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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昀,字曉嵐,一字春帆,晚號石雲、觀弈道人,直隸獻縣(今河北省獻縣)人,生於雍正二年(一七二四年),卒於嘉慶十年(一八○五年)。自三十一歲中進士後,擔任過多次鄉試、會試同考官或正考官,五次出掌都察院,二任禮部尚書,並曾擔任短時間兵部尚書,最後在內閣協辦大學士任上辭世,謚號「文達」。他一生事業上最輝煌的時期,是自乾隆三十八年任四庫全書總纂官開始的近二十年時間。
紀曉嵐被後人喻為「清代第一才子」,可見他在文學上的造詣是相當厚實的。雖然是朝廷的大官,但民間卻流傳他無數的詼諧故事,可見他深得人緣、平易近人,是個讓人感到親切的人物。
紀曉嵐身處清朝由盛而衰、由治而亂的過渡時期,以天縱之聰明,在複雜多變的官場中,隨機應變,方圓相濟,上得天道,下媚黎民,生前顯赫,死後留芳。他傳奇般的成功就在於他巧妙地將「方圓」與「圓」有機地結合起來,達成了天理與人欲、品德與才華、生活與事業、為學與為官等一系列看似對立的事物之間的高度統一。從方圓的角度看待紀曉嵐的為人處世之道,方可知道:
一、就人際交往而言,紀曉嵐認為,一個人與最要好的朋友之間也有對立面,與最仇恨的敵人之間也有依賴面。處理好人際關係,主要就是根據彼此依賴面大還是對立面大,巧妙地把握「方」與「圓」的轉化。
二、就事業與生活的關係而言,事業宜方,生活宜圓。紀曉嵐認為,只有自由自在的人生才能快樂無比,也才能最大限度地發揮自己的潛力。恬淡自守、清心寡慾是一高尚的氣節;但過分冷淡避世,就顯得毫無抱負,無法救助世人,報效天下。嘔心瀝血,兢兢業業是一種美好的品德;但過於忙碌苦做,則會喪失人生之樂趣,無法陶冶情操。
三、就思想與行動的關係而言,思想宜方,行動宜圓。人的思想往往與行動有著很大的距離,思想上考慮成熟的東西有時卻無法轉化為行動;情感也往往與理智不能和諧,理智上認為正確的,情感卻執拗地與它相抵觸。紀曉嵐認為,要解決這種矛盾,就要以行動之「圓」助思想之「方」,要善用思想提高行動的價值,善用行動落實先進的思想。
四、就天理與人欲的關係而言,他認為,理就在欲中。宋明理學家的基本觀念是將天理與人欲視為對立,要體現天理,就必須排斥人欲。他認為,這無異於「以理殺人」。「理者,存乎欲者也。」他主張以情統治理。他不僅僅停留在理論上,而是和魏、晉時的知識分子一樣,把理論在行為中付諸實踐,其放蕩與曠達,與阮籍、嵇康有神似之處。
五、就德與才的關係而言,紀曉嵐認為,應當看其事功。儒家傳統,重德而輕才。司馬光說:「才德全盡,謂之聖人;才德兼亡,謂之愚人。德勝才,謂之君子;才勝德謂之小人。凡取人之術,苟不得聖人、君子而與之,與其得小人,不若得愚人。」曹操心目中「賢」的標準恰與儒家所持者相反,重才不重德。他認為,有德行者未必能進取,能進取者未必有德行。紀曉嵐認為;有德行中的偉人,也有功業中的偉人。漢、唐英雄於德行雖有虧,但他們創造了歷史,影響了人類的命運,我們不應忽視其偉大之處。
紀曉嵐是個傳奇的才子,他雖然不是一位具有深邃哲學思維的思想家,也從來沒有創立過文學、哲學或者史學的理論體系,但是他才華橫溢、學富五車。在《四庫全書》編纂中,他以睿智的眼光掃視了中國流淌千年的學術文化長流,並做出了涵蓋經學、哲學、文學和史學等各科領域的規模宏大的理論總結。在清代筆記小說和民間傳說中,紀曉嵐機智、幽默,而且十分正直,一身正氣。他出口成章,妙語連珠,不僅在乾隆皇帝的刁難下對答如流,而且不懼權勢,對和珅之類的奸人冷嘲熱諷。
紀曉嵐還是個傳奇式的怪人。他愛吃肉,據說可以「日食肉十數斤」,至於穀物之類幾乎不吃。他特別愛吸菸,煙槍和煙鍋之大,國內無雙,有「紀大煙袋」的綽號。據說他每裝一袋煙,可以從虎坊橋一直吸到圓明園。
本書除了描述紀曉嵐生平的詼諧生動的小故事外,也十分有系統地將他一生為人處世的機智妙方公諸於世,除了有趣生動,可看性極高,我們可以在輕快的閱讀中,獲得十分睿智的新啟示!
