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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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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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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女子漢楊隸亞 睽違五年最新小說集
★台北文學年金大獎作品 篇篇精采的His Story
★以性別角度思考男性議題的十三篇動人小說 

誰說直男就得充滿男子氣概?微娘的異性戀也可以很可愛!
陽剛或陰柔?成功或失敗?你╱妳的人生該由誰定義?
揭開鐵漢男子背後另一張憂傷軟弱的臉

宇文正、吳曉樂、紀大偉、孫梓評、陳雪、陳?青、
駱以軍、鍾文音、顧玉玲
文壇齊推

陳 雪 專文推薦

她的素描有超齡的慈悲,深諳淡筆寫人世之哀的矜練,寫的是我們身邊常視若無睹的人物炭筆畫,其實是無所依、徬徨、痛苦、稀薄的活著。她卻能始終讓他們有一種輕盈靈性之美。那種介質和對象物之間,始終保持著橡皮擦、再思索著自己的指尖和那些受苦者籲天錄之間的,多一層延擱,那形成她作品特殊的光暈。這種多一下的停頓,使我相信,她走寫小說這條路,會走得長久。 ──駱以軍

以性別角度思考男性議題的作品相對較少,我認為性別書寫如果要更完整,還缺少一塊拼圖,就是男性書寫,而楊隸亞的《男子漢》的出現,正可以補上這一塊。
她不寫典型的英雄或強者,她更著意的是貧窮、挫折與失敗,但她舉重若輕的文字,使得這些看來沉重的題材,顯出一種奇特的輕盈,許多苦到極致時自嘲的幽默又會令人會心一笑,她的小說讀起來是笑中帶淚的。 ──陳雪

楊隸亞簡直是性別與文字的魔術師,為種種性別弱勢者抵抗了霸凌與規訓。
──紀大偉

關於孤獨,欲望知道的比理解更多;關於欲望,身體知道的比法則更多;關於身體,楊隸亞知道的比我們更多。一個又一個,因為各種無出口的欲望而困於身體的「男子漢」,在他者理解不能的視線中浮沉。這是一本寫給孤獨無名者的情書。
──孫梓評

隸亞的小說是萬花筒,轉一下,有夢;轉兩下,有現實;轉三下,繽紛彩紙忽如雨落,沾得頭臉都是,原來??還有自己。
──吳曉樂


閱讀楊隸亞的小說最美妙的感受,或許就像她曾在專訪中說的:「對我而言,一種又女又男的狀態可能就是一種『好』。」之前的散文書寫曾有的迂迴之感,到了小說中更添魅力,看她七十二變幻化各種人物,時而痞氣時而軟弱時而深情,站在旁觀者以及說故事人的制高點角度,慈悲看待苦難,輕盈書寫傷痛,她翻轉了各種性別標籤,又在舉重若輕的文字中令人深刻感受到這些看似不成功的「男子漢」們的沉重人生。

女性議題在現今文學書寫場域中已經得到高度討論,曾寫作《女子漢》的作家楊隸亞,希望藉小說的力量,讓讀者們將眼光稍微轉向至男性。正如陳雪序文中所說:「陽剛與陰柔,各種可能的組合與跨越,這些可以被鬆動嗎?有可能被拆解重組嗎?既不陽剛又不成功的男人該如何存在?她在社會各個階層仔細地尋覓,從各個構成男性的特徵中逐一辯證,走得最遠的時候,甚至跨越了性別,女跨男,男跨女,動過手術或只是扮裝,書中幾篇精采的作品,都與跨性別有關。」

十三篇小說分別描摹了各色職業╱身分╱年齡的眾男子臉譜,他們是〈茶藝館的搖滾蛋寶〉的搖滾廟公,外型可男可女,〈島的遊戲〉的啃老御宅族,〈親愛的神大兵〉的逃兵男子,〈尋找失業老爹〉的中年失業父親,〈國師〉的網紅命理師,〈飄洋過海來做工〉的印尼男孩,〈詩人的紀錄片〉閃躲逃避往事的老詩人,〈快遞歐巴〉的物流司機,〈零件青年〉的生產線作業員,以及〈結婚秀〉的跨性者等等。在這之中,性傾向已不是重點,何謂男子漢?是什麼構成了男性特質?生理男性或者心理男性?這些故事中的角色互有牽連,就像你我的人生也隨處可見這些有著奇妙心事的臉孔。

楊隸亞以其獨特的筆觸及視角,關懷台灣社會不同階層男性的困境,更牽引出社會邊緣的樣貌,帶領讀者跟隨故事中挫敗、邊緣的台灣男性,穿越台北這座繁華城市的幽暗小巷,走入那些陽光照不到的隱密角落,同時回看千禧年後從繁華到衰弱的台灣的灰色時光。
這是重新定義男子的《男子漢》。

 

作者簡介

楊隸亞

1984年生於台北,成功大學現代文學碩士畢業。曾獲林榮三文學獎散文首獎,聯合報文學獎散文評審獎等獎項,作品入選文化部中小學生優良讀物及高中國文科閱讀教材,獲國藝會文學類創作補助、文化部青年創作補助、第22 屆臺北文學獎年金得主,多次入選《九歌年度散文選》。著有個人散文集《女子漢》。

