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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官不提的中國文明史:正史不記載,但決定人怎麼活的大事!文獻搜尋、出土文物佐證,最有感的歷史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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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官不提的中國文明史:正史不記載,但決定人怎麼活的大事!文獻搜尋、出土文物佐證,最有感的歷史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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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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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秦始皇焚書坑儒,燒的其實是竹子;紙本的書,什麼時候出現的,你知道嗎?
◎中原人本來不穿褲。古人本是上衣下裳,直到秦國採納胡服,才變成上衣下褲。
◎隨著火藥發明,唐初人們把火藥裝入竹筒,成了真正的「爆竹聲中一歲除」。
◎古人也看報。民間辦報始於北宋,盛行南宋,但都是非法刊物,所以常有假新聞。

我們熟知的歷史,都是從史官所編撰的「正史」而來,
像是司馬遷的《史記》、班固的《漢書》等二十四史。
但正史只會記錄帝王將相、國家大事,不會寫國民、消費者的生活樣態。

戰國不只七國、五胡不只五族、清朝簽多少條約……你可能從沒背熟,
但哪個朝代開始過春節、涮火鍋、吃螃蟹、用廁紙、穿褲子……
人怎麼活,過日子──文明的樣貌,決定了你我今天的生活,史書記載卻相對稀少。

本書作者侯印國,為中國文獻學、文化傳播學專家,
他從出土文物、文獻記載中,重新梳理史官不記載的中國文明史。
當這些描述日常生活的文獻和文物一一出土後,
歷史真相也慢慢浮現,我們才驚訝的發現,歷史課本多處需要勘誤。

◎現代人食衣日常,跟古人差多少?
火鍋二字,最早出現在康熙千叟宴菜單裡,算是官方記載;
但火鍋的吃法,涮,據傳戰國就這麼吃了,而且《呂氏春秋》的吃法很驚悚。

課本寫吃月餅、殺韃子,讓我們以為吃月餅始於元末,其實月餅在南宋就有,
而且和中秋沒關係。到了明朝時,月餅竟大到跟自行車輪子一樣大!
(可能真的會砸死韃子)

吃螃蟹需要勇氣。戰國時就有螃蟹的記載,但直到魏晉南北朝才成為普及的美食。
晉朝名士畢卓的傳記說,他一生願望就是邊喝酒、邊拿蟹螯,「唼嗍」(吸)蟹黃。
我們對螃蟹從怕到愛,連蘇東坡都在詩作當中提到吃螃蟹。

我們都知道,紙是東漢蔡倫發明的,但廁所用紙呢?卻是元代以後才有,
不禁讓人好奇,李白、杜甫或楊貴妃,上完廁所怎麼辦?
他們用「廁籌」:可重複使用的竹片、木片。(好環保還是好髒?)

◎我們認為一以貫之的風俗,其實經過多次變遷
中國情人節,牛郎、織女年年七夕相會?
根據秦墓出土竹簡記載,他們在一起3年就分開了。
直到明清以後,故事才變成人與神相戀卻不得相見。

臘月拜「灶王」是中國歷史上至天子、下至百姓的習俗,
但從早期《禮記》的記載,灶神的雛型應該是一位老婦人,
後來男性地位提升,灶神竟變男的,元代之後還變成了大鬍子與黑臉。

◎古人傳播資訊的速度,超乎你想像
紙雖然在東漢發明,但書的雛型直到宋代才出現,
流傳至今價值上億,北宋刻本《禮部韻略》以新臺幣1億5千萬元售出。
中國文明史,就是與疫病對抗的歷史,依文獻來統計,平均每7年就有一次大疫;
《紅樓夢》就有對抗傳染病的策略:拜神、用藥、清潔、隔離。

正史不記載,但決定人怎麼活的大事!文獻搜尋、出土文物佐證,
最有感的歷史是「生活」。

作者簡介

侯印國
甘肅定西人,九三學社社員。文化學者、高校教師,主要從事文獻學和文化傳播學的教學與研究,近年來主要關注佛教傳播學研究。
出版《清代私家書目研究》、《中國佛教慈善簡史》等文獻學、文化傳播學專著,另有主編古籍整理著作《東京夢華錄》、教材《國學通識》等。曾獲美國百人會英才獎、中國古文獻學獎一等獎、中國目錄學會優秀論文獎、南京大學五四青年獎章等榮譽。
在《揚子晚報》等媒體開設學術隨筆專欄「侯教授的文化簡史」。入選南京市優秀文化人才。