紀曉嵐被後人喻為「清代第一才子」,可見他在文學上的造詣是相當厚實的。雖然是朝廷的大官,但民間卻流傳他無數的詼諧故事,可見他深得人緣、平易近人,是個讓人感到親切的人物。
紀曉嵐身處清朝由盛而衰、由治而亂的過渡時期,以天縱之聰明,在複雜多變的官場中,隨機應變,方圓相濟,上得天道,下媚黎民,生前顯赫,死後留芳。他傳奇般的成功就在於他巧妙地將「方圓」與「圓」有機地結合起來,達成了天理與人欲、品德與才華、生活與事業、為學與為官等一系列看似對立的事物之間的高度統一。從方圓的角度看待紀曉嵐的為人處世之道,方可知道:
一、就人際交往而言,紀曉嵐認為,一個人與最要好的朋友之間也有對立面,與最仇恨的敵人之間也有依賴面。處理好人際關係,主要就是根據彼此依賴面大還是對立面大,巧妙地把握「方」與「圓」的轉化。
二、就事業與生活的關係而言,事業宜方,生活宜圓。紀曉嵐認為,只有自由自在的人生才能快樂無比,也才能最大限度地發揮自己的潛力。恬淡自守、清心寡慾是一高尚的氣節;但過分冷淡避世,就顯得毫無抱負,無法救助世人,報效天下。嘔心瀝血,兢兢業業是一種美好的品德;但過於忙碌苦做,則會喪失人生之樂趣,無法陶冶情操。
三、就思想與行動的關係而言,思想宜方,行動宜圓。人的思想往往與行動有著很大的距離,思想上考慮成熟的東西有時卻無法轉化為行動;情感也往往與理智不能和諧,理智上認為正確的,情感卻執拗地與它相抵觸。紀曉嵐認為,要解決這種矛盾,就要以行動之「圓」助思想之「方」,要善用思想提高行動的價值,善用行動落實先進的思想。
四、就天理與人欲的關係而言,他認為,理就在欲中。宋明理學家的基本觀念是將天理與人欲視為對立,要體現天理,就必須排斥人欲。他認為,這無異於「以理殺人」。「理者,存乎欲者也。」他主張以情統治理。他不僅僅停留在理論上,而是和魏、晉時的知識分子一樣,把理論在行為中付諸實踐,其放蕩與曠達,與阮籍、嵇康有神似之處。
五、就德與才的關係而言,紀曉嵐認為,應當看其事功。儒家傳統,重德而輕才。司馬光說:「才德全盡,謂之聖人;才德兼亡,謂之愚人。德勝才,謂之君子;才勝德謂之小人。凡取人之術,苟不得聖人、君子而與之,與其得小人,不若得愚人。」曹操心目中「賢」的標準恰與儒家所持者相反,重才不重德。他認為,有德行者未必能進取,能進取者未必有德行。紀曉嵐認為;有德行中的偉人,也有功業中的偉人。漢、唐英雄於德行雖有虧,但他們創造了歷史,影響了人類的命運,我們不應忽視其偉大之處。
紀曉嵐是個傳奇的才子,他雖然不是一位具有深邃哲學思維的思想家,也從來沒有創立過文學、哲學或者史學的理論體系,但是他才華橫溢、學富五車。在《四庫全書》編纂中,他以睿智的眼光掃視了中國流淌千年的學術文化長流,並做出了涵蓋經學、哲學、文學和史學等各科領域的規模宏大的理論總結。在清代筆記小說和民間傳說中,紀曉嵐機智、幽默,而且十分正直,一身正氣。他出口成章,妙語連珠,不僅在乾隆皇帝的刁難下對答如流,而且不懼權勢,對和珅之類的奸人冷嘲熱諷。
紀曉嵐還是個傳奇式的怪人。他愛吃肉,據說可以「日食肉十數斤」,至於穀物之類幾乎不吃。他特別愛吸菸,煙槍和煙鍋之大,國內無雙,有「紀大煙袋」的綽號。據說他每裝一袋煙,可以從虎坊橋一直吸到圓明園。
本書除了描述紀曉嵐生平的詼諧生動的小故事外,也十分有系統地將他一生為人處世的機智妙方公諸於世,除了有趣生動,可看性極高,我們可以在輕快的閱讀中,獲得十分睿智的新啟示!
