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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秀全與天國風雲,錦繡江山血染紅:英雄豪傑縱橫謀,一統江山夢幾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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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秀全與天國風雲,錦繡江山血染紅:英雄豪傑縱橫謀,一統江山夢幾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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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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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洪秀全領導太平天國燃起希望之火
李秀成等眾將領巧妙出擊重塑戰局
韋昌輝等人慷慨就義展現革命氣節

太平軍內外夾攻,搶占城池,志在必得!
英雄人物的故事在民間流傳,成為不朽──


▎石達開的詩意與志氣
石達開以詩退曾國藩,展現了太平天國將領的文采與銳氣。本段講述了石達開的戰略才能與他對抗清軍的智謀,以及他在激烈戰事中如何保持著對理想的堅持與追求。

▎英雄豪傑的命運交織
李秀成、韋昌輝等太平天國的核心將領,在這段歷史的變局中展現出他們的智勇和犧牲精神。本段深入探討了他們的戰略決策、勇敢戰鬥以及最終的悲壯結局。

▎戰火紛飛的江南大地
揚州、武昌等地的戰役,為太平天國的擴張打下了基石。本段描述了這些戰役的激烈程度,以及太平軍如何在不利的情勢下取得勝利,展現了其對未來發展的重要性。

▎悲劇與英雄主義的交錯
太平天國運動中,許多英雄人物的結局充滿了悲劇色彩。本段談及了如李秀成、林鳳翔等人的英雄事跡與悲壯犧牲,讓讀者感受到那個時代的深沉悲歌與英雄主義的光輝。

▎末章的悲情與展望
最終,太平天國的夢想與現實的殘酷相碰撞。本段不僅回顧了太平天國的興衰過程,也使讀者深思英雄們的命運,並對中國歷史上這一重大篇章進行了深刻的反思和展望。


【本書特色】
本書為黃世仲所著的講史小說,深入挖掘太平天國運動中的關鍵戰役與英雄人物的生死抉擇,不僅記載了戰爭的殘酷與策略,還深刻描繪了其中人物的心路歷程與情感牽絆。讀者將為太平天國運動中的壯烈和悲劇所感動,更讓人對那段歷史深感敬意。

作者簡介

黃世仲(西元1872~1913年),別名黃小配或配工,別號禺山世次郎,清末民初政治家、報人、小說家。青年時與其兄黃伯耀至南洋謀生,因能文而為僑界所重。同盟會成員,曾任《中國日報》記者,並參與《世界公益報》、《廣東日報》、《有所謂唯一趣報》等革命報刊編輯,同時在《時事畫報》等報刊連載長篇小說。先後創辦旬刊《香港少年報》和《廣東白話報》。主要作品有《廿載繁華夢》、《黨人碑》等。

