是我,媽媽好像也看了。她的憂鬱症比我們想像得更嚴重,在重考三次的過程中非常痛苦,之前甚至試圖割腕自殺。現在回想起來,這並不是某一天突然發生的,只是雖然一直發生這樣的事,但我們都沒想到她真的會去死。
妹妹沒有留下遺書,我也覺得妹妹可能不知道自己真的會這樣死去,難道不是單純透過自殘來表達痛苦的心情而已嗎?我在臉書上找了一下,發現有類似這樣的自殘故事。我想著難道她只是以那種方式來表達痛苦,只是在懲罰自己嗎?可能站在她的立場上,那並不是突然,只是站在家人的立場上卻很突然,真的沒想到她這麼疲憊。
小晶 現在想想,好像出現了很多徵兆,但當時根本沒想到這會是自殺的徵兆。姐姐去世前三個月左右,因為心裡實在太難受了,所以去精神科掛號拿了藥,可是這時她和姐夫大吵了一架,結果一下就吃了好幾天份的藥,但她突然覺得非常害怕,所以自己打電話叫了救護車去醫院洗胃。
那件事發生過後一、兩個月,她只是平靜地對我說:「我那樣做只是因為覺得太累了。」那時候覺得她現在看起來好像還好,後來我才知道那其實是非常重要的自殺警訊,就像剛才大家所說的那樣,「沒想到會那麼累」,這句話真的讓我很有同感。那麼明顯的徵兆,當時卻很容易忽略,真是很殘忍。
雖然我不是刻意去忽略,但我會一直想著「如果我當初再多做點什麼的話……」如果我有陪姐姐一起去醫院,或者多陪伴姐姐,或採取什麼行動的話,結果會有所不同嗎?儘管現在都已經是毫無意義的問題,但我還是會忍不住這麼想。
自殺警告訊號是指自殺死亡者產生自殺的想法或出現自殺意圖的跡象,警告訊號的種類大致分為語言、行動、情緒等三種範疇。根據二○一九年心理解剖結果報告書顯示,百分之九十三點五的自殺死亡者在死亡前都有發出警告訊號,但實際上透過死亡前的警告訊號察覺到這種變化的情況卻只有百分之二十二點五,那麼事先察覺警告訊號的這些人又是如何應對的呢?最多人回答:「雖然很擔心,但並不覺得對方會真的自殺。」儘管心裡有點不安,但當時想的是「應該不會吧」。
心理解剖通常會超過兩個小時,分析遺族對眾多問題的回答後,就會得出大量資料,接著年末就會整理成其中的核心內容,寫成報導。當時的自殺預防政策努力強調自殺預防衛教,因此二○一六年的心理解剖結果中,對「自殺警告訊號」的結果成為這項政策的良好依據。
當時負責此項工作的事務官野心勃勃地拿出的報導題目是「他們發出了求助的訊號,但我們不知道」。大家被這個標題觸動,也開始去認識心理解剖,人們對該報導的反應非常熱烈,相關新聞也在各大網站首頁出現很久,連主要新聞頻道也都報導了「自殺警告訊號」。
接著,我們在全國進行了「想自殺的人一定會發出訊號,要仔細觀察那些訊號,詢問他們是否沒事,讓他們能及時得到適當的幫助」的教育座談。當時我只顧著高興我們分析的結果引起社會的關注,卻沒有想過自殺者遺族對報導有什麼樣的看法,直到接到了遺族們的抗議電話為止。
「因為那些報導,身邊的人好像都在看我,像在問我為什麼沒有發現那些訊號。本來光想到沒能阻止那人的死亡就已經很痛苦了,現在又出現這樣的報導,其他人會怎麼看待我呢?」接到他的電話後,我也讀了報導的相關留言,那裡也有一些與電話抗議類似的留言。
在心理解剖中,針對自殺警告訊號向遺族提問時,首先會問逝者在死前發生了什麼變化,大部分的遺族都會回答「沒有」或「不太清楚」,接著面談人員就會展示出面談協議附錄中的警告訊號目錄,再次詢問「這是自殺前容易看到的各種變化,請逐項閱讀,確認是否有與逝者符合的部分。」通常原本剛才回答沒有或不知道的人,在這裡也會選出幾項。
遺族通常會最認真確認睡眠及飲食變化、心理狀態的變化等問題。報導稱「想自殺的人中,約有九成四的人會發出警告訊號」,這句話是心理解剖的分析結果。但我們可以試想一下身邊一些看起來完全不會想死的親友,用自殺警告訊號上的問題進行確認。對方可能時常說到死亡,偶爾也會抱怨身體不舒服,甚至還會說貶低自己的話,偶爾陷入無力感。
如果在與自己親近的某人身上,真的看到了所謂自殺警告訊號目錄中的變化,那我們會怎麼做呢?我能問對方是不是想自殺嗎?我們能否像每次都用自殺警告訊號來評斷後,積極努力尋求幫助呢?答案顯而易見,就像我所見過的大部分遺族一樣,只是覺得「應該不會那樣吧」,實際上很難真正付諸行動。
來諮商室的自殺者遺族常說:「在逝者死亡前,不曾感覺到任何變化,可是現在回想起來,似乎一切都是警告訊號。」雖然這是個敏感話題,但實際上我並不認為所有的自殺都是百分之百能預防的。當然我們要盡最大努力去守護寶貴的生命,但我們只是凡人,有無可避免的侷限性,更重要的是,對一個已經因某人自殺而失去對方的人說「原來早就有警告訊號了啊」這句話根本毫無意義,想自殺的人所處的世界,有無法被活人的邏輯解讀的地方。會選擇走向死亡的人,有時就像是被難以接近的堅韌布幕所籠罩,一旦進入那個世界,就是會把瑣碎小事當作支持自己決心的證據,成為決定自殺的動力。
