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作者三好範英以能源轉型、歐元危機,與德國向俄國、中國兩個東方世界靠攏為主要面向,探討將能源系統的革命寄望於廢核、將歐洲永續和平的夢想寄託於歐元、將固有精神的故鄉往非啟蒙主義的東方世界尋根的德國樣貌,提醒日本是否有必要完全仿效德國?位處日本鄰國的我們,又可以從這些內容,獲得什麼樣的思考與檢視?
作者簡介
三好範英
1959年生,東京大學教養學部相關社會科學分科畢業。
1982年進入《讀賣新聞》擔任記者。1990〜1993年擔任曼谷、金邊特派員。1997〜2001年、2006〜2008年、2009〜2013年擔任柏林特派員。現任報社編輯委員。
著作有《特派員報告柬埔寨PKO:區域紛爭解決與聯合國》、《結算戰後「禁忌」的德國》(以上兩本為亞紀書房出版)、《重生的「國家」與「歷史」 後冷戰20年的歐洲》(芙蓉書房出版)。
【譯者簡介】
薛芸如
1965年生,日本東北大學文學研究科畢業,目前任教於元智大學應用外語系,譯作有《恍然大悟》(洪建全文教基金會)、《掌中記》(洪建全文教基金會)、《獨身》(與邱維珍小姐合譯,商周出版,2001年)、〈阿拉至大:歐州、巴基斯坦、塞拉耶佛〉(《經典雜誌》,2001.11)、《發展的帝國與邊陲》(國立臺灣大學出版中心出版)中的〈日月潭電源開發與工業化的起始〉、〈日本殖民統治末期臺灣工業的結構——利用中國國民黨接收紀錄的研究〉等。
名人/編輯推薦
【推薦】
本書作者擔任駐德記者期間,我曾與他多次交談,聽他抱怨德國對日本的刻板印象,如今他從日本視角寫了這本探討德國現況的書,我居間讀來,感受相當複雜。一方面,本書有他特殊的觀察:例如德國媒體如何誇大福島核災的危險,以及在面對歷史的態度上,德國對日本表現的道德優越感。另方面,書中不少看法也有待商榷:例如將能源轉型比喻成愛作夢的德國人莽撞的賭局。儘管如此,本書拒絕以德國為榜樣的鮮明立場,對目前傾向美化德國的台灣讀者來說,應能提供不同的觀點。
——林育立(《歐洲的心臟:德國如何改變自己》作者,現任中央社駐德記者)
作者站在日本立場寫德國,急切希望日本大眾改變長久以來看待心目中模範國的方式。這樣一本書,再由台灣人讀來,在其中,至少部分章節裡,看到的日本,恐怕不比德國少,而日本恰好又可說是台灣人最感親近的模範國。存著這樣的意識「再旁觀」很有意思,應當也有助反思台灣人過於熱中採集「他山之石」的傾向。
——周盈成(前駐外記者、公視PNN網站「世界台」專欄作者)
序
序言 「風險大國」德國─「夢想政治」所引起的混亂
戰後歐洲的體系或許已經來到臨界點。
之所以讓人如此惴惴不安,起因於2015年接二連三發生的事件。
