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榮獲一九九四年《週日泰晤士報》傑出文學獎
★一九九四年《財富》雜誌作家獎
女人最好的朋友,與最可怕的敵人,永遠是另一個女人
「光是秦妮雅這名字就足以挑起往日憤怒的情緒、羞辱與困惑的痛苦。事實上,在某些時刻──清晨與深夜──她發現自己很難相信秦妮雅真的死了。」
秦妮雅美麗、聰明又貪婪;時而操弄他人,時而柔弱不堪;時而自卑、渴愛,時而殘忍無情。她是男人的夢想,女人的夢魘。
五年前,東妮、蘿茲和凱莉絲參加了秦妮雅的葬禮。秦妮雅曾經背叛她們的友情與信任,奪走她們的丈夫與情人。而現在,當這三個姊妹淘某天一起吃午餐時,她們竟然看到秦妮雅款款而來……以為已經結束的夢魘,瞬間擊潰她們好不容易築起的防衛。再次面對她,她們是否依然無力招架?這次,她是否能再恣意獵取她的目標?
作者簡介
一九三九年出生於渥太華,加拿大最傑出的小說家、詩人,同時也寫短篇故事、評論、劇本以及創作兒童文學。她已發表四十多部作品,翻譯超過三十五種語言,其中小說《盲眼刺客》獲頒二○○○年布克獎,《雙面葛蕾斯》獲頒加拿大季勒文學獎,並獲義大利最負盛名的蒙德羅文學獎(Premio Mondello)。二○○五年,她獲頒愛丁堡圖書節啟蒙獎(Edinburgh Book Festival Enlightenment),得獎理由是對世界文學與思想的傑出貢獻。二○○八年,瑪格麗特‧愛特伍獲頒西班牙艾斯杜里亞斯親王文學獎(Prince of Asturias Prize for Literature)。她目前住在多倫多。最新作品是《Maddaddam》(2013)。
名人/編輯推薦
本書精采地將愛特伍知名的寫作方式和作品中的關懷點集其大成……或許這是她的最佳傑作。
──《獨立報》(The Independent)
字裡行間流露出激昂、慧黠與洞察力。書中呈現愛特伍對衝動的審視,在虐待者的生活中充滿了想像力、創造力與智慧。
──《泰晤士時報》(The Times)
在性別之間的戰爭中極富爭議的視點;具娛樂性、想像力與懸疑感,是愛特伍作品中少見的形式。
──《出版人週刊》(Publishers Weekly)
依序流轉於三位女子之間,在描繪中逐一揭露並相互補強彼此的生命經歷,並透過她們的記憶與眼淚,召喚出秦妮雅;愛特伍的驚人之作,她寫出了一本傑作。
──《新聞週刊》(Newsweek)
書摘/試閱
1序章
1
秦妮雅的故事,應該從秦妮雅的出現開始。那必定是在許久以前,某個遙遠的地方;某個千瘡百孔、混亂不堪的地方,東妮想。那是一張以赭色顏料手繪上色的歐洲照片,上面是灰濛濛的陽光與一片灌木叢──灌木叢葉子肥厚,老根虯結──只見有個像靴子或是正緩緩伸出的手,從灌木叢後方凸了出來,暗示著某件平凡但可怕的事正在進行。
或許這只是遺留在東妮腦海裡的印象。不過有太多事被抹除、被掩蓋、被刻意弄亂,東妮已經無法確定,秦妮雅對於她自己的敘述,有哪部分是真實的。現在她已經不可能問了,就算她能,秦妮雅也不會回答。不然,她會說謊。她會真心誠意地說謊,強忍著悲傷,聲音顫抖;要不,她會吞吞吐吐地說謊,彷彿在告解;要不她就是用冷靜、目中無人的憤怒態度說謊,東妮會相信她。她相信過她。
拿起任何一條線剪掉,就能解開歷史的謎題。這是東妮在她較難理解的課堂上的開場白,主題是非預謀屠殺的動力。。她喜歡用像編織、針織,或是縫紉剪刀這類隱喻;她喜歡聽眾臉上閃過一絲震驚的表情。居家的圖像和血流成河,兩者混和,使他們臉上顯露出這種表情;這是秦妮雅會欣賞的混和方式,她享受這種騷動,這種暴力的矛盾。不只享受,她還創造。原因至今不明。
東妮不明白為什麼她渴望知道原因。這麼久遠,誰在乎原因?災難就是災難,因而受傷的人終究受了傷,死去的人無法復生,瓦礫堆還是瓦礫堆。談論原因完全無關痛癢。秦妮雅是一場災難,應該被忽視。為何要試著解讀她的動機?
