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在中國歷史上,漢唐之後各經歷了一次大分裂時期。一次是漢朝之後極為著名的三國,唐朝之後是五代十國,五代十國和三國的歷史軌跡極為相似,但和三國的歷史知名度相比,五代十國則有些沒沒無聞。
但對於現代中國而言,五代十國的歷史意義遠在三國之上。晉高祖石敬瑭為一己之私,悍然出賣北方戰略屏障燕雲十六州,致使中原無險可守,受制於強悍的游牧民族。漢族政權兩次亡天下,極大地改變了中國歷史的進程。
五代是指唐朝滅亡後、宋朝建立前,在中原地區存在的五個政權:朱溫建立的梁,李存勖建立的唐,石敬瑭建立的晉,劉知遠建立的漢,郭威建立的周。在歷史上,這五個短命小朝廷都被視為正統;五代之後是宋、元、明、清、中華民國、中華人民共和國。
正史皆以五代為正統,十國只是附於五代,知名度相對更低。不過要是提及一個人物,想必大家都會恍悟。中國詞史上的開山鼻祖李煜,正是五代後期十國之一的南唐末代皇帝。「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之後沒多長時間,李煜便被宋太宗趙光義下藥毒死,只留下一闕闕帶著歷史血腥味的詞章,無言地在向歷史陳說李煜的悲劇。
十國是指楊行密建立的吳,李昪建立的南唐,錢鏐建立的吳越,王建建立的前蜀,孟知祥建立的後蜀,馬殷建立的楚,高季興建立的荊南,劉隱建立的南漢,王審知建立的閩以及劉崇在今山西建立的北漢。這還沒有包括劉守光建立的燕政權,李茂貞建立的岐政權,周行逢建立的湖南政權,留從效和陳洪進建立的清源軍,張氏和曹氏在大西北建立的歸義軍,以及契丹貴族耶律阿保機建立的遼,在雲貴高原一帶的大理政權。
五代十國存在的時間長短雖然和三國大抵相當,但這一時期政權遠多於三國,所以過程之曲折、鬥爭之殘酷、命運之無常,讓歷史都為之震撼。歷史總是這樣,驚心動魄之後,是無限的感慨……
作者簡介
姜狼豺盡
男,生於七十年代後期,長大後曾經在國有企業工作過一段時間,後來從事一線體力勞動,做過推銷員,現在為自由職業者。酷愛歷史文學,有一定的歷史知識積累和駕馭文字的能力,最喜歡的一本書是《三國演義》,尤其鍾愛亂世的歷史,如魏晉南北朝、五代十國。這次創作《五代十國風雲錄》,希望以自己獨特的筆觸,帶領讀者在輕鬆的笑聲中去觸摸那一段段充滿血腥和殘忍的歷史。
書摘/試閱
第一章
得相能開國 生兒不像賢
── 前後蜀的興亡
一
宋人洪邁所著《容齋隨筆》中有一條「取蜀將帥不利」,開頭寫到:「自巴蜀(成都地區為蜀、重慶地區為巴)通中國後,凡割據擅命者,不過一傳再傳。」意思說凡是在四川建立割據政權的,多數是只傳兩代就被消滅了。
這個看似宿命的結論其實並不難理解,歷代取蜀多由兩條路,一條越秦嶺南下,一條由白帝城溯江西上。四川西部是青藏高原,南部是「不毛之地」的南中,兩線合擊,坐守這裡的割據政權無路可逃,只有坐以待斃。
這樣的例子舉不勝舉。蜀漢劉備傳給劉禪後被司馬昭消滅。東晉承漢雖傳五帝,但從輩分上來看還是兩代而亡。元末明初的明玉珍也是傳於明理後被朱元璋消滅。唐末五代也有兩例,許州舞陽(今河南舞陽)人王建先是在兩川建立前蜀,傳至王衍為李存勖所滅。隨後李存勖的姐夫孟知祥又建立後蜀,傳至孟昶後為趙匡胤所滅。
王建,生於唐宣宗李忱大中元年(西元八四七年),長相與眾不同,為鄉里所奇。(古代帝王個個都是這樣,呵呵。)這還算好的,更過分的是一些史家吹牛不上稅,說某某生時,紅光滿室,鄉鄰以為起大火,提水來救,一看是某某家生個大胖小子。然後就有神神秘秘的算命先生稱讚:「此兒貴不可言!」云云。