目次

石達開詩退曾國藩 李秀成計破胡林翼

韋昌輝刎頸答錢江 李鴻章單騎謁曾帥

譚紹洸敗走武昌城 錢東平遁跡峨眉嶺

李秀成一計下江蘇 林鳳翔十日平九郡

林鳳翔大破訥丞相 李開芳再奪衛輝城

李秀成出師鎮淮郡 林鳳翔敗走陷天津

完大節三將歸神 拔九江天王用武

陳英王平定江西地 劉麗川計取上海城

取桐城陳其芒鏖兵 奉朝旨左宗棠拜將

向軍門敗死丹陽鎮 胡林翼窺復武昌城

羅澤南走死興國州 羅大綱夜奪揚州府

李忠王定計復武昌 陳玉成棄財破勝保

守六合溫紹原盡忠 戰許灣鮑春霆奏捷

金陵城大開男女科 李秀成義葬王巡撫

張國梁投歿丹陽河 周天受戰死寧國府

陳玉成大戰蘄水城 楊制臺敗走黃梅縣

李秀成義釋趙景賢 林啟榮大破塔齊布

曾國藩會興五路兵 林啟榮盡節九江府

龍虎戰大破陳玉成 官胡兵會收武昌府

救九江曾國荃出身 戰三河李續賓殞命

戰桐城忠王卻鮑超 下浦口玉成破勝保

何信義議獻江蘇城 石達開大戰衡州府

李孟群戰死廬州城 左宗棠報捷浮梁縣

雷正琯密札訪錢江 楊輔清匿兵破慶瑞

破金陵歸結太平國 編野史重題懊儂歌

書摘/試閱

石達開詩退曾國藩 李秀成計破胡林翼
話說林鳳翔進攻淮北,清將琦善既逃,勝保亦退,便率軍進城。一面出榜安民;然後一面差人報捷到南京再議進兵。朱錫琨道:「吾軍並未疲憊,已破兩淮,正宜乘勝進兵。老將軍何故頓兵於此?」林鳳翔道:「孔子有雲:『日行百里者,蹶上將。』吾不欲中勝保以逸待勞之計也。」朱錫琨默然。
退謂曾立昌道:「何老將軍一旦畏勝保如是耶!」曾立昌笑道:「非畏之也。彼以東王有罪,唯全家不應受戮;久懷不滿,故欲擁兵以待北王之傳首耳。」朱錫琨嘆道:「以老將軍之英雄,猶不免重私仇,而忘公事,怨毒之於人甚矣哉!然吾惜其未嘗讀書也。倘諸君亦爾,漢事危矣。」說罷嘆息一番,即密將此事函告錢江而去。
再說翼王石達開,即拔隊起程,本意由安徽過荊襄,望夔慶而去。時清將曾國藩,正駐浦口,屢次發兵,往攻九江。奈天國大將林啟榮死守,不能得志。故屯駐浦口,分顧南北岸。忽聽得石達開入川,道經皖、鄂,即與諸將商議,對待石達開之計。因謂諸將道:「吾甚愛石達開為人。若能降之,則諸將不足道矣。」羅澤南道:「達開世之虎將,善能馭眾,甚得人心。錢江倚之為命。若能羅而致之,固是吾長策,然吾料彼不來也。彼以百萬家財的縉紳,棄之如遺;一旦從秀全以起事,其志可知矣。」塔齊布道:「彼一時,此一時也。當初洪秀全君臣一德,故達開樂於同事。今互相殺戮,達開因謀高舉遠引,則其志灰矣。我因而用之,彼得回性命,又加之以官爵,何患其不來?」曾國華道:「二君之言,皆有至理。招降納順,固是軍中要著。彼若不來,而大志又灰,恐軍無鬥志。不如求與一戰,有何不可?」曾國藩道:「三君之言如此,吾乃執中而行之:先之以禮;如其不從,即出其不意,而截擊之。有何不可?」眾人聽罷,皆鼓掌稱善。
正議論間,忽報胡林翼遣曾國葆至。曾國藩忙請至裡面,問以來意。國葆道:「撫軍胡公,聞石達開將經此地,請問以何法待之?」國藩聽罷,躊躇未答。原來國藩生平最忌胡林翼。誠恐以謀告之,彼反先行一著也。國葆道:「兄長,有何疑慮而不言乎?」國藩道:「非也,因議未決;有主招之者,有主擊之者,未審胡公有何主意?」國葆道:「胡公言,達開必不能為我用。若招之,則宜先準備以防其襲擊。若兄長這裡欲截而攻之,則胡公願以全軍為公後授也。」國藩道:「胡公軍當武昌漢陽之衝,何能遽動?想戲言耳。」國荷道:「此說不然。胡公為人慮深謀遠,且現以分軍牽制李秀成;而以本軍之半,收回荊州附近各郡縣,聲勢甚銳,未可輕視。」國藩道:「既是如此,吾當招降石達開。若不獲命,必出於一戰。請胡公相助一臂可也。」曾國葆遂拜辭而退。曾國藩笑道:「胡詠芝其有意於石達開乎!然曾某斷不放過也。吾聞石達開為桂省有名文士,吾當為書以動之。」便令左右,取過筆硯來,立揮一函。早見前派的探子回報導:「達開人馬不下五萬,旌旗齊整,隊伍甚嚴,已離此不遠矣。」國藩聽得,面色一變。顧左右道:「石酋擁五萬之眾,整隊面來,其意殆求戰也。此函恐不能為力矣。」羅澤南道:「事已如此,仍當招之:招之不來,戰仍未晚也。」曾國藩從之,遂令三軍準備應敵,另派一人往迎石達開軍,投遞書函,不在話下。
