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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無恙不比遺憾好:挪威七二二屠殺案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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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無恙不比遺憾好:挪威七二二屠殺案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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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目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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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地球上每天都有天災人禍發生,可惜多半只會成為曇花一現的熱門話題,我們習於急躁地議論當中是非,很快的又把精力轉向另一個焦點,平白錯過了許多情節,而我們卻無法保證,那不會是我們正好必須知道的事。
七二二屠殺案後,挪威總理說我們不會被改變。
反恐?挪威人說他們反的是「恐慌」。

如果一個人可以製造那麼多的仇恨,可以想像,當我們所有人聚在一起時能產生多少愛。——挪威國會議員荷漢 (Stine Renate Håheim)

二〇一一年七月二十二日,挪威發生爆炸攻擊暨屠殺慘案,兇手布列維克僅憑一人之力,在一天之內終結了七十七條生命!這是自二次世界大戰以來,挪威遭遇到最為嚴重的一次攻擊。
屠殺案後兩個星期,李濠仲回到奧斯陸,城市街道已恢復平靜,滿城玫瑰花海沖淡了悲傷的氣息,挪威人以一切如常的態度,擊垮了布列維克帶來的恐懼。然而,寬容主義下移民問題暗潮洶湧,頒發諾貝爾和平獎的城市也避免不了仇恨與殺戮,況且,引發殺機的還是金髮碧眼、土生土長的挪威人!挪威人反向檢討是否因為過度強調和諧,壓抑了不同立場者發表言論的空間。
透過作者的筆,我們窺見挪威祥和的外表下糾結難解的種族文化衝突,卻也看到在悲劇映照之下,挪威社會理性自持的反思能力。

最冷靜的態度面對最殘酷的暴行
這個國家沒有因為一名瘋狂的殺手,輕易犧牲掉一如往常的理性。

「七二二事件」之後,奧斯陸短短一星期內已幾近恢復元氣,它沒有演變成政治激情的對壘,沒有在政黨交責中捲入彼此糾纏的棉線,他們沒有試圖掩蓋它、輕視它,但同樣也沒有渲染它、擴大它,沒有讓一齣悲劇演變成鬧劇。

作者簡介

李濠仲

1976年生,文化大學新聞系畢業,曾任《新新聞周報》、《聯合晚報》記者。2009年辭去記者工作,隨任職於外交部的妻子遠赴挪威,今仍以旁觀者的角度,透過旅遊、閱讀、觀察,以及在餐桌上聆聽挪威人說故事,延續記者工作未盡之事。現暫居挪威奧斯陸。著有《挪威縮影: 奧斯陸觀察筆記》、《挪威, 綠色驚嘆號!》。

前言

地球上每天都有天災人禍發生,可惜多半只會成為曇花一現的熱門話題,我們習於急躁地議論當中是非,很快的又把精力轉向另一個焦點,平白錯過了許多情節,而我們卻無法保證,那不會是我們正好必須知道的事。

挪威遭炸彈攻擊的消息傳開,我尚在台北和攝氏三十五度的高溫奮戰,不少好友以為我人在現場,急著尋找本人下落,而我一度懷疑那可能是誇大其詞的報導,完全無法想像恐怖攻擊居然會落在這個國家頭上,CNN和BBC一整天都在播放挪威政府大樓周邊滿目瘡痍的畫面,看來果然事態嚴重,接下來更為不可思議的是,位在奧斯陸近郊的烏托亞島(Utøya),傳來讓人驚駭莫名的槍響。

「七二二事件」之前,我在這座城市住了兩年又六個月,感覺得到在她溫馴平靜的外貌下,其實潛藏著因種族、宗教、文化格格不入而來的焦慮感,但挪威人以其奉公守法、天真誠實,和清爽的街道、露天的陽台以及綠草如茵的公園,有效抹去了那層不安,所有人都相信,報上有關恐怖主義在挪威蠢蠢欲動的威脅論,只是稍具副作用的咖啡因,並不至於帶來立即的危險。