王建生性無賴,在家鄉是個人見人煩的主兒。長大後沒有正式工作,為了活口,便幹起了殺牛、偷驢或販私鹽的無本買賣,生意還挺興隆。鄉里的鄉親對這個王家無賴極為反感,背後都罵他「賊王八」。事後看管牲口較嚴,王建的買賣做不下去了,手頭很緊。正好鄰近的蔡州刺史秦宗權到鄉下徵兵,王建乾脆參軍去了。
雖然王建人品不怎麼樣,但有的是力氣,在過去靠身體吃飯的年代是很吃香的,不久就當上了軍隊小頭目,手下也有「十幾個弟兄、七八條槍」什麼的。唐廣明元年(西元八八○年),唐僖宗李儇為了不想和黃巢「交朋友」,逃到成都去了。為了對付黃巢,秦宗權撥出八千精銳交給太監、忠武監軍楊復光去討黃巢,王建也在其中。楊復光把八千人分成八部,王建任其中一部都頭。
後來其中的鹿晏弘部叛唐,在河南一帶作亂,王建和韓建、李師泰等四位朋友不想留在河南,想到外面闖闖世界。早聽說四川是好地方,眼見為實,幾個兄弟各帶本部人馬蜂擁來到了成都。在成都遊玩的李儇見有人來投靠自己,重賞了王建等人,對外呼為「隨駕五都」,由李儇的乾爹田令孜統一管理。
王建為人狡猾無賴,正投田令孜的脾氣,深為田大人所器重,問王建願不願意做自己的乾兒子。王建暗笑:「你這個老雜毛也想傳香火?不過當他的乾兒子就和皇帝是乾兄弟了。」這樣一本萬利的買賣當然樂得做了。
唐光啟元年(西元八八五年),黃巢起義失敗自殺,李儇打算回老家,但長安久遭戰火,破敗不堪,便到興元(今陝西漢中)待上一段時間。因李儇很喜歡王建,便讓王建做貼身侍衛。王建當然知道皇帝的份量,把李儇侍候好了弄個肥差,何樂不為。興元山路崎嶇,棧道毀壞嚴重,王建小心翼翼地牽著李儇的馬前進。
當夜還沒到興元,便在野外宿營。荒郊野嶺的,李儇只好睡在王建的腿上,王建則一夜未眠。醒來後,唐僖宗非常感動,把御衣脫下來穿在王建身上,算是褒獎。這樣的榮譽一般人上哪弄去?這比賞倆錢打發了的檔次不知高了多少倍。
而禍害天下的大太監田令孜卻不想回到長安,半路折回成都跟他兄弟陳敬瑄發財去了。李儇這時也管不了這個老太監了,改由另一個太監楊復恭任大內總管。
楊復恭雖然取代了田令孜,但考慮到王建等人是田系人馬,萬一田令孜在成都遙控這些人和自己作對,弄不好就會惹出大麻煩,乾脆把他們都打發掉,於是讓王建去做利州(今四川廣元)的父母官。
山南西道節度使楊守亮看王建有點本事,擔心日後給自己找麻煩,便三番五次召王建去興元,說是要「教給」王建幾招發財的路子。王建知道楊守亮在打什麼算盤,不敢去。手下幕僚周癢對王建說:「今天下分崩,唐室危殆,癢觀兩川軍鎮多無才略,都不是幹大事的人。王公善撫士心,兼有勇略,不乘此亂世謀番事業,豈不可惜?」王建問計:「當如何?」
周癢再道:「閬州有的是錢糧,兼地廣人稠,公可先取閬州,然後俟機入成都,成就霸業,就在此時。」王建大喜。光啟三年(西元八八七年)三月,王建挑動當地的溪洞(今侗族前身)中的好動份子,湊集了八千弟兄沿嘉陵江南下閬州去發財。
閬州刺史楊茂實是陳敬瑄的哈巴狗兒,和主子一樣德性,軟弱無能。聽說王建要找他「學習致富經」,嚇得當夜就逃了。王建入城,自稱閬州防禦使。王建在閬州弄到了不少乾貨,腰包大鼓,還招募不少江湖上的亡命徒,在閬州胡鬧,弄得閬州雞飛狗跳。老鄉綦毋諫勸王建:「大哥你在這裡瞎擺活,終究不是個出路。要做大事,必須軍心民心一手抓,然後乘時擴張,據天下之險自守。」王建覺得有理,手腳也放老實了。