且說石達開自離了金陵,盡統老萬營大軍合共五萬,浩浩蕩蕩,本擬直取武昌,與李秀成合兵下荊州,望四川而去。忽軍行之間,前軍探子報導:「有清將曾國藩,飭人帶書到此。」石達開聽罷,便問多少人同來?探子道:「只一人耳,並無軍馬。」達開便令引帶書人進帳裡。那人把曾國藩書函呈上,石達開就在案前拆閱。書道:
大清禮部侍郎、節制湖廣江西軍務曾國藩,書侯天國翼王麾下:某聞識時務者,呼為俊傑。今將軍以蓋世之雄,舉兵湘、桂,為天下倡;奇略雄才,縱橫萬里,寧不偉歟!然時世不可不審也。當洪秀全奮袂之初,廣西一舉,湖南震動:進踞武昌,下臨吳會,聲勢之雄,亙古未嘗有也。然以區區長沙,且不能下;使南北隔截,聲氣難通:故馮逵隕命於全州,蕭王亡身於湘郡;曾天養失事於漢口,楊秀清受困於武昌。以至盛之時,而不免於險難,則天意亦可知矣。歷朝開創,皆君臣一德,以圖大事。乃事功未竟,殺戮相仍,君王以苟安延旦夕,貴胄以私憤忌功臣。以建大功,行大志,如將軍者,且不安其身,此則將軍所知矣。夫范增失意於鴻門,姜維殉身於蜀道,此非智勇之缺乏,則以其所遇者非人也。尋將軍去就之故,則以恃才智而昧時機;遂至沉迷猖獗,而有今日耳。國朝七葉相傳,號為正統;深仁厚澤,禮士尊賢,如將軍者,一登廟堂之上,方過冀北而群馬皆空。英雄世用,只求建白,將軍寧不知作退一步想耶?彼秀全以草茅下士,鋌而走險,窮蹙一隅,行將焉往?將軍窮而他徙,倘再不得志,甚非吾所敢言也。弟忝主軍戎,實專征伐,將軍或失志迷途,或回開覺岸,實在今日,唯將軍圖之。
石達開看罷,顧左右道:「彼深知我也。然以天王為草茅下士而輕之,非也;且種族不辨,非丈夫也。吾知所以卻之矣。」乃立同一書,令來人回覆曾國藩。書道:
滌生大帥足下:僕與足下各從事於疆場,已成敵國。忽於戎馬倉皇之際,得大君子賜以教言,得無慕羊祜之風,不以僕為不肖,故以陸抗相待耶!今謹以區區之意,用陳左右:夫僕一庸材耳!漢族英雄,雲龍風虎,如僕者烏足以當大君子之過頌?然足下以一時之勝負,即為天意,則謬矣。漢高履險被危,方成大業;劉備艱難奔走,始定偏安。苟其初亦諉以為天意,誰與造後來之事業?又試問兩年之間:洪王收復天下之半;揮軍北上,淮揚底定,此則天意又何在乎?歷來開國元勛,皆捨命效力,西、南二王之死亦常矣!且足下之意,有為僕所不解者:豈茅草下士,遂不足以圖大事哉?奏楚雖雄,而天命所歸,乃在泗上屠狗之輩;蒙古一弱,而大業所就,即在皇覺寺之僧徒,此足下所知也。足下固曾讀中國聖賢書者:春秋夷夏之辨,當亦熟聞之。自昔王猛輔秦,猶未至彰明寇晉;許衡滅宋,死後猶不欲請諡立碑,蓋內疚神明,不無慚德。而足下喜勛名,樂戰事,猶或可為;若以虜廷七葉相傳,頌為正統,此則僕所深為詫異者,誠以不料足下競有此言也。辱承錦注,欲以名器相假,然則足下固愛我而猶未知我也。曩者軍抵三湘,直趨鄂嶽,足下高摟廣謝,巍然無恙,凡鳥過門,未敢留刺。今幸賜教言,且慚且感。僕不知:如反其道以施之,設僕等所事不成,若他日足下辱過敝廬,曾能再動今日之情愛否也?既蒙錯愛,謹以函謝。今當西征,席不暇暖,無從把晤。謹附俚詞五首,以塵清聽,足下觀之,當笑曰:孺子其自負哉!