前言 從邊緣史,看見文化碰撞的火花

我們身處的這個時代極具特色,文化的交融與碰撞的規模,遠遠超過歷朝歷代。在經濟與文化的廣泛交流合作中,也不乏文明衝突的論調。這種論爭絕不僅是學者和思想家之間的紙上戰爭,也深刻影響著每個人的生活。如何看待不同文化之間的關係,實際上被視為劃分一個人思想傾向的重要指標。
沒有人能否認全球文化的相互影響,而爭議的關鍵在於碰撞,而非融合:不同文化之間,是否可能真正平等?如果不能,文化的交流應該以何種文化為主體?不同文化之間有無優劣之分,換句話說,何者更適合未來人類?是否有放諸四海皆準的文化模型?不同地域、不同民族是否應該堅守自己的文化,又要在何種程度上實現相容並蓄?
這些哲學家們曾反覆爭辯的問題,現在也成為一般人的話題,伴隨著一個個新聞事件,引發廣泛的爭論。

「八方雄起」的文明發源

在中國,文化的交融有縱、橫兩個尺度。從橫向來說,是其他地區外來思潮的影響,這一方面,許多學者已有論述,中國文化發展本身融合了不少其他地域的文化,例如佛教的中國化及其對中國文化的影響,就是一個經典的例證。
當前社會如何看待外來思潮,已經有不少學者的精彩討論。而本書關注的重點,是縱向的歷程,即中國古代文化變遷中的文化融合與碰撞問題。我選擇了兩個少人問津的細節領域,展示中國文化發展的兩個切面。
中華文明經歷漫長的發展演變,也始終面臨著文化的交融與衝突。現今考古研究已經確定,中華文明的起源並非一地一端,而是「八方雄起」,這些如群星一樣的文明,經過交融合流,最終依附於同一個主流。
在傳世文獻中,「華夏」一詞最早見於《尚書.武成》:「華夏蠻貊,罔不率俾(按:音同「綠避」,順從之意)。」意思是說無論是中原地區的民族,還是偏遠地區的民族,都對武王表示順從臣服。這種順從並非簡單的武力征服,同時也伴隨「王道教化」的影響。春秋戰國時期,百家爭鳴,諸子競起,諸家思想在碰撞交融中綻放火花,並持續影響著中國文化。而在漫長的時間演變中,儒家思想的地位日漸提升,最終成為中國文化思想的主流,影響著古代每個人的日常生活。
本書中,將討論古人日常生活中一些細節的歷史變遷,藉此觀察中國文化觀念和習俗的變化。不同於以往學者的宏大敘述,我選擇了一批特別瑣碎、甚至邊緣的細節,我稱之為「邊緣文化史」,例如古人使用廁所的歷史變遷、吃火鍋的演變、對某個神靈形象的信仰等。
以其中一篇關於哪吒的討論為例,這個被設定在周代的神祇,實際上在唐代隨著佛教密宗經典被引介到中國,並持續被中國化改造,故事日漸豐滿,到了元明時期,正式成為橫跨三教的神靈。又因為話劇和《封神演義》等通俗文藝的改造和推廣,成為「全民偶像」,在明代末期開始出現廣泛的信仰。
再舉一例,如關於報紙演變的一節,談到古代不同時期的審查和假新聞,其實和現今我們面臨的問題,有著類似的文化背景。
從文化變遷的細節觀察歷史,關注的重點是文化交融、碰撞產生的景觀。雖是歷史,仍可以當作我們觀察當代文化的參考。
本書的主要內容源自隨筆,文風淺近,難免缺乏厚重之感,但考慮到本書是一部文化隨筆集,而非學術論文集,沒有再改寫為嚴肅的書面語,敬請讀者海涵。書中難免錯舛,懇請方家批評指正。