但是秦妮雅也是一道謎題,一個結:如果東妮可以找到鬆開的線頭,就這麼一拉,許多事都會被釋放,不只是每個涉入其中的人,還有她自己。或許這是她的希望。她有歷史學家的信念,相信解釋是有益的力量。
何時開始是個問題,因為當它開始時沒有任何一件事開始,而當它結束時沒有任何一件事結束,一切都需要一個序:一個序,一個跋,一張年表,紀錄在同時間發生的事件。她告訴她的學生:歷史是一種建構。可以從任何一個點切入,所有的選擇都是任意的。儘管如此,還是存在著決定性的時刻,我們以這些時刻作為參考,因為它打破我們對連貫性的感受,它改變了時間的方向。我們可以審視這些事件,我們可以說,在這之後,事情將永遠不同。這些時刻給了我們開始,也給了我們結束。例如出生和死亡,還有結婚。以及戰爭。
東妮感興趣的是戰爭,雖然她的領口綴著蕾絲。她喜歡明確的結果。
秦妮雅也是。又或者東妮曾經這麼以為。現在,她已經無法確定。
一個任意的選擇,也是決定性的一刻:一九九○年十月二十三日。那是個萬里無雲的日子,有著與季節不符的暖和氣候。那是星期二。蘇聯解體,舊地圖界線瓦解,東方民族再次越過改變中的國界。波斯灣出了麻煩,房地產市場大跌,臭氧層破了個大洞。當太陽走到天蠍宮位,東妮在塔克西格與她兩位朋友蘿慈和凱麗絲共進午餐,一陣微風吹過安大略湖,秦妮雅死而復生。
塔克西格
2
東妮
東妮跟平常一樣六點半起床。還在睡覺的衛斯特呻吟了幾聲,或許夢中的他正在大叫;在夢中聲音總是比較大聲。東妮仔細端詳他的睡臉,他稜角分明的下巴線條因為放鬆而顯得柔和,那雙如隱士般脫俗的藍眼睛輕柔地閉上。她很高興他還活著:女人比男人活得久,而且男人的心臟比較虛弱,有時候他們就這麼倒下,雖然衛斯特和她並不老──他們根本一點都不老──不過,她這年紀的女人還是可能在早晨醒來時,發現身邊躺著死掉的男人。東妮不覺得這想法很病態。
大致說來,她算是個開心的人。她很高興衛斯特活在這個地球上,住在這間屋子裡,以及每晚都睡在她身旁,而不是在其他地方。不管怎樣,就算有秦妮雅,他還是在這裡。這彷彿真是個奇蹟。有些日子她覺得實在難熬。
為了不吵醒他,她悄然無聲地在床頭桌上摸索她的眼鏡,然後溜下床。她穿上維耶勒法蘭絨晨褸和棉襪,再套上灰色羊毛工作襪,然後把她厚厚的腳塞進拖鞋裡。她為雙腳冰冷所苦,這是低血壓的徵兆。這雙浣熊造型的拖鞋,是好多年前蘿慈送的,至於為什麼,只有蘿慈才知道。它和當時蘿慈給她八歲雙胞胎孩子穿的拖鞋一模一樣,甚至尺寸都一樣。如今浣熊已經有點破爛,其中一隻浣熊少了隻眼睛,可是東妮從來不善於丟東西。
她保暖的腳輕踩在地,經過走廊來到書房。她喜歡每天早上一起床就在這裡待一小時;她發覺如此能集中精神工作。這房間朝東,因此有時候她可以看到日出,像今天就看的到。
她書房的綠色新窗簾,圖案是棕櫚樹和熱帶水果,還有一張安樂椅和成組的靠墊。是蘿慈幫她選的花色,說服她用那價錢買下,要是東妮自己決定,她絕對不會花那麼多錢。聽我的,甜心,蘿慈說。看看這個──這在特價。無論如何,這窗簾要掛在你沉思的地方!那可是你的心智環境!把那組既乏味又老舊的海軍藍帆船窗簾換掉!這是你應得的。有時候東妮受夠了喇叭花和橘黃色的芒果,或管他什麼玩意兒;可是碰到室內裝潢她就退避三舍,也發現自己很難抗拒蘿慈的專業建議。
