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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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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從這個角度來說,哪怕是一切向死而生的,其實都還在另一個空間裡活著。」──宮敏捷

午夜的深圳,就像一個倒扣在光影裡浮沉著的失落世界。
我就像個影子一樣,無聲無息的,輕飄飄的。這讓我想到了死亡。
或許哪一天,我就是這麼死去的。無聲無息地生活,也無聲無息地死去。

青年小說家宮敏捷挑戰自我的小說選集,七篇文本結構、敘述方式迥異的小說,以深圳這個城市為舞台,展現了作者的時空觀、家庭觀、身體觀,以及父權壓力下,一個心理日漸扭曲的靈魂是如何在苦苦掙扎。

★青年小說家宮敏捷挑戰自我的小說選集,七篇文本結構、敘述方式迥異的小說,以深圳這個城市為舞台,展現了作者的時空觀、家庭觀、身體觀,以及父權壓力下,一個心理日漸扭曲的靈魂是如何在苦苦掙扎。

作者簡介

宮敏捷
中國青年小說家、評論家,中國作家協會會員,現居深圳。作品出版於兩岸三地,著有中短篇小說集《鍋圈岩》、長篇小說《過江草》以及小說敘事藝術隨筆《寫作,找到表達自己的方式》等。獲第十屆深圳青年文學獎。

作者序:

長期以來,我對自己的文學創作有著極高的要求,這源自於我既想做一個優秀的小說家,也想做一個優秀的文體家,或者說,我是帶著那麼一點點野心在寫作的。我希望每一個購買我書籍的讀者,都能獲得超越以往經驗的閱讀感受;不白浪費時間,且過了很久之後,依然有拿起書籍再讀一遍的衝動,所以從文本結構到表達方式,我都力求做到不重複自己。

具體到《四玫瑰》這部小說集所收錄的七篇作品,〈太木路〉一篇表達的是我的時間觀和空間觀。我常常疑惑流逝的時間都去哪兒了,又該如何來證明前一秒鐘的我們是真實存在的。會不會有這樣的可能:時間能帶著曾經存在的我們,在時間自身及空間內自由流動,那我們就有可能在同一個空間內看到不同時段的自己了。這不是美國導演克里斯多夫.諾蘭(Christopher Nolan)的《星際穿越》,也不是法國導演盧貝松(Luc Besson)的《星際特工:千星之城》,而是現實生活的一部分。〈四玫瑰〉寫的是逃離主題。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我們都有從禁錮著自己的現實環境逃離出去的衝動,很多人都只是想想而已,但我筆下的人物卻有了一個繞不開的理由。〈關於我的生活斷章〉寫的是一個男人隱祕的內心,事關婚姻和家庭,還有可能是不可示人的罪惡。〈暗合〉這個篇章裡,我想探討的是,一個家庭破碎後又重新復合,還是原來那個家庭嗎?〈讓身體說話〉表達的是一個老男人對客死異鄉的恐懼。而〈荒草〉裡,我想在一種特定的環境裡,呈現人的身體和生命,都如荒草一般的狀態。至於本部小說集裡篇幅最長的〈游過來,游過去〉,我想還原的是父權壓力下,一個心理日漸扭曲的靈魂是如何在苦苦掙扎。

從敘事表達上來看,這些作品有的是意識流,有的是多視角,有的是存在主義,有的是極簡主義,有的還如精神分析案例一般地複雜與瑣碎。我特意將這幾個篇章組合在一起,用以向我無限崇拜的既是小說家又是文體家的文學大師威廉.福克納(William Faulkner)、歐內斯特.海明威(Ernest Miller Hemingway)、詹姆斯.喬伊絲(James Joyce)、加西亞.馬奎斯(Gabriel José de la Concordia García Márquez)、伊恩.麥克尤恩(Ian Russell McEwan)等致敬,且希望細心的讀者朋友們,一眼便能看出端倪來。

最後,我要感謝秀威,感謝責任編輯孟人玉和廖啟佑老師,是秀威接納了這本書,並通過孟人玉和廖啟佑老師的辛勤打造,《四玫瑰》才得以華麗轉身,在中國大陸之外與大家見面。並讓它擁有新的生命超越作家自身而存在,且帶著新的使命,被更多的朋友所遇見!