推薦序
深入尋常百姓家,看見歷史的細節與轉折

「歷史說書人」團隊╱柯睿信

近代歷史學界裡,常規的史學觀點通常以書寫王侯將相,或歷史舞臺的大人物為出發點,讀起來雖有流暢且酣暢淋漓之感,但假設稍加留意,即能發現該種史觀其實難以解釋歷史上曾發生諸多從民間社會文化瑣碎、微觀的小事,而延伸出的歷史重大轉折。
因此,自1970年代以降,新興的「微觀歷史」(Microhistory)史觀出現。這種史觀主張「從小地方問大問題」,提倡應以常民文化為起點,書寫屬於百姓的文化視角。此種史學論述在學界逐漸受到肯定,各國書寫微觀史的史普書籍也應運而生。
相較於其他國家,中國微觀史的文化背景更加複雜,因為中國文化並非源於一時一地,且又受到各地的文化交流影響,在不斷的融合變化下,成為可謂是「龐然大物」的存在。
又由於中國歷史悠久的特性,偶爾也會導致「錯置文化形成時間」的烏龍,例如中國史上第一個「春節」,其實是民國年間才出現的產物;而我們今日在動漫文化圈所流行的角色扮演(Cosplay),其實從古籍裡就能找到相關記載。以文化史的角度觀之,這兩項事實已足夠令人意外,但這本《史官不提的中國文明史》,裡面卻寫出了更多令人咋舌的真實歷史。
從漢代時,懶惰的人們發明出能迅速解決便溺問題的移動馬桶「虎子」;乃至唐朝,人們往往藉著清明期間長達7天的連假,以祭祖之名行出城玩樂之實;再到明清期間訂報行業的興盛。本書中,作者所探討的範圍,涵蓋食衣住行育樂,並對這些事物背後的歷史脈絡,做了深入且完整的梳理。
由於本書的內容皆是我們不曾注意到的「邊角料」,這也就導致了蒐集這些「邊緣史」書寫難度較高,不僅得保證史料的取材新穎,又得維護主題的有趣性。然而,文化學者出身、現於南京大學執教的侯印國教授,以其傑出的史學與文化學造詣,證明了這並非不可能的任務。
總括而言,本書的22篇文章內容「深入尋常百姓家」,能讓人了解時代下的生活形式,且文風非常淺顯易懂,就好似一則則故事般,讀著讀著很快就進到下一篇了。以一本史普書籍來說,文字的淺白與否的確對知識傳播影響甚深,在此不得不由衷佩服作者在歷史寫作上的深厚功底。
自微觀歷史的概念提出以來,這派論述就在史學界中遭遇過不少挑戰。如今,關於微觀史的批評,大多圍繞著歷史的碎片化展開。但必須澄清的是,這並不代表微觀史一無是處,從常民的生活角度切入,不但能更全面的重構古人生活,使之更加有血有肉,更甚者也能藉此見微知著,探討不同文化間的碰撞與融合。
這本書寫的是中國文化的全部嗎?明顯不是,但從這本《史官不提的中國文明史》,我們可以看出歷史這門學問,其實離我們的生活並不遙遠。因為,古人說到底也終究是人,他們會做的事,有時也正是我們這些現代人會做的事情呀!

目次

推薦序 深入尋常百姓家,看見歷史的細節與轉折╱柯睿信
前言 從邊緣史,看見文化碰撞的火花

第一章 現代人食衣日常,跟古人差多少?
1 火鍋之名起於清,但更早以前就有人這麼吃
2 中秋節吃月餅?其實明代才有
3 1500年前,就有吃蟹專家
4 想知道一個人多有錢?看他家廁所
5 垃圾掩埋、回收,古人早就這麼做
6 唐代真的以胖為美?可能是錯讀文獻
7 褲子,本來是胡服,中國古代不穿褲

第二章 以為尋常的風俗,何時開始?
8 古代就有Cosplay,三國美男子何晏排第一
9 女詞人李清照,反家暴先鋒
10 追星,古人也瘋狂
11 清明不只祭祖,還會郊遊、逛市集
12 牛郎、織女七夕相會,魏晉才出現
13 東漢,玉兔就已在月亮上搗藥了
14 哪吒(三太子),其實是外來神
15 灶神的原型,居然是隻蟑螂
16 中國第一個「春節」,在1914年

第三章 古人傳播資訊的速度,超乎你想像
17 考試規定嚴,字太醜罰飲墨水一升
18 宋代已有八卦小報,記者是政府密探
19 「一騎紅塵妃子笑」,古代快遞有多快?
20 書的雛型在宋代出現,流傳至今價值上億
21 中國歷史上第一次「閱兵」,是曹操
22 中國文明史,就是與疫病對抗的歷史

書摘/試閱

唐代真的「以胖為美」嗎?