目次
第一章‧怎樣與上司相處?
1. 讓上司賞識,而不是讓上司佩服
2. 讓上司需要,而不是讓上司感謝
3. 讓上司知道,而不是讓上司了解
4. 準確拿捏,揣摩上意
5. 投其所好,不露痕跡
6. 心靈像上帝,行動如娼妓
7. 功高不自傲,犯錯知悔改
第二章‧怎樣建立人際關係?
1. 以才相交
2. 對朋友顯示你的興趣
3. 誠摯地幫助別人
4. 癖好相當者,才亦相當
5.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6. 小人固當遠,然亦不可顯為仇敵
7. 君子固當近,然亦不可曲為附和
第三章‧怎樣在團隊中發揮影響力?
1. 以輕率的舉止打消別人的妒忌心
2. 做個內心正直,外表不拘小節的人
3. 做個內心在笑,外表也在笑的人
4. 留名於青史
5. 留名於百姓心中
第四章‧怎樣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1. 天生「投機的智慧」,不用可惜
2. 仕途起步一定要「投機」
3. 順應天道,塑造自然的性格
4. 早年勤奮正直,晚年圓滑世故
5. 天道忌盈,凡事都要留個餘地
6. 人生中的得與失,往往相輔相倚
第五章‧學會看遠一點點
1. 要讓你的錯,留下仍有開脫的餘地
2. 心肥為取禍第一事
3. 只出主意,不出面
4. 以機智向人表明立場
5. 不可與小人計較短長
6. 大處著眼,善察對手的起伏
7. 小處著手,抓住對手的失誤
第六章‧懂得生活,才能享受生活
1. 若無花月美人,不願生此世界
2. 一生鍾愛的女人
3. 名士的風月之趣
4. 隨心所欲,不亦快哉!
5. 《四庫全書》的豐碑
6. 偷閒享受人生
7. 《閱微草堂筆記》中的理想人生
第七章‧活出自己的特色
1. 學術為本,才氣立身
2. 隱藏自己的處世智慧
3. 流露至情至性的個性
4. 行事多風趣,令「聞者絕倒」
5. 聰明人反而容易糊塗
6. 閱歷是經世實學
7. 榮辱不驚,一切隨緣
8. 方中有圓,圓中有方
1. 讓上司賞識,而不是讓上司佩服
2. 讓上司需要,而不是讓上司感謝
3. 讓上司知道,而不是讓上司了解
4. 準確拿捏,揣摩上意
5. 投其所好,不露痕跡
6. 心靈像上帝,行動如娼妓
7. 功高不自傲,犯錯知悔改
第二章‧怎樣建立人際關係?
1. 以才相交
2. 對朋友顯示你的興趣
3. 誠摯地幫助別人
4. 癖好相當者,才亦相當
5.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6. 小人固當遠,然亦不可顯為仇敵
7. 君子固當近,然亦不可曲為附和
第三章‧怎樣在團隊中發揮影響力?
1. 以輕率的舉止打消別人的妒忌心
2. 做個內心正直,外表不拘小節的人
3. 做個內心在笑,外表也在笑的人
4. 留名於青史
5. 留名於百姓心中
第四章‧怎樣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1. 天生「投機的智慧」,不用可惜
2. 仕途起步一定要「投機」
3. 順應天道,塑造自然的性格
4. 早年勤奮正直,晚年圓滑世故
5. 天道忌盈,凡事都要留個餘地
6. 人生中的得與失,往往相輔相倚
第五章‧學會看遠一點點
1. 要讓你的錯,留下仍有開脫的餘地
2. 心肥為取禍第一事
3. 只出主意,不出面
4. 以機智向人表明立場
5. 不可與小人計較短長
6. 大處著眼,善察對手的起伏
7. 小處著手,抓住對手的失誤
第六章‧懂得生活,才能享受生活
1. 若無花月美人,不願生此世界
2. 一生鍾愛的女人
3. 名士的風月之趣
4. 隨心所欲,不亦快哉!