舉凡回教激進派對法國巴黎的政治性刊物《查理周刊》發動恐怖攻擊,烏克蘭政府軍與親俄武裝民兵在烏克蘭東部的衝突升高,加上希臘的債務危機,以及經由地中海、巴爾幹半島大量湧入的難民潮等,無一不撼動世界。於是,歐洲各國的右派政治勢力、民粹主義乘勢而起,英國與西班牙的地域主義也逐漸抬頭。
這些事件有相當程度的彼此牽連。共同貨幣「歐元」不僅沒能整合歐洲,甚至還加速了分裂。年輕移民的高失業率成為造就恐怖組織的溫床,掀起排斥移民的情緒,進而導致所謂右派民粹主義的抬頭。烏克蘭危機則危及戰後歐洲所形塑出的以和平手段解決紛爭的程序,以及把俄國納入歐洲的觀點。而面對大批湧入的難民,不再只是靠寬容的態度就能解決問題。
如今的歐洲,愈想貫徹戰後建立的統合、和平、寬容與自由的理想,就愈讓自己陷入自綁手腳的困局。
而這個變局的源頭,在於具鶴立之姿的德國。如果說歐洲生病了,想來大部分病因應該也是德國引起的。
芬蘭某位市長說的話
我想到有個芬蘭人說過的話。
「德國人會作夢,芬蘭人很實際。」
芬蘭核電廠所在地的鎮長哈利.席特(52歲),坐在布置簡樸的鎮長室裡,一臉嚴肅地回道。
從首都赫爾辛基搭乘火車再轉巴士,約莫四個小時車程後來到面對被瑞典和芬蘭包夾的波的尼亞灣的歐拉約基(Eurajoki)鎮,已然是2011年8月22日那個晚夏的往事了。位於小鎮西端伸往波的尼亞灣的歐基羅德島頂端的,則是歐基羅德核電廠。這裡有兩座運轉中的核子反應爐,另有一座正在興建中,更計畫要興建第四座反應爐。安克羅核廢料最終處理場(OKALON)也正在興建中。
席特的這番話,是針對我問「德國都已經決定廢核,芬蘭為什麼還推動核電」的回應。至於他之所以有德國人「會作夢(dreamer),芬蘭人很實際(practical)」這樣的定義,以下是他的說明。
「如果想要維持生活水準,我們一定要有能源。於是就有兩種可能:一是我們自己生產能源,一是向鄰國俄國購買。大部分的芬蘭人不願意(因為能源依賴俄國)自己的生活受制於俄國。德國是大國,能和俄國平起平坐,但芬蘭卻不能。我們從多次與俄國的戰爭中,知道了俄國是怎樣的國家。」
姑且先不想芬蘭緊鄰俄國的地緣關係,讓我醍醐灌頂的是那一句「會作夢」。我覺得在那瞬間,始終籠罩在我腦海裡的迷霧,頓時清明了。與芬蘭人的實際相較,德國人被定義為會作夢,我認為這精準地掌握到德國和德國人的本質。
我在採訪德國激進的廢核行動,以及喧騰一時的認為歐元可能有崩盤危機時,對德國人的舉動和想法,強烈地感到懷疑。
為何德國在報導福島第一核電廠的事故時,總是訴諸於情緒?為何遠在他方的日本所發生的事,會促成德國廢核的決定?為何一再被指出不健全的歐元,仍在德國的主導下導入?這些疑問不斷地在我的腦海中盤旋,而謎底揭曉的啟示,皆得自於席特的這一番話。
若要定義「會作夢」,那麼就是在德國人的思維中,有著不用清晰的眼光謙虛地看待現實,而是帶著成見與尺度來解讀,以及將目的與夢想擺在前面,對自然和非理性抱著過度憧憬的層面。這本書就是以會作夢的德國人的概念為前提,嘗試剖析德國的「風險」。
能源轉型是場莽撞的賭局嗎?