書詞之後,又有律詩五首。再看下去,詩道:
曾摘芹香入泮宮,更探柱蕊趁秋風。少年落拓雲中鶴,塵跡飄零雪裡鴻。聲價敢雲超冀北﹒文章昔已遍江東。儒林異代應知我,只合名山一卷中。
不策天人在廟堂,生慚名位掩文章。清時將相無傳例,末造乾坤有主張。況復仕途皆幻境,幾多苦海少歡腸。何如著作千秋業,宇宙常留一瓣香。
投鞭慷慨蒞中原,不為仇讎不為恩。只覺蒼天方聵聵,莫憑赤手拯元元。三年攬轡歸羸馬,萬眾梯山似病猿。我志未成人亦苦,東南到處有啼痕。
若個將才同衛霍,幾人佐命等蕭曹。男兒欲畫麒麟閣,夙夜當嫻虎豹韜。滿眼河山罹異劫,到頭功業屬英豪。遙知一代風雲會,濟濟從龍畢竟高。
虞帝勛華多美頌,皇王家世盡鴻濛。賈人居貨移神鼎,亭長還鄉唱大風。起自布衣方見異,遇非天子不為隆。醴泉芝草無根脈,劉裕當年田舍翁。
曾國藩看罷,不覺詫異道:「達開有文事,而兼有武備,其志不凡,吾甚敬之。以大敵當前,而雍容整暇,其殆風流儒將乎。」遂傳令退軍二十里,讓石達開過去。塔齊布道:「達開窮而他竄,我復讓之,朝廷其謂我何?」曾國藩道:「彼眾而我寡。且達開虎將也。其部下皆能征慣戰,實不易勝之。戰如不勝,貽天下笑矣。況彼去金陵而入西川,正洪秀全失其羽翼,因而縱之,不亦可乎?」羅澤南亦以為然。遂拔寨退軍而去。早有細作報導:「石達開軍裡左右皆喜道:『清軍避我矣,長驅而進可也。』石達開道:『不然。彼自料勢不如我,故示之以禮讓;但吾軍若到荊襄,則胡林翼諸軍,必合而謀我。此其時,曾軍將繞吾後矣,蓋彼懼清廷之責罰也。我軍若三面受敵,勝負之數,固不可知。我不如亦示之以禮:轉由江西貫湖南,繞道入川,有何不可』。遂令大小三軍改道;入九江而去也。」按下不表。
且說洪天王自石達開去後,彷徨無措。因思石達開上表時,力言李秀成可用,便降詔李秀成,入南京辦事。秀成得了天王之旨,謂譚紹洸道:「弟自替守武昌、漢陽無恙者,恃智不恃力也。今胡林翼、曾國藩龍驤虎視,以窺武昌,此四戰之地,誠不易守。現在東王已死,翼王已去,天王召我,大局關係,弟不得不往。但天王未言及以何人替守此處,想亦量才而用耳。足下意中究有何人,足當此任?」譚紹洸道:「再請由南京調人到此何如?」李秀成道:「黃文金在安慶,陳玉成入江西,林鳳翔、李開芳、羅大綱各統兵北伐,眼見南京無人矣。若安、福兩王短於才略,而桀驁不馴。此無用之輩,不足以當大任也。」譚紹洸道:「然則足下將委何人?」李秀成道:「胡以晃老成持重,深識大體,不幸去年身故,吾甚惜之。若以武昌人才,恐弟去而足下不能卸責矣。足下將以何策守之?」譚紹洸道:「以漢陽之眾,攻吳、胡二軍;而以武昌精銳,截擊曾國藩可乎?」李秀成道:「如此則危矣。」譚紹洸道:「然則足下之意若何?」李秀成道:「弟昔日在此,彼三軍齊舉,吾則守以防之;彼一路來攻,吾則戰而破之。足下謹記斯言可也。弟去後,必不能再到武昌,今而後,金陵大局,將在弟身上矣。且吾一去,則清軍必來攻擊,吾有一密計遺下,可以破胡林翼,而退曾國藩者。待清兵來攻之時,足下即依計而行,切記切記。」說罷以密函交付譚紹洸。並囑道:「破敵之策,全在於此。將軍善藏之。」譚紹洸拜受。並答道:「受國家重任,而又得將軍重託,敢不自勉。請將軍放心。」李秀成道:「足下審慎有餘,而機變不足,只此可慮耳。願將軍自愛!」說著又以兵符印信,交付譚紹洸。隨布告各營,以應詔入金陵。譚紹洸道:「將軍四處布告,恐敵人知將軍已去,來攻益速矣。」李秀成附耳道:「正唯如此,而後所遺之計乃可用也。」譚紹洸乃不言。次日李秀成起程,譚紹洸又為之祖餞,秀成珍重一番而別。慢表秀成入金陵。且說譚紹洸繼守武昌,所有法度,皆依秀成舊制,傳令不許更易。這點訊息傳到胡林翼軍中,林翼大喜。即謂諸將道:「曏者以三路之兵,不能得志於漢陽者,以李秀成在也。今秀成去矣,吾等窺漢陽,正在此時。不可失此機會。」部將褚玖躬道:「秀成詭計極多,但恐非真去耳。」林翼道:「不然。金陵空虛,即秀成不往,洪秀全當召之,吾決其必行矣。」遂一面知照曾國藩,請攻武昌:而自以大軍攻漢陽。兩路會合,殺奔前來。