兩川地界本就不大,王建這一折騰,各地的頭頭腦腦都對王建刮目相看。劍南東川節度使顧彥朗和王建曾經在神策軍中一起攪過馬勺,知道王建幾斤幾兩,不想讓王建過來,送了一些錢告訴王建:「兄弟,知道你手頭不寬鬆,哥哥我送點錢糧,好好過日子。不過你最好別來打我的主意,我家剛養了幾條大狼狗,很凶的。」王建知道顧彥朗不好惹,沒敢動他。
劍南西川節度使陳敬瑄在長安的馬球大賽中奪取桂冠後,得到了西川節度使的肥差使。上任之後,陳敬瑄花天酒地,每天雷打不動地要吃掉一隻蒸狗、一壺酒,成天跟一幫閒人胡吃海喝,名聲臭遍了大街。
陳敬瑄聽說王建和顧彥朗打得挺鐵,擔心王建會不會來砸他的場子,便向哥哥田令孜討主意。田令孜搖著羽毛扇笑道:「兄弟別怕,王八是我兒子,天下哪有兒子打老子、叔伯主意的?我一句話就把他召過來,讓他為咱兄弟倆賣命。」於是寫了一封信寄給王建:「兒子,閬州有什麼好玩的,不如到成都來,老爹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你的零花錢。」
王建也知道窩在閬州總不是個辦法,成都是西南大鎮,得成都者得西川,先去成都,再找機會下手。便先派人送家小託給顧彥朗,並作書云:「顧兄幫忙照看家小,弟去成都看望一下老爹,過幾天就回來。」顧彥朗笑罵:「賊王八認沒把兒的當乾爹,都不是什麼好鳥。」王建把事情安排妥當,光啟三年十一月,帶著幾個乾兒子和三千精銳來到成都。
沒想到有人卻勸陳敬瑄:「王建是出名的刺頭,公把王建召來,如何安置他?王建有野心,豈肯屈節做小?」陳敬瑄猛悟:「汝言是!」派人勸王建回去,同時加強成都的防禦以備王建前來滋事。
王建正作著成都王的美夢,行到鹿頭關(今四川德陽境內),聽說陳敬瑄又不讓他來了,不由得大怒,下令進擊成都。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亂世中拳頭就是道理。在漢州(今四川廣漢)大敗西川軍張頊部,前鋒挺進成都。
陳敬瑄寫信罵王建無恥,王建哪兒管你這些,召集東川的亡命之徒要取成都。成都是西南首府,城牆高大,一時沒拿下來。王建不傻,先去別的地方撈一把。唐文德元年(西元八八八年)三月,王建去攻彭州(今四川彭縣),但被陳敬瑄的援軍給打退了。王建是個機靈人:「西川這麼大,還愁沒爺的活路?」王建大軍在四川境內衝州撞府,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陳敬瑄發兵來戰,也被王建給滅了。
這時,東川的顧彥朗見有利可圖,也派兄弟顧彥暉來幫王建,兩軍兵合一處,狂攻成都,但還是沒有得手。王建對成都勢在必得,不聽手下勸,留在漢州,等待機會。
二
唐文德元年(西元八八八年)三月,唐僖宗李儇駕崩,皇弟李曄繼位。唐昭宗李曄和田令孜有仇。當年李曄跟著唐僖宗西逃,因山路難走,腳上起泡,李曄請田令孜弄匹馬騎騎,田令孜大怒:「深山老林,哪兒來的馬!」李曄怒火中燒,記下了這筆賬。
即位之後,李曄不希望西川這樣的戰略後方被陳氏兄弟霸著,要交給心腹人打理,一朝天子一朝臣,從來都是這樣。正好王建和顧彥朗聯名上表,請求把陳敬瑄調離西川。李曄便於六月下詔,以侍中京兆韋昭度為劍南西川節度使,調陳敬瑄回京。陳敬瑄想:「天下大亂,西川險塞,正足資我王事,哪能憑白送人。」不受詔,韋昭度只能在城外待著。
李曄大怒,文德元年十二月,拜韋昭度為西川行營招討使,楊守亮為副使,顧彥朗為行軍司馬,王建為行營都指揮使。同時為了拉攏王建這個「潛力股」,在邛州(今四川邛崍)置永平軍,王建做節度使,當然暫時還是個虛職。韋昭度等人各懷鬼胎,在前線只守不戰。