受到2011年3月11日福島第一核電廠事故的影響,梅克爾政府立法要德國在2022年之前全面廢止國內核電,同時也訂定提高再生能源使用率的目標,2020年之前達到35%,2030年之前為50%,2050年之前達到80%。將廢核與普及自然能源並行,如此具野心的能源政策,德國政府稱其為「能源轉型」。
但是,借用德國能源專家、能源署公司(Dena,由德國政府出資一半而成立的企業,主要業務是研究自然能源與訂立計畫)總裁史蒂芬.柯勒所言,「2000年時,一千部發電50百萬瓦(Mega Watt,編註:100萬瓦=1000千瓦)以上的發電機組,能夠應付德國90%的發電量,但是到2020年,300萬部發電機組只夠負荷50%。」
想要實現能源轉型,除了增設(輸電)線路網,還有後備發電廠、蓄電設施、智能電網(具有通訊、控制功能的電網)的整備,還要架設遍及全國、甚至連結歐洲的新型供電網路。這可說是嘗試對能源系統進行根本上大變革的「哥白尼式革命」 。
從著手能源轉型至今(2015年),已經過了四個年頭,德國國內對電費上漲愈加不滿,對能源轉型能否實現有愈來愈大的懷疑。
導入自然能源的主要作法是以固定價格收購,而轉嫁給消費者的,就是賦課金高漲,以致電費更加攀升。家用電費從2000年開始一直提高,2014年的電費,以一年消耗3500千瓦.時(Kilo Watt-hour,編註:1000千瓦.時=1度)、成員3人的標準家庭來看,一年的電費約高達1019.88歐元,相較於2000年的487.9歐元,已經提高了兩倍多。
而面臨能源轉型窒礙難行的現實,梅克爾政府緊急修正了政策。2014年6月27日,德國聯邦議會(眾議院)通過了再生能源修正法案,主要是為導入自然能源的發電量設定上限;急速降低收購價格;具有某種程度以上設備容量的自然能源發電者不再收購,而且在電力市場中有出售義務。
結果,2015年電費上漲之勢似乎稍緩,不過長期而言,仍可預見電費還是會上揚。而不穩定的自然能源,則為確保電力供應的穩定增加了難度。究竟能不能解開能源轉型陷入的瓶頸,目前仍是未知數。也許未來蓋棺論定時,能源轉型終究只是一場莽撞的賭局。
德國之所以走上能源轉型的路,是311東日本大地震福島第一核電廠事故帶來的重大衝擊所致。
德國的媒體,在事發後悲觀地預期這次災情遠甚於車諾比事件(1986年),紛紛對東京電力及日本政府提出道義上的譴責,認為事故所造成的災害被輕估。
德國媒體對核電廠事故的報導,與德國社會呈現的歇斯底里現象,其實是互為表裡的。梅克爾政府就是在喧騰的社會氛圍下,於2011年5月30日做出2022年底之前廢核的決定。這個決定不是根據經濟上合理與否充分判斷,而是受迫於失控的德國媒體報導與輿論,所做的政治決斷。
因遙遠的日本發生的核電廠事故,而一股腦地衝向廢核的德國社會,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變化,著實讓我瞠目結舌。
歐洲的德國化
2009年爆發歐元危機,5年後的2015年4月,年輕人失業率在西班牙及希臘依然超過50%,居高不下。而南歐各國債務之大,顯示想根本解決歐元危機,還有一條漫長的路要走。2015年,希臘因政治情勢,再次引爆了債務危機。
回顧歷史,從柏林圍牆倒塌(1989年)到兩德統一(1990年)這段時間,歐洲主要各國在交涉過程中,西德總理柯爾與法國總統密特朗認為有必要盡早瞭解共同貨幣導入的可行性,歐元危機的問題根源即發端於此。法國擔心統一後的德國會更強大,想讓德國放棄使用馬克,急欲在原本僅有西德實際握有決定權的歐洲金融政策上,恢復法國的影響力。
而西德則抱持著一直以來讓貨幣統合與政治統合並行的主張,也就是以極端理想主義的立場來實現歐洲聯邦,而這與二次世界大戰後西德所處的特殊境況有關。西德將想走出過往納粹及屠殺猶太人的陰影,以及實現歐洲區內和平的夢想,寄託在民族國家的解體,也就是歐洲的統合上。對柯爾而言,歐洲統合是「戰爭VS.和平」的問題。