而又有誰能預料,處處標榜平等、寬容的太平天國,居然會培養出布列維克(Anders Behring Breivik)這位喪心病狂的傢伙。他在市區引爆炸彈,跑到郊區濫殺無辜,既有恐怖分子的手段,還有殺人魔的影子,八人在爆炸案中喪生,六十九人死於布列維克的槍下,一天之內光他一個人就足以結束掉七十七條生命,挪威政府說這是自二次世界大戰以來,挪威遭遇到最為嚴重的一次攻擊,此話所言不假,除了戰爭之外,挪威人從不必經歷這種悲劇,這是一個沒有天災的國家,卻因為人禍付出慘痛的代價。

爆炸屠殺案後兩個星期,我回到奧斯陸,她已恢復往日的寧靜,但挪威人內心仍有起伏,尤其始作俑者並不是他們長期以來的假想敵——伊斯蘭極端主義,而是和他們一樣有著同樣金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珠、白色的肌膚、相貌堂堂道道地地的挪威人,這讓他們更加沮喪,也更想找出避免下一場災難的解答。

藉由這起事件,我試著整理出過去兩年多蒐集而來的資料,和對這座城市時時刻刻寫下的紀錄,看著新聞報導,希望在情緒隨之波瀾翻覆的同時,也能留下冷靜的觀察,不令它匆匆掩沒在陣陣喧囂和嘆息聲中。

「A-Ha」是八0年代經典流行樂團,一九八六年以一曲〈Take on me〉席捲全世界,三位來自挪威的樂團成員,為自己的國家帶來四分之一世紀的驕傲。「七二二事件」後一個月,已宣告解散的「A-Ha」樂團受挪威政府之託,在追悼音樂會上為挪威人最後一次獻唱。

〈Take on me〉有句歌詞寫著:「安然無恙並不比遺憾好」(It's no better to be safe than sorry)。或許有時真是如此,人類的智慧總在錯誤中增長,胸懷常因委屈而撐大,苦難淬煉,似乎是完好人格的必經之路。養尊處優的挪威人,經過「七二二事件」震撼教育後,我想留在這塊土地上的,應該不光只有遺憾。

目次

前言
七二二之後
所謂挪威人
民族的失落感
洋特法則
寬容主義
百家爭鳴
宵小橫行
暗潮洶湧
被驅逐的女作家
我們不想被改變
兩個奧斯陸
A-Ha

書摘/試閱

七二二之後

「如果一個人可以製造那麼多的仇恨,可以想像,當我們所有人聚在一起時能產生多少愛。」(If one man can create that much hate, you can only imagine how much love we as a togetherness can create:挪威英文媒體引用的字句)

二十七歲的挪威國會議員荷漢(Stine Renate Håheim),在奧斯陸大教堂前接受CNN訪問時,對著鏡頭有感而發。之後挪威總理史托騰伯格(Jens Stoltenberg)在公開談話中,便藉用荷漢這番話來鼓勵挪威人民。挪威媒體紛紛引述,它為震悼中的挪威帶來必要的光明。

「七二二事件」後事隔兩天,十餘萬奧斯陸人手捧鮮花、蠟燭,在奧斯陸大教堂前為死難者祝禱,荷漢是人潮裡其中一人,她也是烏托島(Utøya)屠殺案中倖免於難的生還者,很難想像,一個才剛經歷劫後餘生的受害者,可以如此平靜地像讀詩一樣唸出這些字句,有別於兇嫌布列維克(Anders Behring Breivik)冰冷麻木的模樣,荷漢應該是大家比較熟悉的挪威人。

年初即已敲定了行程,「七二二事件」後的第三個禮拜,我正帶著家人旅遊奧斯陸,從奧斯陸市區出發,沿E16公路往西邊大城卑爾根方向而行,可路經俯瞰奧斯陸峽灣最壯麗景致的山丘,那裡則剛正好和前往烏托島同一個方向。