5. 《四庫全書》的豐碑
6. 偷閒享受人生
7. 《閱微草堂筆記》中的理想人生
第七章‧活出自己的特色
1. 學術為本,才氣立身
2. 隱藏自己的處世智慧
3. 流露至情至性的個性
4. 行事多風趣,令「聞者絕倒」
5. 聰明人反而容易糊塗
6. 閱歷是經世實學
7. 榮辱不驚,一切隨緣
8. 方中有圓,圓中有方
書摘/試閱
怎樣與上司相處?
古時候,皇帝認為你有用,你就有用,認為你沒用,你就是一個廢物。所以,服侍君主,最關鍵的,是讓他認為你有用。紀曉嵐深知這個道理。他沒有顯赫的家族,不是皇親國戚,完全靠自己亦正亦奇的侍君之術,博得皇帝的恩寵。
自乾隆十九年成為天子之近臣後,他四十餘年沒有離開皇帝的左右,其間只有兩次離開京師,一次是發配新疆,另一次是督學福建,加起來時間也不到五年。這兩次一損一榮,其實,紀曉嵐並非沒有到外地任職的機會,但走不了,因為皇上離不開他……
讓上司賞識,而不是讓上司佩服
被別人比下去是很令人懊惱的事。所以,你的上司若被你超過,對你來說,這不僅是蠢事,甚至很可能產生致命的後果。自以為優越的人總是討人嫌的,特別容易招惹上司的不爽。因此,對尋常的優點,應小心掩蓋。例如,相貌長得太好,不妨用某種笨拙來加以抵消。大多數人對於在運氣、性格和氣質上被超過並不太介意,不過,卻沒有一個人、尤其是領導人,會喜歡在智力上被人超過。因為智力是人格特徵之王,冒犯了它,無異於犯下彌天大罪。當領導的,總想顯得在一切重大的事情上都比其他人高明。君王喜歡有人輔佐,卻不喜歡被人超過。如想向某人提出忠告,應表現出你只是在提醒某種他本來就知道卻偶然忘掉的,而不是某種要靠你解謎釋惑才明白的東西。此中奧妙,可從天上群星的情況來悟得:儘管星星都能發光,卻不敢比太陽更亮。
話說,有一年,陽春三月,風和日麗,圓明園中春光明媚,景色宜人,桃紅柳綠,燕舞鶯啼,是皇家園林中的最佳時季。
這天,乾隆傳命紀曉嵐伴駕,到御園中觀賞春日美景。看到園中那到處依依飄蕩的柳絲、嬌妍盛開的桃花,乾隆一時興起,口中吟道:「風吹楊柳千枝動,雨打桃花萬朵搖。」吟罷,自覺這兩句對仗工整,摹景與意境頗為佳絕,滿意地回頭問紀曉嵐:「卿以為此聯如何?」
紀曉嵐知道皇上好勝心強,喜歡高人一等,若說此聯很好,皇上自然高興。可是,這樣說,卻顯露不出自己的才華。但也不能說不好,萬一惹惱聖上,降罪下來,那可吃不消啊!想到這裡,他有了主意,隨即說道:「聖上之聯,美則美矣,只是未盡善也。」
乾隆聽了這話,果然心中有些不太愉快,但不露聲色,仍然用平靜的語氣問道:「何以言之?」
「為臣妄言,不知妥否。」紀曉嵐小心翼翼地說。
「卿詳細說來,朕倒要聽聽。」乾隆面露不悅之色。
紀曉嵐看在眼裡,心想:我必須讓皇上高興起來。於是他謹慎地答道:「臣以為失之粘滯,僵而不活。且『千』『萬』二字,概而言之則可,細推則不妥。若為弱小之孤樹,則無『千』『萬』之可言;若是叢林密株,則又不只『千枝』『萬朵』。況且,風雨之中,誰也不去計數。」
乾隆聽著,覺得有道理,但又不肯罷休,遂又接著問道:「以卿之見呢?」
「臣以為每句只動一字便妥。把『千枝』『萬朵』改為『枝枝』『朵朵』,這樣就成了:風吹楊柳枝枝動,雨打桃花朵朵搖。有多少枝,即多少枝動;有多少朵,即多少朵搖。如此改動,則前弊盡除,且能盡陛下本意啊!」
乾隆這回笑了,知道紀曉嵐在玩弄文字遊戲。但仔細推敲,確有道理。於是點頭表示贊同。