柯爾一心要讓德國的統一成真,但在密特朗的強烈要求下,先擱下德國一直以來的主張,轉而採行先讓貨幣統合實現的方針,在歐洲區內的政治統合尚未實現的情況下,仍導入歐元。
不過,柯爾並未放棄他的夢想,只是把導入共同貨幣當作一個台階,依然對實現歐洲統合抱有強烈希望。可是歐元雖做到貨幣(金融)統一,但也帶著(財政)各自為政的結構性先天缺陷。歐元危機的發生,就是導因於政治判斷優先於經濟合理性的錯誤。
柯爾的夢想─歐洲的統合,理應會帶來「德國的歐洲化」。但德國統一已經過了4分之1個世紀,從施洛德到梅克爾,統一後的德國所產生的變化很難被翻轉。德國,克服了東西分裂的扭曲,回復到一個國家該有的主體性。柯爾樂觀地認定德國的國家利益即是歐洲整體的利益,然而在經過世界金融危機、歐元危機之後,歐洲各國的利益產生了極大差異,使得這個樂觀的論點很難達成。若說德國外交捨棄了與歐洲各國之間的協調,固然與事實相違,但德國不會再為了愈形背道而馳的歐洲整體利益,犧牲自己的國家利益。柯爾過去所懷抱的政治統合意圖已愈來愈淡薄,「歐元.浪漫主義者」柯爾所擔負的「德國的歐洲化」,到了梅克爾,則轉變為「歐洲的德國化」。
歐洲統合與原來預想的藍圖反向而行。歐元這個體系本就有造成財富向德國集中、周邊愈形窮匱的必然性。然而歐洲並未抑制德國,結果,一個讓德國握有絕對主導權的歐洲,逐漸形成。
而被迫貧窮化的人們,對歐盟(EU)及富國,特別是德國,則充滿怨懟,醞釀著歐洲分裂的可能性。
對俄國、中國所抱持的東方憧憬
2014年面對烏克蘭危機,所謂「理解俄國的人」、「理解普丁的人」 (理解者的德文為Versteher)這樣的說法,卻在德國境內大為流行、廣為人知。
在這場危機的風暴中,普丁所採取的對抗手段,就是併吞克里米亞,這種蠻橫的行徑,明顯視赫爾辛基宣言(1975年)等國際法的秩序為無物。但是很多德國人對普丁以歷史為憑的思維與行動有親切感,所謂的「理解者」(Versteher),就是指那些絲毫不掩飾這種親切感的政治人物或評論家。
德國代表性新聞雜誌《明鏡週刊》(DerSpiegel)寫道,德國人的骨子裡多少被「東方=俄羅斯」所吸引,「對俄羅斯抱持浪漫主義」。亦即,相對於西歐的人權、自由,還有理性主義與啟蒙主義,對於豐饒卻也隱諱的東方世界總是帶著憧憬。托瑪斯曼(Thomas Mann ,德國作家,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即對西歐的理性主義有所質疑,他認為與法國(西方世界)所代表的「文明」相對,屬於東方世界的德國代表的是「文化」。(文明與文化的相對性,詳見第4章)
烏克蘭危機也同時讓德國人對自身認同有了疑問:「我們真的已經是西歐的一份子了嗎?」
而德國的東方大夢也追到了歐亞大陸的另一個大國中國,在中日對歷史問題認知對立的局勢下,憧憬東方的德國很容易偏向中國立場,對日本而言毋寧是個危機。
2015年3月9日、10日梅克爾的訪日,其實也印證了這種令人不安的趨勢。梅克爾總理訪日前,日本外交當局對德國抱持保留態度,因為日本擔心梅克爾會不會在歷史問題的認知上站在中國、韓國的角度,而對日本多有批評。實際上,在歷史認識這方面,德國媒體早就將安倍政權稱為「歷史修正主義」,負面報導持續不斷。
梅克爾在日期間的公開發言,大致而言相當克制。但德國總理辦公室在日本舉辦的演講會,承辦單位選的是朝日新聞社,該社當時正因為誤報從軍慰安婦問題而備受抨擊。演說內容也婉轉對安倍政府的歷史認識提出批判。在德國,不只是媒體,學者和外交官當中,批評日本「國家主義傾向」者所在多有,成見根深蒂固。
相對於對日本的否定態度,德國對位於大陸的國家,如俄國及中國,則表現出相當的共感與理解。這或許可以從經濟關係日趨緊密,以及冷戰瓦解後脫離美國影響來解釋,但其實並不全然如此,正如《明鏡週刊》所說的,這種差異更來自於本質上對大陸國家的親近感。
我們有必要向拙於處理政治現實的德國學習嗎?