唐代女性以胖為美,似乎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唐代周昉的〈簪花仕女圖〉中,體態豐滿的貴婦人圖像,也印證了當時對「豐腴」的審美認同。打開報紙雜誌,不少介紹唐代以胖為美的文章,從各個角度分析唐代喜胖的審美,認為這正是盛唐氣象的體現。
但是,若追溯唐、宋文獻,就會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在所有文獻中,看不到類似「以胖為美」的記載。
宋代董逌(音同「攸」)《廣川畫跋》論及周昉的畫,說畫裡人物「肥勝於骨」,便知唐人「所尚以豐肥為美」,這句話往往被認為是唐人以胖為美最直接的證據,但文獻學家在校注此書時,已經發現「肥」字其實是「肌」字之誤,不能作為以胖為美的證據。
眾所周知的成語「環肥燕瘦」,其中「環肥」指的就是被視為胖美人代表的楊貴妃,《舊唐書》說她「資質豐豔」,《新唐書》則說「資質天挺」,《通鑑紀事本末》說「肌態豐豔」,這些形容都不能說她胖。
「豐」字在古漢語裡,是「容貌姿態美好」的意思,並不能望文生義理解為「豐滿」。漢代司馬相如的〈美人賦〉,說美人是「皓體呈露,弱骨豐肌」(露出雪白的身體,顯現出苗條的骨骼、豐滿的肌肉),顯然不是豐滿、肥美之意。
而在與楊貴妃同時代的唐人詩歌裡,杜甫〈麗人行〉說貴妃的姐妹們:「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白居易〈長恨歌〉說:「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其實也看不出多胖的痕跡。
關於唐人喜歡胖的文獻並不多見,但關於他們喜歡苗條女性的詩歌,倒是比比皆是。
例如白居易的名句:「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小蠻腰已經成為年輕女子纖細靈活腰肢的代名詞。而杜牧名句:「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寫的是代表大眾審美觀的青樓女子,其實都是楚腰纖細。
類似的詩歌數以百計,就不再一一羅列了。近年來,學者從考古角度,分析具代表性的唐代紀年墓出土的女俑,以及壁畫中的女性形象體態特徵,也發現「以胖為美」是片面誤會。應該說,即使在唐代,「以胖為美」也絕不是當時審美的主流標準。

女粉絲太瘋狂,「看死」男偶像

要形容一個人長得帥,有個說法是「貌比潘安」。潘安,本名潘岳,字安仁,是西晉時文學家,在文學上與同時代的陸機並稱「潘江陸海」(按:以江、海比喻潘岳和陸機的才華橫溢)。
潘安長得非常好看,《世說新語》說他「妙有姿容,好神情」,因此吸引了一大批狂熱女粉絲,就連老太太都對潘安沉迷不已。
「少時挾彈出洛陽道,婦人遇者,莫不聯手共縈之。」漢代至魏晉時期,富家子弟流行挾彈攜壺,賞山景、打鳥雀,逍遙自在。年輕時的潘安也是這種風流人物,每當他帶著彈弓出遊,那些瘋狂的女粉絲就會手拉著手,形成一堵人牆,圍著潘安的車子。不僅如此,為了表達愛意,她們還會朝潘安的車子丟愛心水果,所以潘安每次出門,都會帶一車水果回家。
比他小3歲的著名文學家,因為寫《三都賦》而洛陽紙貴的左思,長相奇醜,但很有自信。他聽說潘安的粉絲故事,自己也趕緊仿效:「亦復效岳遊遨,於是群嫗齊共亂唾之,委頓而返。」結果,左思被一群老太太吐口水,只好回家。
還有一個圍觀美男的故事,發生在六朝時的南京。當時,有一個絕世美男名叫衛玠,是魏晉之際繼何晏、王弼之後著名的清談名士和玄學家,他不僅學問好,長相也好,就像白玉雕成,自帶光芒,《晉書》說他「風神秀異」。
衛玠年少時就很有名,他乘坐羊車到街市,看到他的人都以為是玉人,也不管逛街了,都紛紛跑去看他。
衛玠的舅舅驃騎將軍王濟,也是當時有名的英俊男子。但是,他每次和衛玠走在一起時,就只能嘆息珠玉在旁,自慚形穢,覺得自己形貌醜陋,《世說新語》的原文記載:「珠玉在側,覺我形穢。」王濟還跟別人說,與衛玠一同出遊,就像有光亮的珠子在旁邊,光彩照人:「與玠同遊,冏若明珠之在側,朗然照人。」
永嘉六年(312年),衛玠從南昌到南京,他的粉絲們紛紛出城圍觀,萬人空巷。衛玠本來身體就虛弱,受不了這種勞累,竟然一病而死,這一年他才27歲。當時的人說,這是粉絲看死了衛玠,就演變為成語「看殺衛玠」。
衛玠去世後,本來葬在南昌,但宰相王導認為他這樣的全民偶像,應該將墓地移到首都南京,方便全國人民憑弔,於是又將其陵墓遷到南京的「新亭」南面,位置約在現今南京雨花台區軟件大道一帶。

