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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經說義:淺論六祖壇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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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經說義:淺論六祖壇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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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談經說義-淺論六祖壇經》─博客思出版──讓生命豁達解脫的經典

壇經是漢地惠能大師語錄所集之「經」,是惠能大師行法之時,對學人、大眾開示之語錄,也是開啟輝煌禪宗史的大門的經典。其為上根性人所說之法,全經唯論見性頓法,兼以適根性之說法,即托假見性。壇經反應出時人修行弊病,著空著相不明根由,故而六祖剴切斷疑解惑、隨方解粘,若能通達者,在人生處世上,會饒有助益,及豁達解脫。
本書並不是著眼於考據經文,評定真偽。坊間的翻譯、注疏本眾多,故而本書不做全文翻譯或注解經文上著力,只引用一部份經文篇章,再輔以禪宗公案範例來提出筆者之淺見 ,只因壇經多有雜揉增添,乖舛錯落,筆者所惑所解書於文中,希能對壇經愛好者有所助益。

作者簡介

《談經說義-淺論六祖壇經》─博客思出版 作者左震宇

學歷:私立中原大學電子工程系學士、私立玄奘大學宗教研究所碩士,畢業論文以質性研究為主,涉獵於儒家、佛教、道教及一貫道思想及教義。
曾任職於新竹市科學園區,生產磁記憶產品公司,擔任產品分析主管,目前已退休。

《談經說義-淺論六祖壇經》─博客思出版---作者 序
前言
在佛教經典中,六祖壇經是一部很特別的經典,因為它是唯一出自漢地佛教大師的語錄,最初時只是六祖的弟子法海,應韋刺使之請,將六祖在大梵寺說法的過程記錄下來,後來傳抄四方時,本來法海並未將之命名為「經」,在大梵寺時題名為《摩訶般若波羅蜜經六祖惠能大師於韶州大梵寺施法一卷》,傳無相戒時題名《摩訶般若波羅蜜經六祖惠能大師於韶州大梵寺施法一卷兼授無相戒》,法海同門往外抄寫傳出時,將書名稱之為《六祖法寶記一卷》,這之前可稱之為「祖本」。迨六祖滅後,其門人又將六祖與個別弟子的問答(主要是機緣品)、臨終的付囑等編於祖本之後,並修改或潤飾祖本,法海則將書名增補為《南宗頓教最上大乘摩訶般若波羅蜜經六祖惠能大師於韶州大梵寺施法壇經一卷兼授無相戒》,此時已將之定位為法壇「經」,甚至在經末載明:「若論宗指,傳授『壇經』,以此為依約。若不得『壇經』,即無稟受。須知去處、年月日、姓名,遍相付囑。無『壇經』稟承,非南宗弟子也。未得稟承者,雖說頓教法,未知根本,終不免諍。」,此時可看出,六祖之後傳承正統被特別強調出來。印順法師說過:「『壇經』,是經一再的修改添糅而成的。」壇經在曹溪,是手抄秘本,在少數人中流傳,直至神會門下之時,為維護神會以來的正統說而加以修改添糅。

當時傳抄版本可能多達十餘種,文字內容比較古樸又鄙俚繁雜,北宋契嵩將之修正、潤飾,才有今日流暢的文句,但壇經從六祖生前到十四世紀的德異及宗寶本為止,因某些目的或修改或增添它處流傳之內容,使得壇經內容有些部份不合情理。

行由品中:「神秀作偈成已,數度欲呈,行至堂前,心中恍惚,遍身汗流,擬呈不得;前後經四日,一十三度呈偈不得。秀乃思惟:『不如向廊下書著,從他和尚看見。忽若道好,即出禮拜,云是秀作;若道不堪,枉向山中數年,受人禮拜,更修何道?』是夜三更,不使人知,自執燈,書偈於南廊壁間,呈心所見。偈曰:『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秀書偈了,便卻歸房,人總不知。秀復思惟:『五祖明日見偈歡喜,即我與法有緣;若言不堪,自是我迷,宿業障重,不合得法。』聖意難測,房中思想,坐臥不安,直至五更。」