本書主要處理的主題如上述三點,即能源轉型、歐元危機,還有向俄國、中國兩個東方世界靠攏。我會選擇這些主題,首要理由即在於這幾年日本也相當關注這些問題。
日本在提及和德國相關的話題時,往往有人質疑「德國能下決心廢核,日本為何不能」、「為什麼德國不願意對希臘伸出援手」、「德國人是否重視中國更甚於日本?」希望這本書能多少有助於對這些問題的解答。
不過更根本的理由,其實是想透過這三項主題的探討,檢證前述芬蘭鎮長席特話中提及的「作夢的德國人」的性格是什麼?想看看將能源系統的革命寄望於廢核、將歐洲永續和平的夢寄託於歐元、將固有精神的故鄉往非啟蒙主義的東方世界尋根的德國樣貌。
德國人「愛作夢」的性格,在音樂與文學領域造就了豐厚的文化遺產。然而一旦面對現實問題,彆扭的性格和症頭就顯現出來。德國人的言行只要上了政治舞台,就生硬笨拙。正如作家托瑪斯.曼所說的,德國人「拙於面對政治現實」。
日本和德國所處的地緣、歷史條件大相逕庭,但兩者國力皆堪稱一方之霸,累積的能量與成熟度,對世界的政治、經濟、文化有相當的影響力,並同樣在確立霸權並擴大時嚐過挫折。
而在當今全球化以及新興國家抬頭的世界情勢下,兩國在摸索維持繁榮的道路上有著同樣的際遇,也同時因少子、高齡化而處於社會活力衰退的關鍵時刻。兩國同為七大工業先進國(G7),在區域紛爭、環境問題、伊斯蘭恐怖主義、海盜對策、核武縮減、聯合國改革等複雜的國際社會中,有太多課題應該彼此合作,甚至已在一些議題上攜手,共同尋求解決之道。今日,德國仍是值得日本認真關注的對象。
只是,討論日德比較時,日本人很容易將德國當作借鏡,期望能用來客觀省視自己、加深自我認識。這種借鏡的期待,應該停止了。
這類「向德國看齊」的論調,至今根深蒂固,認為德國已經清算完負面歷史、與鄰近諸國修復關係,值得當作日本的榜樣。日本人喜歡德國,進而理想化德國的許多層面、以偏概全的老毛病一直改不了。即使事實上曾因此多次誤導我們的方向,這種論調依然如故。
在能源政策與區域統合,還有對俄國與中國的態度上,若要日本以德國為師,我持否定的看法。因為,無論在地緣政治或歷史的條件上,日本與德國都不一樣。德國人「夢想家」的思維方式,已然危機重重,相信讀者透過本書可瞭解一二。
德國只要走德國人自己對國家期盼的路即可,日本若是完全仿效,可能會自取滅亡。說穿了,本書的執筆動機,其實正是源於此危機感。
目次
序言 「風險大國」德國――「夢想政治」所引起的混亂
芬蘭某位市長說的話╱能源轉型是場莽撞的賭局嗎?╱歐洲的德國化╱對俄國、中國所抱持的東方憧憬╱我們有必要向拙於處理政治現實的德國學習嗎?