雖然當天陽光普照,而且奧斯陸看來已恢復平靜,行經此路,仍不由得汗毛直豎,倒不是路上殘留了什麼血腥殺戮的氣味,而是你實在無法理解,馳騁在這條蜿蜒曲折的公路上,左邊海,右邊山,草木青蔥翠綠,陽光溫暖和煦,那位仁兄怎麼湧得出那股即將大開殺戒的念頭,更何況他犯案的七月,是挪威最美麗的季節。望著車窗外來往行車,二十天前,同條公路上,有個人才剛結束一起駭人的爆炸案,隨後又立刻驅車進行另一場更為瘋狂的屠殺案,沿途的美景,難到完全沒辦法讓他稍有遲疑。

抵達那座山丘之前,我撇見左側路邊一處往海邊突出的平台,上頭擺滿了玫瑰花和蠟燭,接著便和標示「Utøya」的路牌擦身而過,原來附近居民正藉由這座平台,遙祭對岸烏托島上的冤魂,很多人則專程駕車來此,將車停放在不遠處狹窄的路邊,然後下車回頭,徒步拿著鮮花到此致哀悼念,偶爾和一旁飛馳而過的車輛擦身而行,平常挪威人極少做出這種危險舉動,你終於明白,看上去也許一切如常,在他們心裡,眼前仍是非常時期。

從平台望去,烏托島清楚地出現在你面前,全島封閉,順流而下的此岸,是一處戶外露營區,所幸現場停有不少輛旅行車,這些旅人適時淡化了我沿途腦海中的詭異念頭,加上平台上滿是玫瑰花的清香,有效化解了我旅途上的不安,原以為會有大批警力封鎖現場,營造另一股加碼而來的肅殺氣氛,幸好,並非如此,烏托島雖已鮮無人煙,但此地依舊風光明媚,山丘上俯瞰的奧斯陸峽灣,同樣如此迷人。

回程我們轉進奧斯陸格陵蘭區(Grøland),為當天晚餐採買東方食材,路線上正好又讓我們撞見尚在修復中的挪威政府辦公大樓,周邊尚被警方柵欄團團圍住,柵欄上則滿是乾枯的玫瑰花。「七二二」事件後,奧斯陸大街小巷出現數以百萬計的玫瑰花,那是民眾自掏腰包為悼念死去同胞而來,十足西方世界的況味。

那段時間,挪威財政部還特別取消了玫瑰花的貨物稅,高達百分之兩百四十九的玫瑰花稅,可以想見它平常的價格有多驚人,那幾乎是台灣在情人節時才有的行情,而此時我也才知道,玫瑰花在挪威一直是奇貨可居,政府適時取消課稅,也算從善如流,滿城玫瑰花,確實沖淡了之前愁雲慘霧的氣息。

它原本是個政治冷感的國家,民眾對政治議題興趣缺缺,七個主要政黨,左右兩派各半,彼此的支持度少有超過三成,就連長期執政的工黨,也得藉由和其他小黨結盟才有辦法組成內閣,其中幾支小黨,甚至一直處於解散邊緣,靠著低檔盤旋在百分之四、百分之五的支持率苟延殘喘,真正足以左右政局的,也就左派的工黨和右派的保守黨、進步黨。

因為布列維克,我們對挪威右翼的進步黨也許有了某些認識,它在媒體上呈現出的形象,似乎已被歸為極端民粹的政黨,長期派駐挪威的英國《金融時報》新聞評論員彼得(Petter Nome),在檢討這次「七二二事件」時,甚至意有所指把矛頭指向進步黨,認為民主國家雖然可以有宣揚不同主張的自由,但這些民粹主義政黨的存在,很可能無意中助長了一些邊緣思想者變成仇恨和暴力的發動者。

布列維克的反穆斯林觀點,和對多元文化的恐懼,都和進步黨的主張相近,而他也確實曾被進步黨延攬擔任要職,彼得雖然沒有把進步黨主席顏森(Siv Jensen)說成是暴力行動的支持者,卻要她負起責任,因為她極可能為一群急躁的追隨者營造出一種使人亢奮的環境,讓這些人以為可以用暴力、仇恨當作某種發洩的手段。