宮敏捷
二○二二年十二月九日 深圳

目次

自序

太木路
四玫瑰
關於我的生活斷章
暗合
讓身體說話
荒草
游過來,游過去

書摘/試閱

四玫瑰(節錄)

汪姐每天上下班或出門買菜,都會經過我們酒吧,若非必要,她是不會進來看一眼的。近來兩三天,晚飯後散步消食,卻特意推門進來,往吧臺內紅木靠背椅上一坐,帶著沉思這裡瞅瞅,那裡看看,時不時眼含笑意瞟我一眼。手上事情再多,我都要放一放,進入吧臺跟她閒話幾句。不經意間,她都要這麼問上一句:

「老陳沒過來嗎?」

我們之間有雇傭關係,私交也非常好。她不常來酒吧,為的是給老陳想要的生活空間,也不想干擾酒吧的經營。但我們之間,什麼事情都是可以敞開來聊的,離婚這樣的大事,我都曾找她討過主意。再次來到酒吧,見她還是這樣的態度,便知她這是心裡有事,又不想當事說;又或者,正跟老陳鬧彆扭,相互賭氣呢。

「姐,」我說,「我們喝一杯吧。」

「我喝檸檬水就可以了。」她已自己倒一杯,喝了幾口。

「是從美國進來的原裝威士忌,老陳還親自跑廣州拖回來的,每一瓶都有獨一無二的編號,你肯定沒嘗過。」我堅持給她倒一盎司,放在她手裡。說:「老陳說這個酒,不加冰也清冽爽口,喝下去呢,醇厚綿長,還能讓人無端地陷入某種情緒。」

「這話也只有你這種喜歡讀書又懂酒的年輕人說得出來。」她說。

「真是他說的,」我說,「他最喜歡的就是這一款酒了。」

「先不管誰說的,」她說,「你們講得這麼神奇,我一定要嘗一嘗了。」

收銀臺旁的客服終端亮起兩盞綠燈,酒吧唯一的客服小路正好上廁所去了,我只得走過去,問清客人的服務需求,給一桌上一紮青島啤酒,另一桌上一盤下酒的椒鹽胡豆。回到吧臺內另一張靠背椅上坐下,汪姐已把杯裡的威士忌喝下去了。問她要不要再來一杯,她說:「你喝我就喝,陪你。誰怕誰啊。」我也倒一盎司,跟她碰一下,兩個人相視一笑,各自抿一大口。

「怎麼樣?這個酒。」我說。

「味道還可以,」她咧嘴笑,整個人鬆弛下來,「不過你說的那個什麼『情緒』我不知道什麼意思。就覺得身體軟,想睡覺。」

「我也不知道,」我說,「你得問老陳。」

「我都一個多星期沒見到他的影子了。」她說。

「我也一個多星期沒見到他了。」我說著,心下嘀咕:「原來是這樣啊!」

「他沒說要去哪裡?」

「沒有,」我說,「我上一次見到他,他什麼也沒說。」

「你不覺得他最近奇奇怪怪的嗎?」

「更喜歡喝酒了,」我說,「一個人都能把自己喝醉。」

「這個我倒沒看見,」她說,「離家前那幾天,一個從不買菜的人,天天下午往菜市場跑,又什麼也不買回來;我還看到他,下午學生放學階段,在附近的小學和中學門口轉悠,好像他也要接孩子放學一樣;更難理解的是,周邊幾個健身會所、瑜伽館和舞蹈培訓機構的海報,他都收羅在家,不知道要幹些什麼。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你說氣人不氣人?」

「這是要找人吶,在老陳的邏輯裡,一個能在凌晨三四點出現在酒吧喝酒的女人,一定就是住在酒吧附近某一個社區裡的。」我又暗自嘀咕起來。而這一切,都緣於二十多天前,我和小路給他講的一個故事。凌晨快下班那陣子,沒什麼客人,大家都有些疲乏,還無聊。一連好幾天都在廣州辦事的老陳,不停打著哈欠,晃晃悠悠進來了。宿醉後的他兩眼紅紅的,臉色白裡透灰,泛著喪氣,讓人心疼不已。小路想找樂子,順便表達一下我倆的小心思,便開始拿老陳離開前,留在把臺上的一張百元鈔票做文章,她跟我對著眼神說:

「辛姐,問問老陳,他在鈔票上寫的這行字,是什麼意思。」

「鈔票?」老陳一怔,說,「我寫什麼在鈔票上了?」

「你不會一點都不記得了吧?」小路把錢遞到老陳手裡,那上面寫著:「十二月二十八。夢。廁所。蟲子。顆粒。來去之間。」

「這什麼意思啊?」老陳接過去,真是自己的筆跡,卻又一頭霧水,「我也不知道。」

「辛姐,」小路說,「把咱們在監控裡看到的告訴他,幫他回憶、回憶。」

老陳自己倒了一杯波旁威士忌,喝下去一大口後,疑惑不解地看看鈔票,又抬頭看看小路,最後定睛凝視著我,那意思再明確不過了。開講之前,我把酒吧多個視覺的高清攝像及先進收音功能所記錄的一切,先在心裡默默捋上一遍。那一晚,我和小路下班離開不久,差不多快三四點時,酒吧裡來了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女人。風衣很長,很薄,能完全將她的身體整個裹住;質地也十分柔軟,不管她怎麼扭動,都能貼著身子的曲線起伏。酒吧裡就老陳一人,除中途去一趟廁所,他一直待在吧臺內喝酒,偶爾還打一下瞌睡。幾乎沒聽到門響,是那個女人的黑色高跟鞋,在深灰色大理石地板上,踩踏出的橐橐聲把他吵醒的。老陳起身同時,她已經走到吧臺邊,正抬胯往吧臺外那張高腳凳上坐。

「你可以坐那邊,」老陳迷迷糊糊地說,「都是空著的。」

「我就一個人,」她扭頭看著空無一人的酒吧大廳,說,「也不等人。」

「那邊會舒服一點。」老陳說。

「這裡挺好的,」她回過頭來,又說,「我一會兒就走。」

「喝點什麼呢?」老陳問。

「黑牌威士忌,加冰,」她說,「一點點。」

「一點點酒?」

「冰,」她說,「酒要小半杯,一盎司左右。」

說這些話時,老陳在吧臺這一端,在收銀機旁,與她隔著一兩米。她在另一端,正好被吧臺上為數不多的一盞筒燈罩著。紅彤彤的光在她的正面傾瀉,將她身子描上一層金邊,又消失在黑暗中。越發讓她被黑色風衣裹著的背部,變得虛幻起來,幾乎消失,成為黑暗的一部分。她只有半個人,扁薄,怪異又立體,在隨著室內空氣的流動而顫抖。老陳端著倒好的威士忌走過去時,輕微搖晃一下,冰塊在杯子裡相互碰撞,也跟杯壁碰撞,發出喑啞的「咔咔」聲和綿長的簌簌聲。她正在解風衣口子,一顆一顆,從上到下。老陳等著,直到她捋著風衣的下襬,再次坐正身子,才遞到她的手裡。

「謝謝。」她說。

說話的同時,她黑亮的眼睛端詳著老陳,粉嫩的,撒了一層淡淡雀斑的瓜子臉,往下巴頦那兒收,微微揚起來,紅紅的嘴唇又翕動一下。老陳沒接她眼睛,或者接了,又向下溜滑著,看到她的內裡,穿的是一件孔雀綠無領蝙蝠衫,下襬一邊開叉,還拖曳出幾十公分,在腰上打一個結,露出扁平的小腹和幽深的孔穴般的肚臍。再往下,是一條黑色緊身九分形體褲。儘管是坐著,也能看出來,她的身子有多麼頎長、緊實和健美。顯然,她還比較年輕,三十五六歲吧,或許更大一點。但身材確實不錯,將老陳的目光一再吸引著,往她的胸口上滑。她的乳房渾圓而挺立,在微微的起伏。她用餘光瞟著他,知道他在看她,看的什麼地方,心裡又在想些什麼。估計有一股熱熱的氣流,在老陳的身體內流轉,也在他們兩人之間流轉。老陳擦著額頭上浮起來的一層汗,問道:

「還需要點什麼嗎?如果你還想嘗嘗其他的……」

「不用了,」她說話時,手裡抓著的手機「滴滴」響著,她點亮螢幕,開始在上面劃拉,還不忘告訴老陳:「這個酒挺好的。」她的手機又連續「滴滴」響好幾下。她停止劃拉,盯著螢幕看那麼幾秒鐘,光影斑駁的臉上,突然多了幾分凝重。

老陳把給她倒過酒的那小半瓶威士忌,從身後階梯型酒櫃上取下,放在她面前吧臺上,讓她想喝多少自己倒。還不忘告訴她,這瓶酒是剛從美國原裝進口的,今晚才開封的。還有黃牌和單桶兩款可以試試,口感確實不錯,他自己都喝三大杯了。還不忘伸出右手,用拇指和食指在酒瓶上卡一下,向她證明,這大半瓶都是他喝剩下的。她放下手機,端起玻璃杯啜飲一小口威士忌,微啟濕潤又飽滿的嘴唇,溢出一抹淡淡的笑,看著老陳,正想說點什麼,手機又「叮鈴鈴」響起來。她愣了一下,帶著遲疑用空著的那隻手抓起來接聽。一個男人慍怒又喑啞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在這個時間點上,在空曠的酒吧裡,聽起來刺拉拉的。

「怎麼電話不接,訊息也不回?」男人說。

「睡著了,」她不動聲色地說,「沒注意。」

「沒事了?」

「沒事了。」

「誰給你說的?」

「大姐,我睡前剛給她打電話問清楚了。她說媽媽經常這樣,哪裡一疼都一驚一乍的,以為自己快要死了,逼著人家把她往醫院送。大橋邊的胡醫生來打了一針,她又說沒事了。」

「拚命給我打電話呢,今天下午。」

「媽媽給你打電話?」

「是的,」男人說,「我都把高鐵票買好了,正往車站趕呢,大半夜的。」

「沒事了,你先把事情辦完再回來吧。」

他們彼此的語氣都軟和下來,又聊了些其他事情,老陳呢,繼續呆呆地守在她的身邊。「說起來,真的有點不像你的風格,老陳,是不是她一進門,你雖然有些醉了,還是能認出來她是誰?你平時不會這麼殷勤為客人服務的,尤其女人。」我繼續說,「你老告誡我們,這個時間點了,還出來喝酒的人,需要的不僅僅是一個乾淨、寧靜的地方,也不僅僅是酒精、燈光、空間和夜色所營造出的契合於心境的氛圍感,還需要保持與自我及他者的距離。而你呢,就站在她的對面,隔著幾十公分寬的吧臺,眼巴巴地瞅著人家,幾乎都能聽見威士忌從她的喉管滑過的聲音了。」

「你知道你問人家什麼嗎?」小路接過去說。

「什麼?」老陳問。

「你問人家:『你是小謝吧?』」

「我說的是:『小曦吧?』」老陳說,「按你們這個說法,這個人應該是小曦。你接著講,後來呢?」

我說:「她沒回答你,也跟你一樣,只眼巴巴地瞅著你,眼淚突然掉下來,你的眼睛也跟著紅了。估計是不想讓她看到你的眼淚,你趕緊抽身走開,去到廁所裡待了十幾分鐘。等你出來,她已經走了。還在吧臺上,放了一百元酒錢。你跑出酒吧,在路牙子上站了好一陣子,然後再回到酒吧,找出筆來,在鈔票上寫下了那些文字。」

「我們這幾天都在猜呢,」小路說,「不知道你寫的什麼意思。」

等我用一貫的敘事風格,事無巨細告訴他後。老陳徹底信了,我和小路卻趕緊提著各自的坤包離開酒吧。如果他說想看監控,我們就會說,監控錄影只能保存七天,已經給覆蓋了;怕他逮著問這問那,故事就露餡了。我們查看監控,為的是幫顧客找尋遺失在酒吧的藍牙耳機,見他大半夜在鈔票上寫這些奇奇怪怪的文字,便合計瞎編出來的。故事裡的女人,就是照著年輕十歲的,當下迷戀上練瑜伽的汪姐描述的。這個故事,我不能複述一遍給汪姐聽。再說了,難道要告訴她,因為自己瞎編了個故事,老陳就去找其他女人去了?只得安慰她說:

「他一個大男人丟不了的,估計偷偷去哪裡散散心,過陣子就回來了。」

「只要人安全就行,其他的都不怕。」汪姐說,「我已經習慣他這樣跑來跑去了。這其中,幹了不少壞事,也為未可知。」

這倒是一點不假,我認識汪姐和老陳,都有好幾個年頭了,算是個見證人,有些事情,還是聽老陳親口說的。他酒量不小,酒品也好,就是話多。兩三盎司下去,跟倒豆子似的,攔都攔不住。親密點的人在身邊,他會拉住別人的手,攥在手心,一下一下拍著你的手背,「你聽我講嘛」,然後就開始說自己的各種經歷和見聞。

他從貴州南下深圳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臺資企業當儲備幹部。學到管理經驗了,跳槽去一家中小型房地產企業,做行政管理,後又調崗去企管部做一般職員。工作兢兢業業,成績也有目共睹。部長離職後,他又順理成章地當了部長。公司在全國許多大中型城市,都開發有地產專案,每個專案也都會留下一些固定資產;少則上千平米,多則幾萬平米,對外出租或自主經營,包括我們這個酒吧──老陳他們部門,便是負責對這些資產進行造冊登記和經營巡視。這個工作,他一幹就是十來年。出一趟差,短則三四天,長則個把月,可以說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汪姐視線之外度過的。欽差一樣的權威和豐富的工作經驗,讓他獲得了許多額外的收入。按他的話說,每個月都是工資收入的四五倍,甚至更多。買車,買房,實現了一定的經濟自由。其中的門道和伎倆,老闆是知道的,天下烏鴉一般黑,不過分就行。他的辭職,完全是個人原因造成的。

老陳常年出差,卻改不掉認床和怕黑的壞毛病,甚至懷疑自己有輕微廣場恐懼症──空曠又陌生的酒店房間,讓他不管開燈還是關燈,都沒有安全感──或者這三種因素的疊加,造成他一宿一宿睡不著覺。除非喝酒,大半瓶下去,身軟腦袋沉,才能勉強睡三四個小時。初初那幾年,接待方安排的酒席上,因怕誤事,喝酒都適可而止(這個分寸直到辭職,他都拿捏得很好)。眼瞅送他回酒店的車輛絕塵而去,他又一個人走出酒店,買一瓶酒提回房間,一口一口灌著,眼睛這裡瞅瞅,那裡瞅瞅。偶爾還會凝神靜氣,聆聽房間裡,那些莫名發出的各種細微且讓人毛骨悚然聲音。不敢看鏡子,所有的燈都要打開。他還會拉開衣櫃、床頭櫃,甚至是趴在地上,用手機電筒,把床墊下的空間看得清清楚楚。用過的紙巾、避孕套、煙頭、煙灰缸、刀具、血跡及小額零花錢,是床墊下最為常見的東西,且每一個物件,都能加深他內心的不適。待他把窗簾的每一道皺褶抻展開打量完畢,還是不能消除積蓄已久的恐懼,且已經習慣及學會享受出差生活後,他會重新穿戴整齊,走出酒店,找一個夜越深酒越濃的地方──酒吧──待著。

不喧囂,不鬧騰,洋酒足夠多,有著昏暗的燈光和適可而止的曖昧,是老陳對一個酒吧的終極要求。他就是從那時候由白酒改喝洋酒的,準確點說,是迷戀上了洋酒的柔和與醇香。理由也簡單,度數低,控制好節奏,喝不醉,還能耗時。他會徒步在酒店周圍,一條街、一個街區地巡行,然後選一家最為中意的進入。直接坐在吧臺上,指著酒櫃問服務生,這是什麼酒,這又是什麼酒。他每樣都要倒一盎司,人頭馬、軒尼詩、傑克丹尼,還有伏特加,一路嘗過去,再選定一種,倒三四盎司,不加冰,繼續坐在吧臺上慢慢品著。偶爾砸吧著嘴,回頭看一眼,身後那些一樣被酒精迷醉了的在暗夜中浮浮沉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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