第1章 偏頗的福島核災報導
1失衡失態的德國媒體
盡是反核立場的評論員╱核災評估的基準╱未審先判的德國公視報導╱戴著口罩的男士=陷於死亡不安下的東京╱核災造成一萬六千人喪生?╱保持冷靜的英國媒體報導
2對日本社會的批判聲浪逐漸升高
日本政府和媒體皆不可信?╱荒腔走板的日本論╱專業期刊對日本媒體的批判╱「福島50勇士是遊民」╱「綠」傾的德國媒體╱視日本人為對手的心態
3德國將核能發電視為道德問題
究竟是誰因為震驚而一籌莫展?╱「一百座風車沒有一座核能發電廠來得好」╱專業行家沒有聲量
第2章 陷入瓶頸的能源轉型
1沒有促核的政治勢力
將自然能源所占比率提升到80%╱所有政黨都支持廢核
2自然能源迅速普及
全國到處風車林立╱近海40公里處的巨大發電基地╱舊蘇聯的軍用跑道裝設太陽能面板╱14年內電費漲到兩倍
3不穩定的電力供需系統
花上二百年建設「能源轉型的生命線」╱走鋼索般的電力供需系統╱花錢請人來取電?!╱燃煤發電占43.2%的現實
4幻想著若是德國人就會做得到
未能依預定完成的大規模計畫╱被迫從根本重新審視的能源轉型
第3章 歐元打開了潘朵拉的盒子
1危機從希臘開始
雅典的光和影╱「希臘的島那麼多,賣一個就行」╱「第二次雷曼事件」╱似曾相識的國會決議場景
2對「戰後德國」的無名怨憤
歐元導入前既有的強烈反對意見╱「修正主義者」的反歐元論╱值得注意的「歐元南北二分論」╱反歐元政黨的出現╱與反伊斯蘭運動聯手
3那些永不放棄夢想的人
左派知識份子無盡的夢╱施密特:德國不可能成為「正常國家」
4被迫走鋼索的梅克爾
Madame NO(不夫人)╱梅克爾「一手糖一手鞭(賞罰並進)」的兩面手法╱德國會帝國化嗎?
5「夢想家德國」生出了歐元
柯爾擱置了政治整合╱「德國統一與放棄馬克」是場交易?╱歐元是大屠殺的總結
第4章 普丁理解者的出現
1對俄關係愈趨密切
以歐洲主導國之姿積極展開外交╱接受俄國併吞克里米亞的理由╱德國欠過的人情╱石油、天然氣有35%依賴俄國╱接近俄國與疏遠美國╱德國外交的兩個潮流
2「東方憧憬」的對象:俄國與中國
德國自問「我們真的屬於西歐嗎」?╱憧憬東方的結果
第5章 與中國起共鳴的歷史觀
1在歷史問題上的攻勢
以德國為舞台的反日宣傳╱隨中國起舞的德國媒體╱對安倍政府「歷史修正主義」的攻擊╱擴及到學界的負面日本觀╱歷史學者認為「日本出現了否定人權的現象」╱德國政府的亞洲觀令人不安╱是否真能拿納粹主義與日本的戰爭犯罪相比╱德國才是「特例」╱冷靜看待中國的主張
2歷史認識為何會傾中
為何標靶瞄準德國╱日德同盟是例外╱大陸國家彼此情投意合╱大陸國家和海洋國家在歷史觀上的差異
結語 浪漫主義思想的深遠影響
德國的不安╱浪漫主義與生態環保意識╱浪漫主義的後裔「68年世代」╱德國因素或將再掀世界波瀾
後記
書摘/試閱
第5章 與中國起共鳴的歷史觀
當德國作的東向大夢抵達中國時,有些現實問題日本不得不面對,情勢發展令人憂心。最大的憂心在於,透過歷史認識上的共鳴,德國在許多方面都會偏向中國的立場。正因為德國在歐洲的主導性日漸鮮明,因此這將不只影響東亞的權力平衡,更極端地說,很可能還會牽涉到全球權力的平衡。
德國對東亞的關心,原本只在經濟利益方面。儘管以歷史角度來看有文化上的異國
情結,但對於參與東亞國際政治倒不盡然那麼積極。但近年中國與日本在歷史認識問
題上的對立日趨激烈,德國媒體也開始對日本「修正主義」式的歷史認識展開強烈批
判。
對於德國的傾中,許多分析都是從兩國經濟關係愈形密切的角度來看,但問題或許就在歷史認識本身。由於將否定納粹視為絕對的基準,德國的歷史認識具有「道德化」傾向。這種發想模式,也許從俄羅斯或中國這種大陸國家類型的歷史觀來看,更容易理解。當然,上述道德化傾向與大陸型國家歷史觀之間的親近感,只是我大膽的假設。