進步黨在挪威一百六十九席國會席次中占了四十一席,目前是挪威第二大政黨,二〇〇九年大選,顏森率領的進步黨,甚至一度被認為可能取代工黨的地位,成為挪威國會第一大黨,挪威也將跟隨瑞典腳步,政治上由左轉右,結果因為挪威人對進步黨極右的言論有所疑慮,最後還是決定讓言論相對「溫馴」的工黨繼續執政。

這段時間以來,進步黨因為爆發黨員性侵案等醜聞,聲望一落千丈,另一右派保守黨趁勢而起,且以溫和右派自居,吸引了有意為這個國家帶來更多改變和刺激的選民支持,突然取代了進步黨的地位,成為二〇一三年國會大選時工黨的最大威脅,原本和進步黨的合作關係,也因為遭進步黨譏諷投機、立場不堅定,雙方關係有些生變。布列維克發動的「七二二事件」,對向來以敢言、趕衝的進步黨來說,無疑又是一次打擊,讓進步黨更為莫可奈何的是,布列維克當初正是嫌進步黨的手段不夠激進,才選擇脫黨自立門戶,今天卻被指為是偏執狂的推手。

就在極右的布列維克重創右派形象,左派的挪威總理史托騰伯格柔情攻勢,減輕了外界對他所領導政府的批判,個人聲望反而創下前無古人的新高。而我原以為進步黨應該就此一蹶不振,至少得好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元氣,但挪威媒體調查發現,「七二二事件」後同一時間,挪威年輕人加入政黨的數量突然大增,而且是七個主要政黨的青年黨員都有大幅成長的跡象,被未獨厚工黨。

一如史托騰伯格對眾人所宣示的,挪威將以更民主、更開放的態度,證明他們並沒有被這起暴力事件打倒,而挪威年輕人加入不同政黨的舉動,對於「更民主的挪威」,未嘗不是正面的幫助,過去對政治冷感的挪威人,因為「七二二事件」有了醒悟,至少知道自己無法再對任何政治上的意見置若罔聞,冷漠,可能也是這起事件的幫兇,同時也許也稍微修正了英國媒體評論員彼得的論點,因為此種社會仇恨和暴力究竟如何形成,恐怕無法單就某個政黨的政治傾向導出結論。

當歐洲各國急於討論極右派造成的恐懼時,挪威社會卻在討論另一個對他們來說更為迫切的問題,並非極右政黨是不是間接鼓勵了布列維克的惡行,而是反向檢討自己的社會,是否因為過度強調和諧,壓抑了不同立場者發表言論的空間,邊緣化了原本也該重視的意見,各政黨青年黨員明顯增加,正好凸顯這個社會多元意見的存在,並沒有因為布列維克一個人而走向一言堂的死胡同。看來挪威人的自我檢討,要比彼得的觀察更為深刻。

這也是令我感到好奇之處,史托騰伯格的支持度躍升到九成,顏森的聲望跌至谷底,結果彼此政黨的支持者並未隨之起伏,而是依照原本自己的信仰價值做出選擇,挪威青年加入進步黨,我想應該不會是為了聲援顏森,更不可能是「顏森迷」動員而來,反而很可能是希望藉由進步黨的壯大,剔除可能的偏激分子,由他們重新代表進步黨發聲,而非任由極端主義的狂熱者玷汙政黨的信仰。