【我的哀悼和你的哀悼不同】
「孩子都死了,怎麼還可以這麼若無其事啊?現在為公婆慶生很重要嗎?我完全沒辦法理解,非常生氣。」這是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所說的話,她對於一早起來吃完早飯然後去上班,每天晚上喝酒,週末還跑到婆家照顧父母的丈夫感到憤怒又怨恨。
「每天都這樣失魂落魄又哭哭啼啼,放著其他還在的孩子不顧怎麼行?活著的人就應該好好活著啊!難道抱在一起哭,死去的孩子就能活過來嗎?」這是失去孩子的爸爸說的話,他抱怨那個不吃不喝、整天哭哭啼啼,和婆家、娘家全部斷絕來往,只是躺著想死去孩子的妻子。
「我真的很擔心媽媽,怕她繼續那樣會出問題,爸爸雖然看起來也很累,卻絕對不會說出內心話。我希望爸爸不要假裝沒事,或強打起精神,反而希望他們能為一些小事爭吵。家裡的氣氛實在太沉重了,真希望他們不要在我面前擺出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這是失去兄弟姊妹的遺族所說的話,雖然程度上有所差異,但這個有未婚子女自殺的家庭,在經歷離別之後,度過了一段很長時間的家庭矛盾。
根據家庭成員與逝者的關係,對死亡的哀悼反應也有所不同,有時甚至會無法理解彼此的反應。我常對哀悼諮商者說,大家都有難以被他人理解的痛苦,就算是生活在同一個家,也不是都能了解彼此的情況,爸爸知道的和媽媽知道的不同,兄弟姐妹對逝者的了解也略有不同,有些人可能和爸爸更親近,有些人可能更容易對兄弟姐妹敞開心房。加上有些家庭成員會用表達出來的方式哀悼,但有些人則是以吞下這份情感的方式,不是說和自己不一樣,就是不悲傷、不痛苦。有時人們會因為這些原因,而埋怨其他家人。
小敏 媽媽最不安,爸爸要我好好照顧媽媽,帶她從旅行的地方回來後,在葬禮上親戚也都說「妳媽媽應該最痛苦」。我也那麼想,所以一直不安的觀察媽媽,擔心她會有事,所以一直待在家裡。
後來爸爸說,這段時間我們好像太疏忽彼此了,因此提議至少一個月要一起吃一頓飯,還說:「難道我們連一起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嗎?」所以現在每頓飯都想一起吃,盡量和家人待在一起。雖然在一起時沒有互相說什麼安慰的話,但光是看著彼此,有時候也會哭出來。
晚上我會聽到媽媽一個人在房間裡痛哭,或是邊唱讚美歌邊哭,聽著這些哭聲的我,也跟著哭了。
小晶 送走兄弟姐妹的人好像都差不多,雖然我是失去兄弟姐妹,但從父母的立場來看,他們是失去了子女。我想大多數人都會這樣想吧,父母應該比我更痛苦,所以剛開始我想著,以後我要奉獻自己,犧牲一切。
小媛 弟弟過世後,有段時間我和爸媽好像完全失去記憶一樣,什麼都想不起來,當時我爸媽完全處於恐慌狀態。我反覆思考著弟弟去世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彷彿忘記此前一起度過的時光。
在無法可傾訴的狀態下,我獨自嘗試揭開弟弟死亡的真相。比起照顧自己,我更想著要照顧媽媽,因為我很擔心媽媽會去死,甚至還去找巫師,問說如果不想讓媽媽死掉我該怎麼做?但是剛才小敏也提到,在葬禮上常聽到別人說「妳現在應該要負責照顧家人了」、「妳要解決這些事情」、「妳要先好好活著,爸媽才能活下去。」這些話。
小媛、小敏、小瑄和小晶在逝者離別後都一度擔心父母,小媛和小晶在家人去世前雖然和父母關係不是很好,但都認為失去子女比失去兄弟姐妹的自己更痛苦。幾位參加者都是從逝者的葬禮開始,就不斷聽見親戚說這些話:
「妳要照顧好爸媽。」
「妳要好好表現,爸媽才能活下去。」
在那段期間,父母不太會記得要擔心或照顧留下來的孩子,一位失去丈夫的妻子,對自己的青少年子女說過這樣的話:「等你長大成人後,媽媽就會和爸爸在同一天離開,這樣你祭拜時就方便多了。」
她的孩子在諮商時大哭不止,說這句話實在太可怕了,但當事人不記得自己說過這句話,她後來才知道,當時女兒比起對爸爸的哀悼,更擔心會失去媽媽,這讓她非常心痛。
一度以為應該代替姐姐照顧媽媽的小晶也是在心理諮商時聽到「媽媽失去了孩子,但妳也失去了姐姐」這句話後感到安慰,就像媽媽不能代替姐姐的角色,小晶也意識到自己不能代替姐姐,因此稍微減輕了應該照顧媽媽的沉重壓力。她們了解到即使自己做得再好,也永遠無法填補某人的空缺,不管自己做什麼,父母必須經歷的痛苦也不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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