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驕傲

在作者的感覺中，一本值得看的小說，還不是故事的曲折離奇，文采華美。使得人的情緒與感官得到一些暫時性的聊慰，而是能讓作者的感情與思緒，身歷其境的完全融入故事的內容。故事主角的歡笑就是自己的歡笑，主角的哀痛就是自己的哀痛。感覺上似乎是完全真實的事一樣。除此以外，書中不一定要有明顯的好人或明顯的壞人。而是叫人看了，每個角色都有他特殊的性格。經過各種性格彼此的互動，再加上外在環境的牽引，再由作者做適當的組合與調配，才能使讀者的心情有身歷其境之感。

書中的男女主角均出生在中國社會新舊交替的時代；西方的自由思想觀念漸漸地傳到中國，尤其年輕的一代。在這種新潮流的轟擊下，自然產生了兩極的看法。我們不敢說那一方是完全正確。就拿男女關係來說，西方是主張男女自由戀愛，他們認為男女相愛後才能成為夫妻。所以應該先選自己所愛，再戀愛，再結婚，不該讓別人為自己選擇，但在東方傳統的觀念裡，認為一些情竇初開的少年，對於對方只是感情一時的衝動，碰到很多都不是真正的愛情。而且處世經驗還不是太豐富，有一些為人父母的為了自己的一些利益而將兒女一生的幸福出賣。如此看來，二者各有其長，也各有其短。所以有人說「西方是先戀愛再結婚，東方則是先結婚再戀愛。」

講起來，本書的主角，蕙蘭與謙忪的戀愛應算是西方式的戀愛，但在一般人的眼中看來，明顯是一樁失敗的戀愛。反過來說，她的哥哥與她的好友愛貞的舊式婚姻，反而是成功的。在這裡，作者並不是說，中國舊式婚姻比西方的新式婚姻好。其實，新式舊式都不重要，主要是當事人對彼此相愛的珍惜，尤其是第一次的愛。這在書中的張伯伯一再提起，男女之間的愛，是和一般慾念上的衝動不一樣的。他們之間的感情是「除此之外，別無選擇」。甚至是「至死不渝」。這種「愛」一定要盡心的珍惜，絕不可因著一點誤會，或情緒上的失控而遭到破壞，如此才能享受真愛的滋味。否則就會像本書中的蕙蘭；在她一生的經歷
裡，雖然得到了這種「真愛」，但卻沒有取珍惜，結果雖然這種愛在他心中持續了大半生，一直到眼閉時，都沒有享受到這份真正的愛。

在此就想到早年張伯伯給她看的「天路歷程」那本書。「天路客」得到天使的指示，在遙遠的地方有一個樂園。到此樂園只有一條路，沒有任何的捷徑。但沿路有很多岔路，一旦走錯，要立刻設法回到原路，否則到不了樂園。該書是描寫這位天路客依照天使的法則走這條漫長的「天路」，雖然走錯了很多次，但仍能回到原路，最後達到樂園。這正是蕙蘭的經歷，不知讀者是否有同樣的看法。

李文權
2012年12月 于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