幾天後,乾隆帶紀曉嵐等一幫臣子到郊外踏青春遊。只見明媚的春光中,耕人遍野,牛羊滿坡,村婦在門前紡紗,村姑在樹旁挑繡。南來北往的行人絡繹不絕,騎驢趕車的悠然而行,曠野上迴蕩著悠揚婉轉的歌聲。真是魚游於池,燕翔天空,鶯啼樹梢,桃花含笑,柳枝綻翠,禾苗碧綠,草色青青,一幅太平景象,盛世風光。
在一幫大臣簇擁下,看到如此美景,乾隆心中十分暢快。大臣們不停地頌揚聖天子仁明有道,故而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乾隆聽得更有些飄飄然了。紀曉嵐此時也不甘落後,和眾臣競相顯露事君媚上的本領。他看準一個機會,說道:「陛下,宋人講『萬紫千紅總是春』,確實不虛啊!」乾隆興致很濃,點頭說道:「是啊!如此良辰美景,虛度了實在可惜。朕命卿作一首詠春詩,每句至少嵌上兩個『春』字,卿以為如何?」
紀曉嵐欣然從命,略加思索,脫口吟道―—
春光春風春景和,春人路上唱春歌。
春日臨窗寫春字,春閨女子繡春羅。
「好!好!」
紀曉嵐吟誦剛罷,大臣們便齊聲喝彩。乾隆也點頭稱善。大家都十分喜愛他敏捷的才思。
京城百官都聽說紀才子文思敏捷,從來沒有被人難住過,個個興趣盎然,爭相為他出題,請他題詩,成為一時樂事。皇上本是個喜歡顯示才學的性格,更是興致勃勃,常想出個題難倒他,以表明天子的高明。
紀曉嵐是何等聰明之人,他早已看出皇上的心思,心想:哪天應該讓皇上難住一下,省得召來個罪名。
這天,乾隆把紀曉嵐召進宮中,看著他,含笑不語,一時間讓他摸不清原由。
他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向皇上請奏:「微臣紀曉嵐,斗膽叩問聖上,聖心為何這般喜悅?」乾隆笑道:「朕今天十分高興,是因新得一喜,特召你進宮吟詩誌喜。」
早在上朝的路上,紀曉嵐就心裡琢磨著,可能是聖上閑來無事,又召他進宮吟詩取樂,沒想到是新得了皇子。在這種時候,一定得小心侍候。他脫口吟出一句:「我主今日降真龍。」皇上聽了一笑,說道:「愛卿猜錯了。不是皇子,是公主。」紀曉嵐一聽,心裡有些吃驚:自己太急切了,沒有問明情況就急著說話。於是趕忙轉了彎:「月裡嫦娥降九重。」乾隆雙眉一皺,做出似很傷心的樣子,說道:「可惜沒有成人啊!」曉嵐趕忙順水推舟:「想必人間留不住。」乾隆猜測他下一句就要說上天宮了,有意與他為難,便說:「掉進井裡淹死啦!」
紀曉嵐這下恍然大悟:剛生下的公主怎麼會掉進井裡?這不是聖上又和我開玩笑嗎!於是隨口吟道:「翻身跳進水晶宮。」
乾隆笑了起來:「愛卿真會隨機應變啊!賜汝平身。」
紀曉嵐看皇帝高興了,自己也更加高興,站起身,恭問聖上有何面諭。
「朕宣你進宮,欲命你代朕撰一副科場匾文,要將朕垂愛賢才,考官為國選拔賢能,並且鼓勵舉子讀書上進的三重命意,一併蘊涵其中。」
紀曉嵐當即應諾,隨口擬出幾句。皇上聽了搖搖頭,都不滿意。這下可好,紀曉嵐急出了一身汗。他又搜腸刮肚地思索。想來想去,沒有自己滿意的,若說出來,豈不更讓皇上駁回,於是汗珠從額上滾落。
皇上看一向對答如流的河間才子今日也有江郎才盡的時候,坐在那裡竊笑不已,卻故作怒色,說道:「好吧!你先回去。朕命你思考一日,明日覆旨。若不堪用,朕要將你削官為民。」
紀曉嵐唯唯諾諾地退出朝來,憂心忡忡地回到家中,一頭扎進書房,搬書查典,一古腦兒開列幾十條匾詞。但仔細審視,沒有一條滿意的。向來自以為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的他,今日絞盡腦汁,卻想不出一副好詞兒,急得他連茶飯也不進口了。