後記
男子漢的躺平世界

幾年前,有個文學交流活動,在那輛遊覽車上我坐在顧玉玲老師旁邊。車身搖晃,路途遙遠,我抱持著出遊玩樂的心態,也很放肆的用平輩朋友的態度跟老師聊天,還硬塞自己喜歡的音樂給她聽。旅途中,我講了一些自己的人生故事。其中,也包括父親的工廠生意在亞洲金融風暴時期失敗解散,生活從寬裕變得辛苦奔波。玉玲老師說,你有機會可以寫寫你父親的故事啊。
後來,這故事逐漸成型。
它就是我參加台北文學年金的書寫計畫,《台北男子圖鑑》。
這個計畫如今出版成書,成為《男子漢》短篇小說集。
寫作的幾個夜裡,我總感覺自己好像穿越時空,回到窘迫貧弱的青少年時期。父親用搖晃的貨車載著我和弟弟,暗路前行,一直行,一直行,可是前面什麼光亮也沒有。把我們阻擋下來的只有紅燈,以及更深更令人恐懼擔憂的黑夜。
我甚至弔詭地想起童年時期會在幼兒園被循環播放的一首歌曲,《只要我長大》(哥哥爸爸真偉大)。這首歌的歌詞是這樣唱的:

哥哥爸爸真偉大 名譽照我家
為國去打仗 當兵笑哈哈
走吧走吧哥哥爸爸 家事不用你牽掛
只要我長大 只要我長大

真正長大後,才發現這首歌好慘。
身為男人必須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女人只能在家燒水煮飯洗衣,進行一個望夫加等待的動作。
耳朵離開歌詞,回到真實世界。我的父親,我的兄弟,似乎都不像歌詞裡唱的那樣,父親生意失敗,弟弟害怕兵役。在人生的難關中,他們面對高牆不是一躍而過,而是躺平下來。
對男性來說,承認自己失意或軟弱似乎就是無路用。
人家會說你,臭卒仔或是孬種。
可是,這個寫作計畫要紀錄的,偏偏就是這些人物。
歷史(History)一詞,向來以男性(His)(他的),作為大時代敘事主權聲音。男性的聲音如此中心,單一,並且雄壯威武,不容質疑。大寫的英雄父權體制框架,男人必須該有力量,拒絕軟弱、陰性、哭泣、失敗,乃至將當代「喪文化」、「草食男」、「躺平主義」等視為無用邊緣甚至底層之人。
以男性為中心的結構,賦予男人比女人更多的權力及優勢,卻也讓他們站在高臺上,再也無法下來。我們很少見到男性露出挫敗悲傷的臉孔和話語,那可能是一張連他們自身都不想看的臉。

此外,《男子漢》短篇小說集較為特別的一篇應該是〈結婚秀〉。這篇小說算是記錄自己在「性別認同摸索時期」的某種心路歷程吧。怎樣的身體是比較好看的身體?我想要的是寬肩窄臀,倒三角形,而不是鏡子裡相反倒影的那個我,窄肩寬臀,正三角形。完全錯了,我好焦慮。
在那段焦慮的時間,不只身形,我還懊惱內褲這件事。印象中那是流行低腰褲的年代。我總是如此煩惱:假如在一段美好的約會或朋友聚會場合,我無意間露出了長褲的褲頭,褲腰內緣是一件女性內褲。別人會怎麼看我?我深陷於自己預先幻想出的尷尬場面,白天憂鬱,夜晚失眠,導致不時在商場或網路添購男性內褲,Calvin Klein、Tommy Hilfiger、HUGO BOSS,能買的都買了,就僅僅為了確保自己在抬起手臂的那一刻,低腰褲頭展露的不是女性化氣質的女用內褲,而是中性甚至男性化的內在。
如今回想「買內褲」這件往事,自己還會覺得有點搞笑。
我為何那麼在意內褲是否穿得正確這件事呢?怎樣的內褲是「正確的」?這個「正確」又是誰規定的呢?
現在的我不再煩惱內褲,想買什麼就買,想穿什麼就穿,對於他人的眼光以及點評,也沒以前那麼焦慮了。
近年社會大談女性議題以及女力(女性力量)的時候,不少廣告代言活動或雜誌封面故事會放上女性創業家照片,強調女子也能當家作主,女性也有無限Power。電影《神力女超人》還告訴我們,女人也能拯救世界,原來世界上不是只有超人,還有女超人。關注女性議題的創作作品一時間達到最高點。
如果,許多女性成長的散文和小說能幫助並指引我們更讀懂女人。我則期待將眼光轉移至男性人物,是否有什麼故事能讓我們也理解男性?《男子漢》裡有各色男性成長的經歷,那些他們人生路上也困惑疼痛的故事。

我相信同色調裡,也會有不同深淺顏色。
菁英、上流、成功人士、人生勝利組,這些社會大眾期待的男子,真抱歉啊,這本書裡恐怕沒有出現。
佛系又如何?躺平又怎樣?
讓我們由想像抵達想像,去看看陽剛男子背後另一張憂傷軟弱的臉。