譚紹洸聽得,忙取李秀成遺計拆閱,不勝之喜。便令軍中嚴整旌旗。一面令義勇軍晏仲武,副將洪春魁,領五千人馬出城埋伏洪山要道;又令陸順德、蘇招生,以水師屯守沙河。以武昌與漢陽,大江相隔,又用破舟纜鐵索,為浮橋相通,互相接應。自與諸將謹守漢陽,以待清兵。安排既定,只見胡軍先出,蜂擁而來。少時又接得曾國藩攻武昌之耗。譚紹洸顧左右道:「果不出秀成所料也。」
當下胡林翼大軍已到漢陽。以李續賓、李孟群分攻西南兩路;以曾國葆為前軍,自為各路接應。軍到城下,只見漢陽城上旌旗嚴整,不敢遽攻。回稟林翼道:「漢陽守衛嚴整,李秀成尚在軍中也。」胡林翼不信,遂微服雜在軍中,前來觀看。果見守衛甚嚴,幾乎無懈可擊。看罷悶悶不樂。回至營中,沉思一會,時日已傍晚,傳令軍中安扎,待明日攻城。軍士得令,各自安排。忽然到了三更時分,三軍正在安寢:忽東南角上鼓聲大震,金角亂鳴,胡軍在夢裡驚起。只道洪軍來攻,倉促準備應敵。久之寂然。夜裡又不敢亂進,只得各自安息。才到四更,又喊聲動地,漢陽城上復吶喊助威,驚得胡軍亂竄。久之仍無聲息。不覺將近五更,鼓聲又起。自漢陽城至洪山一帶,如千軍萬馬之聲,攪得胡軍一夜不曾安息。胡林翼此時已料洪山地方,必有天國人馬埋伏。欲分兵攻之,又恐漢陽洪軍衝出,心甚憂慮。
忽報羅澤南已得曾國藩之令,會攻武昌,時正與塔齊布駐東路。林翼接見之下,正欲開言,不料羅澤南早說昨夜洪軍驚擾,原來囉軍亦是如此,一夜不曾安睡。少頃又報曾國藩至,所說皆同。曾國藩道:「沙河一帶,已有天國水軍埋伏。自漢陽至武昌,又用鐵索纜浮橋,互相聯繫,守禦極嚴,無從下手。」胡林翼道:「三軍在此,不能遽退,拚與一戰,不亦可乎。」就發令先請曾國藩以本軍分為兩隊,以前隊先燒浮橋,直抵武昌;以後隊阻截沙河,使彼首尾不能相應。林翼以本軍直圍洪山,兼接應曾軍。李續賓、曾國葆、李孟群各統大軍,分攻漢陽。各人得令,回去準備。時譚紹洸見清軍各營,隱隱移動,料不久必來攻城,亦傳令各依計行事。當下曾、胡各軍,以部署方定,天色已晚,夜裡不便交戰,姑待明天。只恐仍如昨夜一般,軍士被其驚擾,便略退數里,分兩班輪換巡邏。無奈天國軍中,是夜鼓角之聲,較前益甚,清軍仍不能安心寢息。又到天明,胡林翼自引一軍,會合各軍,進攻漢陽;改令曾國葆阻截洪山要道,以防伏兵。一面打聽曾國藩訊息。
原來曾軍令塔齊布引軍,冒險來燒浮橋。誰想漢陽一支軍衝出,反截塔齊布軍後路,塔軍阻厄河濱,不能成列,中槍落水者,不計其數。塔軍正在倉皇,忽沙河一帶,伏兵齊起。水師船如箭而下。船中所藏陸軍,皆渡過右岸,夾擊曾軍大營。賴羅澤南死力支撐,怎奈前軍既敗,後軍無心戀戰,各自逃竄。胡軍圍攻漢陽未得手。因林翼本意欲用藥線,炸陷城垣,誰想李秀成遺計,都在城垣外預通濠道,以故不能施其計。正在納悶,忽探馬馳報導:「曾軍水陸二路皆敗。曾國葆圍阻洪山,未敢遽進。又不知洪山天國人馬多少?更不知此外更有多少埋伏?現在敵軍正將衝進來也。」胡林翼聽得,又見軍士一連兩夜受驚,皆疲倦無鬥志。不覺嘆道:「吾今番進兵,又成畫餅矣。」管教:智勇能謀,巧授錦囊摧大敵;聲威所播,頓收金甲退雄師。
畢竟胡林翼進退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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