子夜已過,他仍在書房忙碌。馬夫人見他夜餐未進,定有什麼憂愁之事,心裡惦記著,幾次打發丫環過來探望,都回說老爺愁容滿面,焦躁異常。馬月芳猜測,相公定有非常之事。便讓丫環備了飯菜,她親自到書房探望,詢問緣由。
紀曉嵐哀歎一聲,將今天的事告訴夫人。馬夫人聽完,咯咯笑起來,隨即說道:「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現成之語,為何不用?」
紀曉嵐茫然不解,趕快請教。
馬月芳說:「『天子重英豪』啊!豈不恰切無比?」
「咳……」紀曉嵐喜出望外,在自己頭上輕輕一拍,「我尚且不如一位女裙衩!」
夫婦倆相視而笑。這時他的肚子也覺得餓了,狼吞虎咽地吃下五斤熟牛肉,躺到床上,一覺酣睡到天明。
紀曉嵐上朝,信心十足地將「天子重英豪」一句呈獻。乾隆果然喜歡。原來這是人們熟知的一首詩中之句。詩云:天子重英豪,文章教爾曹;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用了這頭一句,下面三句之意自然聯想起來;皇上所限之意,也盡在其中。乾隆問道:「愛卿向以文思敏捷,應對從容而名滿朝野。昨日不能撰詞,朕想一定是被難住了。今日回奏,確實很好。這其中有些什麼緣故嗎?」
紀曉嵐便將昨日著急,越著急越思想不出的感受,以及昨晚夫人提醒他的情況,回明皇上。皇上聽著有趣,便說:「愛卿學識超群,全在你勤學好問,得益於眾多師友,朕早已知曉。只是今日方才曉得,愛卿還是夫人馬氏一門生啊!呵呵呵……」
紀曉嵐的臉一下紅到頸項,自我解嘲說:「古人云:聖人無常師。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
「呵呵呵呵……」
古時候,皇帝認為你有用,你就有用,認為你沒用,你就是一個廢物。所以,服侍君主,最關鍵的,是讓他認為你有用。紀曉嵐深知這個道理。他沒有顯赫的家族,不是皇親國戚,完全靠自己亦正亦奇的侍君之術,博得皇帝的恩寵。
自乾隆十九年成為天子之近臣後,他四十餘年沒有離開皇帝的左右,其間只有兩次離開京師,一次是發配新疆,另一次是督學福建,加起來時間也不到五年。這兩次一損一榮,其實,紀曉嵐並非沒有到外地任職的機會,但走不了,因為皇上離不開他……
讓上司賞識,而不是讓上司佩服
被別人比下去是很令人懊惱的事。所以,你的上司若被你超過,對你來說,這不僅是蠢事,甚至很可能產生致命的後果。自以為優越的人總是討人嫌的,特別容易招惹上司的不爽。因此,對尋常的優點,應小心掩蓋。例如,相貌長得太好,不妨用某種笨拙來加以抵消。大多數人對於在運氣、性格和氣質上被超過並不太介意,不過,卻沒有一個人、尤其是領導人,會喜歡在智力上被人超過。因為智力是人格特徵之王,冒犯了它,無異於犯下彌天大罪。當領導的,總想顯得在一切重大的事情上都比其他人高明。君王喜歡有人輔佐,卻不喜歡被人超過。如想向某人提出忠告,應表現出你只是在提醒某種他本來就知道卻偶然忘掉的,而不是某種要靠你解謎釋惑才明白的東西。此中奧妙,可從天上群星的情況來悟得:儘管星星都能發光,卻不敢比太陽更亮。
話說,有一年,陽春三月,風和日麗,圓明園中春光明媚,景色宜人,桃紅柳綠,燕舞鶯啼,是皇家園林中的最佳時季。
這天,乾隆傳命紀曉嵐伴駕,到御園中觀賞春日美景。看到園中那到處依依飄蕩的柳絲、嬌妍盛開的桃花,乾隆一時興起,口中吟道:「風吹楊柳千枝動,雨打桃花萬朵搖。」吟罷,自覺這兩句對仗工整,摹景與意境頗為佳絕,滿意地回頭問紀曉嵐:「卿以為此聯如何?」