1在歷史問題上的攻勢
以德國為舞台的反日宣傳
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2014年3月22〜4月1日間,到歐洲各國進行11天的訪問。這次訪問之所以在日本引起特別注意,是因為一般預期習近平將充分利用這個機會,當成是對日本的歷史文宣戰。果不其然,28日習近平在柏林的飯店進行演說時,除了強調中國的和平發展之外,也直接指名日本展開批判。
「歷史是最好的老師。從1840年鴉片戰爭到1949年新中國成立的一百多年間,中國社會戰火頻頻、兵燹不斷,內部戰亂和外敵入侵循環發生,給中國人民帶來了不堪回首的苦難。僅日本軍國主義發動的侵華戰爭,就造成中國軍民3千5百多萬名傷亡者的人間慘劇。」
在日軍進攻南京(1937年)時,有一位西門子公司外派到中國的約翰.拉貝,他保護了中國民眾,在日本也因為他的《拉貝日記》而聞名。習近平稱他為「一位中國人民愛戴的德國友人」,然後說了這麼一段話:「1937年,日本軍國主義占領了中國南京市,製造了屠殺30多萬中國軍民、慘絕人寰的血案。在那個危急關頭,拉貝聯絡了其他10幾位在華外籍人士,設立了『南京安全區』,為20多萬中國人提供棲身之所。中德共同建立的拉貝紀念館在南京揭幕。去年底,由南京市出資建造的拉貝墓園修復工程落成。中國人民不會忘記拉貝對和平的追求。」
演說的最後,他引用前西德總理布蘭特所言:「誰忘記歷史,誰的靈魂就會生病。」這是布蘭特在1970年為改善與蘇聯的關係,到莫斯科訪問時說的話。
我們再把時間倒回至2013年5月25〜27日,當時中國總理李克強到柏林訪問,孤立日本的意圖十分明顯。當時新聞的焦點在釣魚台爭議。
李克強到柏林近郊的波茨坦訪問,不但選擇在塞琪琳霍夫宮(Schloss Cecilienhof)中庭舉行記者招待會,還說:「日本必須將竊取自中國之領土歸還中國。」波茨坦,而且還是塞琪琳霍夫宮,不用說明也知道這是1945年7〜8月,美、英、蘇三國元首為解決第二次大戰後處理問題而展開波茨坦會議的地點。
李克強在記者招待會中, 與布蘭登堡邦首長馬蒂亞斯.普萊澤克(Matthias Platzeck)比鄰而坐,彷彿想給人中國和德國步調一致的印象。中國批評安倍首相到靖國神社參拜是「對戰後國際秩序的挑戰」,而波茨坦無異也是「戰後秩序」的一個象徵。
中國的對日文宣戰,以歐美各主要國家為中心向全球發聲,不過先進國家中最重視的則是德國。因為對中國而言,德國是很有利用價值的國家。
隨中國起舞的德國媒體
中國的對日文宣戰,在德國媒體特別發揮了效果。德國媒體就歷史認識的問題,毫不掩飾地偏向批判日本的立場。特別是最近,批判論調非常露骨且一致:德國誠摯地克服了過去,但日本還在隱匿過去的罪行、正當化自己的所作所為。
保守派媒體《法蘭克福匯報》(2013年12月3日刊)的社論,討論2013年11月23日中國單方面劃定東海防空識別區,就指責日本「尚未清算歷史責任」,先定了日本的罪。
「中國所宣告的防空識別區內,也涵蓋了日本、韓國所主張的領土島嶼上空,自此領土紛爭進入新的階段。也就是將尖閣諸島╱釣魚台列嶼的紛爭予以軍事化。美國立即派遣B52長程轟炸機到這個區域,向中國明示美國不承認中國單方面劃定該區為其領土。同時也是在警告日本不要輕舉妄為。」