書房其他角落讓她比較自在:成堆書本和文獻資料疊在地毯上;牆上有一幅特拉法加海戰 的照片,還有另一幅畫,畫的是在一八一二年戰爭中的蘿拉•賽柯爾 ,她穿著一身不可思議得白,正趕著那頭神話般的乳牛通過美國戰線,去警告英國人。被翻得破破爛爛的戰爭回憶錄和書信集,以及由早已被人遺忘的新聞記者所寫的數卷前線報導等資料堆積如山,塞滿了橄欖綠的書櫃,書櫃上還有幾本東妮的兩部著作,《五次突擊》和《四次注定的失敗》。「一絲不苟的研究」;「令人耳目一新的詮釋」,精美的平裝本上引述了這些評論。而未被引述的評論是:「具煽動性;過於離題;執著於細節為其缺點。」封底是東妮的照片,如貓頭鷹般的眼睛,與小精靈般的鼻子,比現在還年輕的臉龐,微微皺眉,試著擺出一副重要人物的模樣。
除了書桌以外,她還擺了張建築師的製圖桌,搭配一張旋轉高腳凳,讓她馬上變高。她在這張桌子上批改學生的學期報告:她喜歡高高地坐在凳子上,搖晃著她那雙短腿,報告斜放在面前,她隔著一段審慎的距離修改它們,彷彿在作畫。事實是,她老花的度數愈來愈逼近近視,很快她就得配戴變焦眼鏡。
她用右手指像夾著畫筆般的夾住幾枝色鉛筆,左手從中抽選不同顏色的筆來批改報告:紅色是不好的評語,藍色是好的,橘色是拼字錯誤,淡紫色是有疑問的。有時候她會雙手對換。每改好一篇報告,她就往地上一扔,製造出一地混亂。為了與無聊奮戰,她偶爾會把幾個句子大聲倒著念出來。「學科的爭競技科與是就爭學戰科」(Seigolonhect gnitepmoc fo ecneics eht si raw fo ecneics eht) 。正確無誤。她也常這般自言自語。
今天她批改得很快,左右手同步動作。左手知道右手在幹嘛。她的左右手動作重疊,只有些微的模糊,只有些微的失誤。
東妮改報告改到七點四十五分。陽光灑了滿屋,屋外的黃色樹葉染成一片金黃;一架噴射機飛過;垃圾車從街上開過來,發出像坦克車般的哐啷聲。東妮聽到便匆忙踩著拖鞋下樓,走進廚房,從垃圾桶裡拿出塑膠袋,打個結,提著它跑到前門,三步併兩步跑下前陽台階梯,一邊拉高她的晨褸。她只需要最後一小段衝刺,就能趕上垃圾車。那些男人對她咧嘴而笑:之前他們就看過穿著晨褸的她。衛斯特應該要倒垃圾,可是他忘了。
她回到廚房泡茶,把茶壺燙熱,仔細測量茶葉分量,用她那大數字的腕錶計算浸泡的時間。教東妮泡茶的人是她母親;這是她教她少數幾項有用的事情之一。東妮九歲時就知道怎麼泡茶。她還記得站在廚房凳子上,測量分量、倒茶,把杯子端上樓,輕盈地保持平衡,拿給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的母親。被子像座圓塚,潔白如雪堆。太好了。放在那兒吧。後來她發現那杯茶還在原處,已經冷掉了,滿滿一整杯。
你走吧,母親,她心想。親母,吧走你。她放逐她,這不是第一次。
衛斯特總是喝掉東妮泡的茶。他永遠接受她的給予。她端著他的杯子上樓時,他站在後窗,望向疏於照顧、被遺棄的秋日庭院(他們倆都說遲早會在院子裡種東西,但誰也沒種)。他已經穿好衣服:牛仔褲,藍襯衫上寫著「鱗片與尾巴」,上面還有隻烏龜。某個致力於拯救兩棲動物與爬蟲動物的組織,東妮猜想,他們會員數目應該不怎麼多。這年頭,還有許多其他東西需要拯救。
「你的茶。」她說。
為了吻她,衛斯特彎身,像駱駝試圖坐下。她踮起腳尖。
「抱歉,我沒倒垃圾。」他說。
「沒關係,」她說。「垃圾不重。一顆蛋還是兩顆?」
有一次早上追垃圾車時,她被晨褸絆倒,頭朝下跌在前廊的階梯上。幸運的是她的頭撞在垃圾袋上,袋子破了。不過她沒跟衛斯特提。她總是小心翼翼對待他。她知道他有多麼脆弱,多麼容易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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