紀曉嵐知道皇上好勝心強,喜歡高人一等,若說此聯很好,皇上自然高興。可是,這樣說,卻顯露不出自己的才華。但也不能說不好,萬一惹惱聖上,降罪下來,那可吃不消啊!想到這裡,他有了主意,隨即說道:「聖上之聯,美則美矣,只是未盡善也。」
乾隆聽了這話,果然心中有些不太愉快,但不露聲色,仍然用平靜的語氣問道:「何以言之?」
「為臣妄言,不知妥否。」紀曉嵐小心翼翼地說。
「卿詳細說來,朕倒要聽聽。」乾隆面露不悅之色。
紀曉嵐看在眼裡,心想:我必須讓皇上高興起來。於是他謹慎地答道:「臣以為失之粘滯,僵而不活。且『千』『萬』二字,概而言之則可,細推則不妥。若為弱小之孤樹,則無『千』『萬』之可言;若是叢林密株,則又不只『千枝』『萬朵』。況且,風雨之中,誰也不去計數。」
乾隆聽著,覺得有道理,但又不肯罷休,遂又接著問道:「以卿之見呢?」
「臣以為每句只動一字便妥。把『千枝』『萬朵』改為『枝枝』『朵朵』,這樣就成了:風吹楊柳枝枝動,雨打桃花朵朵搖。有多少枝,即多少枝動;有多少朵,即多少朵搖。如此改動,則前弊盡除,且能盡陛下本意啊!」
乾隆這回笑了,知道紀曉嵐在玩弄文字遊戲。但仔細推敲,確有道理。於是點頭表示贊同。
幾天後,乾隆帶紀曉嵐等一幫臣子到郊外踏青春遊。只見明媚的春光中,耕人遍野,牛羊滿坡,村婦在門前紡紗,村姑在樹旁挑繡。南來北往的行人絡繹不絕,騎驢趕車的悠然而行,曠野上迴蕩著悠揚婉轉的歌聲。真是魚游於池,燕翔天空,鶯啼樹梢,桃花含笑,柳枝綻翠,禾苗碧綠,草色青青,一幅太平景象,盛世風光。
在一幫大臣簇擁下,看到如此美景,乾隆心中十分暢快。大臣們不停地頌揚聖天子仁明有道,故而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乾隆聽得更有些飄飄然了。紀曉嵐此時也不甘落後,和眾臣競相顯露事君媚上的本領。他看準一個機會,說道:「陛下,宋人講『萬紫千紅總是春』,確實不虛啊!」乾隆興致很濃,點頭說道:「是啊!如此良辰美景,虛度了實在可惜。朕命卿作一首詠春詩,每句至少嵌上兩個『春』字,卿以為如何?」
紀曉嵐欣然從命,略加思索,脫口吟道―—
春光春風春景和,春人路上唱春歌。
春日臨窗寫春字,春閨女子繡春羅。
「好!好!」
紀曉嵐吟誦剛罷,大臣們便齊聲喝彩。乾隆也點頭稱善。大家都十分喜愛他敏捷的才思。
京城百官都聽說紀才子文思敏捷,從來沒有被人難住過,個個興趣盎然,爭相為他出題,請他題詩,成為一時樂事。皇上本是個喜歡顯示才學的性格,更是興致勃勃,常想出個題難倒他,以表明天子的高明。
紀曉嵐是何等聰明之人,他早已看出皇上的心思,心想:哪天應該讓皇上難住一下,省得召來個罪名。
這天,乾隆把紀曉嵐召進宮中,看著他,含笑不語,一時間讓他摸不清原由。
他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向皇上請奏:「微臣紀曉嵐,斗膽叩問聖上,聖心為何這般喜悅?」乾隆笑道:「朕今天十分高興,是因新得一喜,特召你進宮吟詩誌喜。」
早在上朝的路上,紀曉嵐就心裡琢磨著,可能是聖上閑來無事,又召他進宮吟詩取樂,沒想到是新得了皇子。在這種時候,一定得小心侍候。他脫口吟出一句:「我主今日降真龍。」皇上聽了一笑,說道:「愛卿猜錯了。不是皇子,是公主。」紀曉嵐一聽,心裡有些吃驚:自己太急切了,沒有問明情況就急著說話。於是趕忙轉了彎:「月裡嫦娥降九重。」乾隆雙眉一皺,做出似很傷心的樣子,說道:「可惜沒有成人啊!」曉嵐趕忙順水推舟:「想必人間留不住。」乾隆猜測他下一句就要說上天宮了,有意與他為難,便說:「掉進井裡淹死啦!」