至於史托騰伯格在這次事件中,儘管被批評救援不力,仍得以獲得多數挪威人支持,或許因為自始至終,他並未把責任推給右派政黨,政治人物要表演得十分寬容大度也許容易,若是逮到機會整垮政敵而不為,可能才是難上加難,他把檢討、批判對手的工作交給媒體,自己則寡言慎行,專心善後,不時悲從中來而面頰帶淚,我對政治人物涕淚縱橫的畫面向來保持戒心,但我相信,挪威人此刻對史托騰伯格的評價儘管有情緒上的加乘作用,但應該也算中肯,假如他隨著新聞評論員彼得的言論對其他政黨大肆撻伐,我想這個社會也不可能如他們外交部長所言「明天的挪威,看起來仍將一切如常。」而是陷溺在一種無法自拔的政治口水中,就連立場相左的基督教民主黨議員,也承認史托騰伯格確實有在混亂中穩定事局的能力。

每年夏天,奧斯陸市政中心廣場照例會舉辦「多元文化節」(The Mela Festival),那天鄰近的漢堡王(Buger King)速食店還會特別推出魚堡特價優惠,以服務前來共襄盛舉,不吃豬肉的中東移民。雖然名為多元文化節,但現場多數是來自巴基斯坦、伊拉克、伊朗、阿富汗等伊斯蘭教國家的移民,因此等於是奧斯陸市政府為流離失所的中東人而辦的嘉年華會,「七二二事件」後,我原以為今年可能因為氣氛敏感而停辦,沒想到它依然照例舉行,只是將原本強調的歡娛、熱鬧,換上了恰如其分的肅穆莊嚴。

對這群中東移民來說,遠方故土戰火未歇,逃離家園的子民,在庇護者開展的羽翼下,每年都可藉由這場一年一度的慶典,透過近乎瘋狂的方式,遙念已逝的歲月。他們並未歌頌挪威,猛拍挪威人馬屁,只是盡情地唱著自己家鄉的歌曲,穿著自己家鄉的服飾,揮舞自己家鄉的國旗,而挪威政府也沒有任何人利用這個機會,上台領取台下受惠者的掌聲。今年如期舉辦「多元文化節」,市政府廣場照樣擠滿皮膚黝黑,頭髮捲曲的中東人,或許這更顯露了挪威人固執的一面,他們用加入政黨,貫徹更民主的意志,用不停辦多元文化節,貫徹多元文化的價值。

美國九一一事件發生當時,反恐專家的結論是,原始落後的國家建設容易被摧毀,進步文明國家的秩序則容易遭破壞。我很難歸類挪威屬於哪一類型,她有進步國家的內涵,卻有原始部落的從容,除了挪威政府辦公大樓周邊,以及烏托島之外,我發現奧斯陸短短一星期內已幾近恢復元氣,它沒有演變成政治激情的對壘,沒有在政黨交責中捲入彼此糾纏的棉線,從奧斯陸前往烏托島的路上,在奧斯陸大教堂的玫瑰花叢中,我知道這個國家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沒有試圖掩蓋它、輕視它,但同樣也沒有渲染它、擴大它,沒有讓一齣悲劇演變成鬧劇。

媒體找到了布列維克的父親,他難過的希望自己的兒子應該以死自我了斷,除此之外,我們沒有看到多餘灑狗血的親情倫理大悲劇,或者延伸出對單親家庭過多的揣測和推理;此外,立刻有數萬名挪威人透過臉書(Facebook),寫信鼓勵兇手的母親,希望她能接受眾人的關心,因為在那起事件中,他們認為布列維克的母親也同為悲劇裡的「受害者」,而不見挪威媒體大陣仗嗜血地圍堵這位正陷入自責悲戚的婦人,朝他的臉上猛執麥克風,然後頻頻問她「請問你對你兒子犯下這起殺人案有什麼感覺?」接著再利用其歇斯底里的哭吼聲衝高新聞收視率。

二〇〇五年英國倫敦爆炸案,我們肯定英國人的冷靜;日本福島海嘯地震事件,我們肯定日本人的自持,我想挪威人在「七二二事件」中,也有諸多值得學習之處,我指的並非以玫瑰花撫平彼此傷痛,或者在大教堂內為死難者治喪哀悼,而是他們沒有因為一名瘋狂的殺手,輕易犧牲掉自己一如往常的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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