「這一個區域的政治氛圍,一次又一次地被嚴峻挑動。中國、日本、韓國等能在這裡看到利益的政治勢力,讓埋在人性裡的民族主義情感,總是春風吹又生。而被日本占領的經驗又是一股助力,總能在政治上輕易動員。日本政府未想深入瞭解自己在歷史上的罪行,政治上也沒對這段歷史清償,更容易激起這種情感。」
相對於德國,英、美的報導就有顯著差異。英國《金融時報》(11月26日刊)在題為「太平洋上不負責任的遊戲 中國對法理上具爭議的島嶼應停止施壓」的文章中寫著:「不論兩國的主張為何,中國的行徑是不智的。這座島除了在1945〜72年間以沖繩的一部分託管給美國外,有一百年以上的時間都由日本管轄。中國試圖以脅迫的方式改變現狀。這座島位於重要的潛艦航路上,能掌握這裡,就能助長中國走出沿岸海域向外擴展的野心,此外還能報歷史上的一箭之仇。」
而美國《華爾街日報》(十二月五日刊)的社論則嚴厲批判中國:「中國,是勃興的威權主義勢力,從歷史上的教訓來看,我們可以預期,如果不盡快制止地位已然確立的勢力持續膨脹,和平將會面臨威脅。如果國際社會不在一開始就明示中國的軍國主義將遭到抵抗,中國會持續對外擴展,有可能成為本世紀的德國帝政。(猶如德國第二帝政時期形成第一次大戰的遠因。)」
面對防空識別區的設定,中國的軍事擴張已是本質上令東亞各國緊繃的原因,而不再只是歷史認識問題。
那一年的另一個爭議是關於安倍首相參拜靖國神社的舉動。自由派的《時代週報》(2013年12月26日電子版)報導說:
「德國已一一清償第二次大戰時所犯下的罪行,但日本卻還有很多部分沒能做到。眼下就還有公開否認從軍慰安婦命運的人……很多重量級政治人物也一再否認南京大屠殺。這場屠殺恐怕有多達三十萬中國人遭到殺害……西方觀察家更驚訝於日本文部科學省對戰爭犯罪的低估,也因此不斷地上演外交紛爭。」
對此,英國的報導雖也對參拜靖國神社加以批判,但不是聲嘶力竭地在道義上口誅筆伐,而是語帶暗示。英國的輿論以第二次大戰戰勝國立場,雖對日本國內「歷史修正主義」抬頭有所警戒,但就和處理核電廠事故一樣,很有技巧地做到平衡報導。
《金融時報》(2014年1月1日電子版)的評論中,提及「迴避靖國神社,就安倍首相而言也許可以是表達遺憾的一種方式」來批評參拜靖國神社一事,但也指出批評日本從未對戰爭表明歉意,也有失公允。同時還提到,對於阿姆利則慘案(1919年英國部隊在印度北邊殘殺印度人民的事件),英國首相卡麥隆雖然聲稱「極為可恥」,但又「這件事發生在自己出生前,無法表達遺憾之意」來突顯與日本的對比。
對安倍政府「歷史修正主義」的攻擊
自從安倍首相在2012年12月第二次上台以來,德國媒體就把安倍看作是「民族主義者」、「歷史修正主義者」,持續在報導中強調這在政治上具有的「危險性」。從《朝日新聞》於二○一四年八月承認誤導慰安婦問題一事,就可以看出德國媒體對此事的反應。如自由派的《南德日報》(二○一四年九月十日刊)以「首相VS. 報紙日相安倍極欲拋開的燙手山芋─批判政權的朝日新聞」為題,其所做的報導摘譯如下。
「『世界上有人毫無節度與根據,就大肆追悼朝鮮的性奴隸,責任在朝日新聞。』是安倍最近在電視上說過的話。《朝日新聞》是大報裡唯一的自由派、反對派,立場是反政府的。首相要求修正,其實是想要修理《朝日新聞》。安倍稱《朝日新聞》所引用的證詞很明顯是訛誤的,企圖將所有和性奴隸有關的歷史都抹殺。很多日本人對《朝日新聞》罵聲連連,彷彿報導中的20〜30萬的朝鮮人、中國人、菲律賓人及印尼人成了奴隸,是《朝日新聞》一手捏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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