這一段文中,後面已說了「人總不知」,所以,應該只有當事人神秀知道,但是,他有可能會跟人說,當初偈作好後擺了四天,想呈上去時是如何的恍惚、汗流,還清楚的記得進退一十三回,後來臨機一動,寫在廊上,然後坐臥不安到五更天?若比照敦煌版本,是沒有這一段精彩又動人的劇情。

研讀壇經,要避免被外加的「目的」而打轉,畢竟在那個南北宗對立的年代,刻意去宣揚己方的正統而去貶抑他方的不是,是慣用的手法。
「祖以杖擊碓三下而去。惠能即會祖意,三鼓入室;祖以袈裟遮圍,不令人見,為說金剛經。」

這一段也是敦煌本沒有的,袈裟遮圍這舉動,有的說是五祖用袈裟把他和惠能二人遮起來,也有說是遮住窗子不讓外面的人看見。不管那個說法都不合情理,第一種說法,可以想像一下,二個大男人用一件不大不小的僧服罩著,然後在昏暗的燭光下頌讀金剛經,這是多麼怪異的情景!若是遮住窗子不讓外面人瞧見,也不合理,五祖應該是設法不讓外人聽見聲音,而不是身形?遮窗做什麼?
「惠能後至曹溪,又被惡人尋逐,乃於四會,避難獵人隊中,凡經一十五載,時與獵人隨宜說法。獵人常令守網,每見生命,盡放之。每至飯時,以菜寄煮肉鍋。或問,則對曰:『但喫肉邊菜。』」
這段文就有二個不合理之處,一個是在獵人隊中十五年,有沒有可能藏身這麼久,不是重點,而是這麼久的時間中,每次都把獵人捉回來的獵物放走,有那一個獵人會沒意見的?若是認同他隨宜說法而不去計較,這麼久的時間獵人們也該放下屠刀了,還常令守網,不如自己放了還比較快。第二個問題是一十五年的計算,敦煌本大都寫五年或四年,沒有寫十五年這麼久,會不會是筆誤將五年寫成十五年?如果不是可能是為了配合壇經末所述:
「師,春秋七十有六,年二十四傳衣,三十九祝髮,說法利生三十七載。」

二十四歲得法,三十九歲在法性寺剃髪出家,這中間有十五年必須在獵人隊中才合理,可是第一,若是二十四歲得法,那約在二十三歲時拜別「老母」?也許古人較今人早衰,四十多歲就老態龍鍾,又或許不管母親年歲多少,對子女而言都會尊稱老母,但是,曹溪本中五祖:「『如是,如是。以後佛法,由汝大行矣。汝去三年,吾方逝世。汝今好去,努力向南,不宜速說,佛法難起。』」
五祖是在西元六七五年逝世,六祖是在六七六年至法性寺出家,所以六祖就不是在二十四歲時得法,在獵人隊應該是四年左右。而至於在獵人隊中是否每見生命盡放之?就算是四年好了,也不太可能,敦煌本只有提到在獵人隊中隨宜說法,也許是南宗門人,為了幫六祖圓與殺業為生的獵人生活期間,可能做出有違出家人戒律之事(雖然他當時不是出家人)。文中有幾處地方的文句,筆者認為可能有誤,可能是編者誤植或將其它文獻增添而入時,未能察覺是否契合法要?

本書並不是著眼於考據經文,評定真偽。六祖壇經是惠能大師行法之時,對學人、大眾開示之語錄,也是開啟輝煌禪宗史的大門,筆者不敢說對壇經體悟多深,只是有些看法未見於諸大德之作中,故而希望能將此淺見提出,祈對喜好壇經者有所助益。

六祖壇經坊間的翻譯、注疏本眾多,故而本書不做全文翻譯或注解經文上著力,只引用一部份經文篇章,再輔以禪宗公案範例來提出筆者之淺見,若有立意粗淺或不合要義之處,敬請見諒!