陳敬瑄向來沒瞧得起這幾個草包,但唯獨害怕王建。陳敬瑄見王建在成都附近瞎轉悠,不太放心,派眉州刺史山行章率五萬大軍出屯新繁(今四川新都新繁鎮),嚴防王建。
王建沒把山行章當個人物,正好拿他開齋。唐龍紀元年(西元八八九年)正月,王建端出自己所有家底,率本部軍在新繁和山行章大戰,西川軍潰亂不治。王建在陣中撒歡,弟兄們也都給王建長臉,排陣橫殺過去。西川軍死傷數萬,伏屍望處,不見盡頭。
山行章騎馬逃去,收集殘兵,退屯濛陽(今四川彭州濛陽鎮)。陳敬瑄大懼,又調七萬人馬赴濛陽。山行章得了援軍,底氣大足,和王建在成都城外相持不下。這就樣一直僵持了近一年,王建等下不去了,是爺們就來個痛快的,做烏龜有什麼意思?同年十二月,王建在廣都(今成都廣都鎮)和西川軍再戰一場,又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西川軍被殺斃無數。山行章走投無路,只好跪降在王建馬前。
這兩場大戰基本把陳敬瑄的老本都賠進去了,陳敬瑄除了會打馬球喝花酒,別的也不會。手上有十幾萬精兵,怎麼就打不過王建?王建是不好對付,陳敬瑄完全可以避實擊虛,出奇兵抄襲韋昭度。拿掉韋昭度,王建沒有了後援,成都面臨的軍事壓力就小了許多。陳敬瑄的軍事能力實在讓人不敢恭維,還是去打馬球吧。
王建得了彩頭,復攻邛州,畢竟這裡是昭宗許給他的地盤。拿下邛州,可以包圍成都。唐大順元年(西元八九○年)春,邛州刺史毛湘屢戰不利,陳敬瑄湊齊了三千人,讓副將楊儒馳援邛州。哪知楊儒太有才了,進城之後看到王建兵馬強盛,仰天大呼:「唐朝沒救了!看看王建,治軍有力,必能成大事,不如跟他混吧。」帶著三千弟兄出城投降王建。王建大喜,不知道如何獎賞楊儒,乾脆收楊儒做了乾兒子。楊儒自然樂從,多了一個爸爸不要緊,重要的是多了一條財路。
邛州一時拿不來,王建決定先敲掉陳敬瑄,於是回軍成都城下,和韋昭度等人會合。陳敬瑄心中發毛,死亡之神離自己越來越近,對生存的渴望迫使陳敬瑄只能拼死一戰。陳敬瑄在周邊州縣抓壯丁,進城修築城防工事。成都是他的命根子,絕對不能丟給王建。
王建又改變戰略,圍城打援。大順元年六月,王建在成都城外大破茂州(今四川茂汶)刺史李繼昌的人馬,陣前擒斬李繼昌。王建聲威震動川中:「賊王八當世名將,孰敢折其兵鋒?不如投降吧。」資簡諸州應援使謝從本為領頭功,殺掉刺史張承簡,納款王建。邛州兵馬使任可知斬刺史毛湘,執湘頭向王建乞降。蜀州(今四川崇慶)等地也紛紛來降。
成都被圍年餘,糧食吃盡,百姓更加可憐,餓殍市上,饑兒滿市。老百姓餓極了,就翻出城去偷唐軍軍糧充饑。有手腳不麻利的,被唐軍捉到,押到韋昭度面前請處置。韋昭度雖然無用,但心尚向善,歎道:「他們也是被逼無奈,我為宰相,豈能見民饑而不救,都放了吧。」而城中的陳敬瑄知道後,也做了回好人:「戰事太急,我也沒有多少糧食讓百姓充饑,他們只要有本事弄到糧食,我何必做惡人。」話說得滿動聽,但隨後陳敬瑄下令,把越城出降的官民家屬盡數誅殺,備極殘忍,人心大憤。王建又攻了幾次,但還是沒有得手。
成都不比這些等閒郡縣,千年古城,豈是說破就破?王建和韋昭度督軍十餘萬人馬屢攻成都不下,李曄也失去了耐心,下詔還軍,讓王建去守永平軍(邛州)。王建接到詔書,很不高興:「誰說我打不下成都?陳敬瑄困獸坐死,在這個節骨眼上添什麼亂?」周癢給王建出了個好主意:「韋昭度是個飯桶,留下沒用,乾脆把他趕走,我們自己攻成都,我們種的樹不能讓閒人摘果子。如此如此,大事可成。」
王建大笑,去找韋昭度談心:「天下形勢韋公是知道的,東邊朱溫和李克用都不是好東西,萬一他們調戈西向,長安危矣。公不如還京,輔佐皇帝治國。這裡的事就交給我辦吧。陳敬瑄是個潑皮無賴,沒本事的殺才,過幾天我就把他拿下。公以為如何?」韋昭度知道王建想幹什麼,不肯走。
