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納確證與悖論（簡體書）

自1954年尼爾森·古德曼的哲學經典著作《事實、虛構與預測》正式出版以來，關于綠藍問題的熱烈爭論已經持續了近50年。但在“綠藍”一詞在哲學出版物中出現之前8年，關于綠藍問題的爭論就已經出現，而“gruebleen”一詞早在1939年就已經在詹姆斯·喬伊斯的作品中出現。綠藍問題所蘊涵的一個更為基本的哲學問題就是“新歸納之謎”。在當代分析哲學，新歸納之謎是如此知名，以致只有哲學隱士才不知道這一論題。
在論爭中，不少哲學家和邏輯學家對新歸納之謎提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案。這些方案大多沿著邏輯和語言的進路，已達20個之多。其中著名的有牢靠性方案、簡單性方案、自然類方案、證偽主義方案、反事實方案、一致性方案、進化論方案以及各種貝葉斯方案。但在這些方案中，沒有哪一個成為主流意見或者教科書式的答案。瑞典哲學家和人工智能專家彼得·伽登佛斯（Peter Gardenfors）一反邏輯和語言的進路，也提出了一個非邏輯和非語言的具有心理主義色彩的哲學方案，這就是他的“概念空間”（conceptual space）理論。盡管爭論熱烈，成果豐碩，但對于新歸納之謎究竟是什么迄今還未完全達成一致意見。①本文擬在澄清綠藍和新歸納之謎的含義的基礎上，分析概念空間理論如何解答新歸納之謎，并且批評概念空間方案的一些不足之處。
新歸納之謎：語義與哲學
在哈佛大學的第三篇哲學演講的第四部分末尾，古德曼首次明確地提出了“新歸納之謎”這一概念。他說，“這就是我稱之為新歸納之謎的問題”。①古德曼是在對他引進的謂詞“綠藍”所帶來的尷尬結果（西方學界通常把這個結果稱為“綠藍悖論”，但這一稱謂是否恰當值得嚴格分析，但它與本文并非密切相關）進行分析后，說出的這樣一句總結性話語。至于這個“問題”的內涵是什么，我們會在后面的語義分析中給出回答。由新歸納之謎出現的語境可以看出，它與謂詞“綠藍”密切相關。要準確地理解新歸納之謎的含義，首先必須明確謂詞“綠藍”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