出土秦代竹簡,見證牛郎與織女的愛情

1975年,湖北雲夢睡虎地秦墓出土了一批戰國末年至秦始皇時期的竹簡,其中有兩個竹簡提到了牛郎和織女。其第155簡上文字是:「戊申、己酉,牽牛以取織女,不果,三棄。」第3簡簡背上文字為:「戊申、己酉,牽牛以取織女,而不果。不出三歲,棄若亡。」這兩則記載說,戊申、己酉是牽牛娶織女的日子,但兩人的愛情沒有好的結果,3年之後就分開了。
還有一個記載也很有意思,漢、魏之間成書的《三輔黃圖》中說,秦始皇營造咸陽宮時,原型是仿照天帝的居所,他用渭水來仿照天河,還特意在河上修了一座橋,說是方便牽牛會織女。這個記載不一定可靠,但我們基本上能確定,在戰國和秦漢時期,民間已經在流傳和紀念牽牛與織女的愛情故事了。

薛蟠打死人,看了報紙才知道

宋代以來,讀報紙成為官員們和士大夫日常生活中重要的內容,尤其是南宋以後,在民間也開始有了閱讀報紙的風潮。在古代小說中,報紙往往是推動情節的重要道具。
例如《金瓶梅詞話》第17回,就提到西門慶讀到的一份報紙。
這一回寫西門慶到李瓶兒家纏綿,在飲酒調笑之時,忽然聽到外面有人打得大門亂響,有人告訴他東京事變。
西門慶急忙趕回家中,女兒、女婿已經連夜來家,透過親家的書信,他已經知道禍事的大概,但還是不知端詳。因此,他馬上叫來吳主管,給他五兩銀子,讓他連夜去縣中承行房,「抄錄一份東京行下來的文書邸報來看」。
這份邸報寫了什麼呢?書中列了一部分文字,是宇文虛中彈劾蔡京等人的文字:「兵科給事中宇文虛中等一本,懇乞宸斷,亟誅誤國權奸,以振本兵,以消虜患事……。」
《紅樓夢》第99回「守官箴惡奴同破例,閱邸報老舅自擔驚」,裡面寫道:「一日,在公館閒坐,見桌上堆著許多邸報。賈政一一看去,見刑部一本:『為報明事,會看得金陵籍行商薛蟠……。』賈政便吃驚道:『了不得,已經提本了!』隨用心看下去,是薛蟠毆傷張三身死,串囑屍證,捏供誤殺一案。賈政一拍桌道:『完了!』」
這份邸報裡,詳細描述了薛蟠事件:「據京營節度使諮稱:緣薛蟠籍隸金陵,行過太平縣,在李家店歇宿,與店內當槽之張三素不相認。於某年某月某日,薛蟠令店主備酒邀請太平縣民吳良同飲,令當槽張三取酒。因酒不甘,薛蟠令換好酒。張三因稱酒已沽定,難換。薛蟠因伊倔強,將酒照臉潑去,不期去勢甚猛,恰值張三低頭拾箸,一時失手,將酒碗擲在張三囟門,皮破血出,逾時殞命……。」
雖然小說中的邸報文字都是虛構,但也可以由此窺見當時邸報的內容與風格。