文以流通本為範本,每品中針對六祖所開示之語句,條列及陳述筆者的看法。

目次

《談經說義-淺論六祖壇經》─博客思出版──目錄
前言 2
行由品第 10
一、何時頓悟 11
二、神秀的偈 16
三、五祖的偈 21
四、自性自度 23
五、五祖數日不上堂 27
六、不思善,不思惡 30
七、風動幡動 35
八、禪定解脫 40
般若品第二 47
一、何名「摩訶」 48
二、何名「般若」 50
三、摩訶般若波羅蜜 53
四、金剛般若經 55
五、無相頌 61
決疑品第三 66
一、功德 67
定慧品第四 70
一、定慧為本 71
二、一行三昧 74
三、無念為宗 77
妙行品第五 82
一、坐禪真義 83
懺悔品第六 89
一、五分法身香 90
二、一體三身自性佛 98
機緣品第七 109
一、法華經 110
二、三身四智與八識 116
三、生滅滅已,寂滅為樂 120
四、殺人刀活人劍 128
頓漸品第八 136
一、戒定慧法 137
二、見與不見 144
護法品第九 150
付囑品第十 154
正法眼藏,傳付何人 155
結 語 161
附錄及註釋 167

書摘/試閱

一、何時頓悟
六祖在行由品中有三處提到他契悟的過程,第一次是在嶺南家鄉時,聞客頌金剛經:「惠能一聞經語,心即開悟」開悟後便往五祖之嶄州黃梅縣東禪寺去參。見到五祖後就回答五祖含有禪機的話語,「人雖有南北,佛性本無南北;獦獠身與和尚不同,佛性有何差別?」「惠能啟和尚,弟子自心常生智慧,不離自性,即是福田。未審和尚教作何務?」五祖的評語是「根性大利」,當然,有可能是五祖自言自語,沒有人知道。第二次五祖要大眾作偈,合意者便傳衣缽,惠能偈曰:「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敦煌本》: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無臺。佛性常清凈,何處染塵埃。」
又偈曰:
「心是菩提樹,身為明鏡臺。明鏡本清凈,何處染塵埃。」
敦煌本語句較樸拙,但看得出他已體悟到自性本體,五祖見了說未見性,壇經中所述,偏向五祖怕惠能受人迫害,而故意如此說,若這次就已經見性了,那麼第三次三更受法,為說金剛經而大悟,又是悟到什麼?
在般若品第二:「善知識,我於忍和尚處,一聞言下便開悟,頓見真如本性。」這句話是否指出,他是在五祖為其說金剛經時才徹悟?《金剛經》是一本經書,不太可能從頭唸到尾,壇經:「為說金剛經。至『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惠能言下大悟,一切萬法,不離自性。」這句「至『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會讓人以為是說(唸)經文到這一句時,六祖於是大開頓悟。筆者認為應該不是說(唸)經文至此句,禪宗大師們在接引學人時,會因學人所修功課來契入法要,再趁其執迷之處斷其知見,六祖是因金剛經而有悟,才至五祖處求印可,六祖不識字,只聽過金剛經,故用金剛經經文來啟發是合理的,舉一些例子來說明:
虛空講得
亮座主參馬祖,祖問:「聽說座主大講得經論,是否?」
師曰:「不敢。」
祖曰:「將甚麼講?」
師曰:「將心講。」
祖曰:「心如工伎兒,意如和伎者,爭解講得?」
師抗聲曰:「心既講不得,虛空莫講得麼?」
祖曰:「?是虛空講得。」
師不肯,便出,將下階,祖召曰:「座主!」
師回首,祖曰:「是什麼?」
師豁然大悟,曰:「某甲所講經論,將謂無人及得,今日被大師一問,平生功業,一時冰釋。」禮謝而退。(註一)
心內安石
雪霽辭去,藏門送之,問曰:「上座尋常說三界唯心,萬法唯識。」
乃指庭下片石曰:「且道此石在心內?在心外?」
師曰:「在心內。」
藏曰:「行腳人著甚麼來由,安片石在心頭?」
師窘無以對,即放包依席下求決擇。
近一月餘,日呈見解,說道理。藏語之曰:「佛法不恁麼。」
師曰:「某甲詞窮理絕也。」
藏曰:「若論佛法,一切現成。」
師於言下大悟。(註二)
空具何相
一日淨慧問曰:「子於參請外看什麼經?」
師曰:「看華嚴經。」
淨慧曰:「總、別、同、異、成、壞六相,是何門攝屬?」