紀曉嵐這下恍然大悟:剛生下的公主怎麼會掉進井裡?這不是聖上又和我開玩笑嗎!於是隨口吟道:「翻身跳進水晶宮。」
乾隆笑了起來:「愛卿真會隨機應變啊!賜汝平身。」
紀曉嵐看皇帝高興了,自己也更加高興,站起身,恭問聖上有何面諭。
「朕宣你進宮,欲命你代朕撰一副科場匾文,要將朕垂愛賢才,考官為國選拔賢能,並且鼓勵舉子讀書上進的三重命意,一併蘊涵其中。」
紀曉嵐當即應諾,隨口擬出幾句。皇上聽了搖搖頭,都不滿意。這下可好,紀曉嵐急出了一身汗。他又搜腸刮肚地思索。想來想去,沒有自己滿意的,若說出來,豈不更讓皇上駁回,於是汗珠從額上滾落。
皇上看一向對答如流的河間才子今日也有江郎才盡的時候,坐在那裡竊笑不已,卻故作怒色,說道:「好吧!你先回去。朕命你思考一日,明日覆旨。若不堪用,朕要將你削官為民。」
紀曉嵐唯唯諾諾地退出朝來,憂心忡忡地回到家中,一頭扎進書房,搬書查典,一古腦兒開列幾十條匾詞。但仔細審視,沒有一條滿意的。向來自以為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的他,今日絞盡腦汁,卻想不出一副好詞兒,急得他連茶飯也不進口了。
子夜已過,他仍在書房忙碌。馬夫人見他夜餐未進,定有什麼憂愁之事,心裡惦記著,幾次打發丫環過來探望,都回說老爺愁容滿面,焦躁異常。馬月芳猜測,相公定有非常之事。便讓丫環備了飯菜,她親自到書房探望,詢問緣由。
紀曉嵐哀歎一聲,將今天的事告訴夫人。馬夫人聽完,咯咯笑起來,隨即說道:「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現成之語,為何不用?」
紀曉嵐茫然不解,趕快請教。
馬月芳說:「『天子重英豪』啊!豈不恰切無比?」
「咳……」紀曉嵐喜出望外,在自己頭上輕輕一拍,「我尚且不如一位女裙衩!」
夫婦倆相視而笑。這時他的肚子也覺得餓了,狼吞虎咽地吃下五斤熟牛肉,躺到床上,一覺酣睡到天明。
紀曉嵐上朝,信心十足地將「天子重英豪」一句呈獻。乾隆果然喜歡。原來這是人們熟知的一首詩中之句。詩云:天子重英豪,文章教爾曹;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用了這頭一句,下面三句之意自然聯想起來;皇上所限之意,也盡在其中。乾隆問道:「愛卿向以文思敏捷,應對從容而名滿朝野。昨日不能撰詞,朕想一定是被難住了。今日回奏,確實很好。這其中有些什麼緣故嗎?」
紀曉嵐便將昨日著急,越著急越思想不出的感受,以及昨晚夫人提醒他的情況,回明皇上。皇上聽著有趣,便說:「愛卿學識超群,全在你勤學好問,得益於眾多師友,朕早已知曉。只是今日方才曉得,愛卿還是夫人馬氏一門生啊!呵呵呵……」
紀曉嵐的臉一下紅到頸項,自我解嘲說:「古人云:聖人無常師。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
「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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