中國文明史,就是與疫病對抗的歷史

我們生活的地球,其實就是一顆「病毒星球」。病毒深刻影響著人類的發展,雖然人類很晚近才認知到這件事。
美國科普作家卡爾.齊默(Carl Zimmer)的《病毒星球》(A Planet of Viruses)一書中,就深入淺出的介紹病毒和人類的互動。
當然,病毒這個詞被用來表示當今我們所理解的這個意思,僅有一百多年的歷史。在漫長的人類歷史中,更常見的詞是「瘟疫」。
中國數千年的漫長文明史中,瘟疫的身影一直若隱若現,並成為推動歷史走向的「隱形推手」。
如果說,「中國古代文明史,就是與疫病鬥爭的歷史」這個說法還略顯誇張的話,「瘟疫深刻影響著中國文化的細節」應該可算是個實事求是的說明。
當代最著名的美國歷史學家威廉.麥克尼爾(William McNeill),在他的《瘟疫與人》(Plagues and Peoples)一書中,提出一個新穎大膽的假說:是疫病妨礙了中國早期南方文明的發展。
中國南方水土肥沃,自然條件得天獨厚,但華夏文明早期的中心一直在北方,在經歷一段極為漫長的時期後,南方才全面融入中國社會的有機整體。
麥克尼爾就認為,往南方的征途中,疫病是難以跨越的障礙。當然,這個觀點要找到十足的證據很困難,但麥克尼爾還是用《史記》裡「江南卑濕,丈夫早夭」的紀錄來佐證自己的論點。
而在《史記》之後的歷史文字中,我們可以更清晰的看見中國人與瘟疫戰鬥的歷程。

古代爆發過多少疫情? 平均每7年一次

中國古代到底爆發過多少次嚴重的疫情,真實的資料早已被歷史長河沖刷,無法準確獲知,但浩瀚典籍其實也提供我們豐富的線索。1940年,中國暨南大學(按:位於廣東)史地系教授陳高傭曾編寫了一部《中國歷代天災人禍年表》,以年表的形式統計從秦至清兩千多年間的天災人禍,其中天災以水災和旱災為主。美國昆西大學(Quincy University)遠東史教授約瑟夫.H.查(Joseph H. Cha)在此基礎上,又編纂過〈中國流行病史〉(《瘟疫與人》附錄),雖然還不夠完善,但我們基本可以看到中國古代大疫情的基本樣貌。
在這個始於西元前243年、終於1911年的年表中,總共記錄近290次疫情,平均每7年就有一次。
而有中國學者統計,從西元前7世紀到20世紀之間,記錄在案的較大規模的瘟疫,有七百多次。
古代史籍中,關於疫情的許多描述都不夠清晰,因此我們只能大概了解其規模,但很難完整且準確的評估這些疫情產生多大影響。
儘管如此,在一些留下死亡人數的紀錄中,我們還是能夠透過泛黃古書,看到當年令人痛心的往事。
以下摘錄其中一部分資料:
16年,一場疫情讓大規模入侵南方的胡族,死亡「十之六七」。
312年,繼蝗災和饑荒之後,瘟疫隨之而來,華北、華中成為廢墟,陝西口只有1%至2%的人活下來。
468年,疫病在全國爆發,第二年又繼續在河南、河北、湖北等地爆發,15萬人死亡。
682年,河南、山東疫情,屍骨遍野。
891年,江蘇、安徽和湖北爆發瘟疫,湖北「十死三四」。
1232年,北宋滅亡前夕,河南爆發疫情,50天內死亡90萬人。
1308年,浙江疫情,26,000人死亡。
1358年,山西、河北疫情,20萬人死亡。
1408年,江西、四川、福建一帶,近8萬人死亡;2年後又一疫情在福建爆發,15,000戶家庭消失。
1853年,河南疫情,1萬人死亡。
19世紀中、後期爆發於雲南的鼠疫,傳播至全國各地,死亡率達到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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