王建見韋昭度不上道,獰笑一聲:「今日不由公了!左右,把盜糧的賊押上來!」王建手下早把被捆成粽子的韋昭度親信駱保推了進來。王建指著駱保大罵:「此賊盜我軍糧,牟取私利,不殺何以慰將士之心!」左右會王建意,當著韋昭度的面,把駱保活剮了,以刀挑其肉食之。王建看著這人間美景,笑問韋昭度:「公願嘗鮮肉否?」
韋昭度嚇得魂飛天外,忙說:「任王公處事,昭度自歸京師。」韋昭度不敢多留,連滾帶爬奔還長安。王建這時還在裝好人,韋昭度行前,跪地奉酒,灑淚送行。(真有手段,不愧梟雄!)然後王建派兵扼守劍門關,不准放中央軍南下。
為了瓦解成都軍心,王建派親信鄭渥詐降陳敬瑄。鄭渥甜言蜜語騙住了陳敬瑄,謀了個巡城的差使。鄭渥白天巡城,觀察城中虛實,晚上送書王建。沒多久,王建就把成都城中的情況摸了差不多了。
大順二年(西元八九一年)八月,王建開始總攻成都,為了讓兄弟們死心塌地地為他賣命,騙將士道:「西川號為錦花城,富極西南,克城之後,玉帛子女,憑爾等隨取,我與爾等共享富貴。」將士大喜,死命攻城。陳敬瑄害怕了,便請田令孜去城上求王建給他們條活路。
田令孜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威風,厚起臉皮和王建稱兄道弟:「王八哥哥,陳敬瑄和你素無仇怨,何必把人往死路上逼?看我個薄面,給我兄弟留條活路吧。」
你田令孜算個屁?沒把兒的太監,逞什麼威風?面子是自己掙的,掙不來指望別人給你三分薄面,照照鏡子先看看自己的德性。王建回答得堂堂正正:「我與大人有父子之情,本不敢如此。但現在我是奉天下詔命討不臣,公事公辦。不過只要大人能識時務,我保證給你們兄弟一條活路。不然,大人休怪王建無情。」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田令孜還能說什麼,為了保命,也只能投降王建。田令孜回去給陳敬瑄疏通了思想工作,陳敬瑄只好讓田令孜出城投降。大順二年八月二十四日夜,田令孜親捧劍南西川節度大使印綬來到王建軍營,交給王建,算是拜倒在王建門下,王建三軍高呼萬歲。不過王建暫時還用得著田令孜,給了點面子,還稱義父。
隨後,王建把那些經常惹是生非的乾兒子叫來,訓誡道:「孩兒們!爾都是跟我從白骨堆中爬出來的,我不會負爾,入城之後,保你們的富貴榮華。但有一點,絕對不許掠劫百姓,敢犯吾令者,斬!」眾兒要的就是富貴,大喜:「如父命!」
王建率軍進入成都,分兵控制城中,然後居府議政,王建成了名副其實的「西川王」。陳敬瑄失勢若喪家狗,只好伏拜王建腳下,搖尾乞生。王建把陳敬瑄打發到雅州,隨其子雅州刺史陳陶過活。陳敬瑄僥倖保住條小命,想從此金盆洗手,退隱江湖。可惜王建並不想給他這個機會,陳敬瑄懷著對下半生人生的憧憬上路,走到三江(今成都境內),被王建派出的殺手做掉了。
至於田令孜,王建也沒給好臉色看,數月後,王建給田令孜扣上「私通鳳翔李茂貞」的罪名,踹到獄中,扔給田令孜一匹帛布,讓他自行了斷。田令孜長歎:「我好歹也呼風喚雨過,今日雖死,猶不能有辱我的身分。」教獄卒勒人之法,獄卒撕開帛布,繞令孜之頸,用力一勒,田令孜氣絕身亡。田令孜風光半生,沒想到居然落得這樣一個悲慘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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