師對曰:「文在十地品中,據理則世出世間一切法皆具六相。」
曰:「空還具六相也無?」師懵然無對。
淨慧曰:「子卻問吾。」
師乃問曰:「空還具六相也無?」
淨慧曰:「空。」師於是開悟,踊躍禮謝。
淨慧曰:「子作麼生會?」
師曰:「空。」淨慧然之(註三)
這幾則是禪宗公案中的名句,學人都是在三藏十二部中,已浸淫許久,禪師藉經文中要義來詰問,學人們通常是只解文義卻不體文意,在惘然當下,禪師再施以指點,破其迷思,從而剎那得見。
六祖不識文字,在客店聽一客頌金剛經而得悟,後參五祖時說出佛性不分南北,時時不離自性福田,便是見性之人。只是見性有不同的層次,後代禪師,例如臨濟義玄分開四料簡:「有時奪人不奪境、有時奪境不奪人、有時人境俱奪、有時人境俱不奪。」(註四)或破三關:「初關破本參、破重關及破牢關。」從六祖回答五祖人雖分南北,佛性無南北之分。六祖此時應該破了「初關」或「奪境不奪人」。另外從「五祖更欲與語,且見徒眾總在左右」來判斷,在五祖時代,學人對見性之事及福德與功德之分不明。例如達摩見梁武帝只重福田,不明功德義;五祖要大家試著各作見性之偈時強調:「汝等終日只求福田,不求出離生死苦海」以及六祖得法後有數百人去追逐。可見當時五祖有不得言說之苦衷,才令六祖去隨眾作務。
第二次六祖是根據神秀偈中未見性部份而作修正,所以辭語相似,皆以菩堤樹、明鏡、塵埃來作偈,六祖的偈已見「性空」,是破了「重關」或「人境俱奪」。最後一次只能從五祖為說金剛經,至「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而大悟,及悟後所說的「何期自性,本自清淨;何期自性,本不生滅;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無動搖;何期自性,能生萬法。」應是從「性空」到「空有不二」。
筆者做個假設,推論五祖要惠能至禪房,先以一般聖凡之對話來開頭,就如同惠能初謁五祖時,五祖先凡問「汝何方人,欲求何物?」惠能凡答「弟子是嶺南新州百姓,遠來禮師,惟求作佛,不求餘物。」五祖接著從其話頭中切入凡中有聖之問「汝是嶺南人,又是獦獠,若為堪作佛?」若惠能只是一般人,可能聽大師一說,會頓感羞慚或悔話說太滿,而不知如何回答?若是這樣,對話便到此為止,真的應該要去隨眾作務,把基礎打好了再來說吧!但惠能卻能聖答對機,雖然結果還是隨眾作務,那是為了保護他而不得不也。話說回來,惠能進了五祖禪房,是否真有袈裟遮圍?就不做討論,五祖應該還是先凡問開始,問他這些日子有何進展?六祖也應該直接進入聖答,例如「米熟久矣,猶欠篩在。」五祖也當再次試探幾句,見他是否真的見性與否?然後舉惠能所作的偈問是何意?惠能答偈語意,五祖應會不許,然後以金剛經中語句詢問,就像是德山宣鑑被老婆子所問「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之類的問題,例如問他:「什麼時候惹塵埃?若無過去、現在、未來,那眼前的你是跟那個時候的我在對話……?」這些詰問,惠能可能為之語塞,因為惠能雖見空性,但要如何用空性與人說法?如同仰山慧寂回答龐居士:「若用無情來說法,如何去接引學人?」惠能可能因此不知如何用空相來說法,正當惘措之時,五祖曰:「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讓惠能大徹大悟,不該一味的止息、止念,而應應眾生之境地,隨順運用善法,畢竟「若論佛法,一切現成。」禪宗公案中有一則和尚與禪師相互激盪禪機的對答,和尚問:「空中有一顆珠子,要怎麼拿下來?」禪師回說:「砍竹子,架梯子,到空中拿。」和尚問:「空中怎麼架梯子?」禪師回:「不然你打算怎麼拿?」這看似無厘頭的對答,隱含著很深的義理,自明自性如空中之明珠,無上下旁物所依侍著,無處下手要如何修得?禪師說法是依正法而修,和尚反問自性已無法可修,如何依法呢?禪師反問空中不能生妙法,那你要如何修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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