目次

【推薦序】身體若是畫布 ◎陳雪

結婚秀
島的遊戲
親愛的神大兵
大貓
零件青年
飄洋過海來做工
尋找失業老爹
國師
空屋情人
茶藝館的搖滾蛋寶
詩人的紀錄片
快遞歐巴
小偷

後記

書摘/試閱

結婚秀

走出劇場的時候,陽子終於忍不住開口提問「那件事」。
「來!新郎新娘看這邊。」那是我在劇場婚禮聽到的司儀聲音,垂落在奶白色絲綢的婚宴桌巾底下我的雙手,無人知曉地發冷發抖。可是,身體內裡卻有寒冬裡的篝火正在熱烈燃燒。
手術後麻藥消退的半個月,平坦胸部上的疤痕仍突起,貼著美容膠的線條起伏,像極黑的夜裡曾來過的煙火痕跡。上身減少的重量似乎都被移轉,若有人為我的靈魂秤倆,他們肯定比過往更加沉重。注射荷爾蒙後,似乎有些難以形容的什麼微小細節在變化,從我常去的麵店說起吧,那位被雞油跟黑白切環繞而忙碌不已的老闆總是不抬頭問話:「後面是小雞還是小鴨?」
「我一個小雞,我兩個小鴨。」排隊的人大概如此回應。
長久以來,我的下面沒有小雞也沒有小鴨,空蕩蕩的。哪怕吃了再多雞腿,也沒有長出半根雞毛,還是雞毛毯子。穿著西裝褲的時候,拉鍊處的布料總是軟弱塌陷。但我現在隱約感到兩個大腿中間似乎會有東西出現,只要再等待一些時間,真的,就快要出現了。
「很痛吧?為什麼要花好幾萬元做這些事呢?」陽子露出一個困惑的表情。 我只記得睡著以前,自己一直盯著妳渾圓柔軟的乳,那個我也曾擁有過的東西。夢裡見到一對很美的乳房,像走進鐘乳石洞裡抬頭望去的自然風光,一座一座滿天的寶石墜落,卻刺破了我的皮膚,讓我的身體滲出血。

冬天,在陽子的公寓。一扇窗,兩個顫抖的身體,三面牆,四處飄落如雪花的牆癌。
唯一朝向世界的窗口,陽子在透明玻璃貼上明信片。看上去是一團年輕男子搖滾樂隊的宣傳照。整團樂隊,唯獨只有正中間的男子臉頰有奇異光彩,粉紅色螢光筆畫上愛心符號。我仔細讀著明信片上的介紹,主唱叫蛋寶,瘦得跟猴似的,還有著一張白皙的臉跟妖精似的眼線。娘裡娘氣。
我不明白,陽子為什麼會喜歡這種娘炮男生。男孩的整個下半身塞在一條極窄的長褲內,實在太緊,褲襠的拉鍊周圍往前起伏鼓起一包。只有酒店的男公關或長期在東區茶店鬼混給女人包養的小白臉會穿這種褲子。
我答應跟你吃宵夜,也是因為照片裡面你的皮膚看起來很白。不過,原本以為你是個男孩,沒想到是女孩。陽子往冒著熱氣的宵夜低聲說話,聲音聽起來有點失望。

陽子是我用手機搖一搖交友程序功能搖出來的。
那晚我下班無聊,吃著宵夜,打開手機交友軟體,
我在宵夜的熱氣中佯裝專心,聆聽陽子傾訴自己。她說自己本來是現代芭蕾舞團的舞者,在車站走出來大約十五分鐘左右的芭蕾教室教舞,有次在進行四小天鵝的練習時,嚴重扭傷,休息了半年。之後,不管再怎樣使力,都無法用腳尖碰觸地面。每當試圖想用腳尖跟世界接觸,就彷彿有電流從末梢快速竄動,一刀刀削著肌肉神經。還沒意識到疼痛的程度,眼淚就不停止地流出來。芭蕾舞團的老闆心疼,把她留下來,做一些藝術行政的工作。
對於再也無法跳舞這件事,陽子表示自己其實厭煩這個話題,不是有別人主動開口詢問這個話題,例如:以後不能跳舞了怎麼辦好呢?而是那些自以為是的人,明明也不相熟就立刻露出一臉同情悲憫的眼神看著她,說真可憐哪,很努力了吧,沒有關係的。
想到就令人噁心。陽子說。
再不然就是一些自作多情的男人。以後再也不能跳舞了吧,沒關係,讓我來照顧妳,我一定會讓妳的生活繼續發光,像之前站在舞台上那樣,鑽石般閃閃動人。那幾個男人還會如此補充,在家當家庭主婦,用雙手親自製作美味的料理,成為一名賢淑的妻子。光是想像,就充滿著溫柔的氣氛了對吧。
所以,當家庭主婦就會讓我再次發光?想到就反胃。

她抬起頭,咬著吸管,看我。眼神像個剛從高中校園內快速奔跑一躍翻牆溜出的女生。
我打算好好看著陽子。
陽子的臉,初看不覺得有什麼異樣。額頭飽滿,大眼,小嘴,長睫毛,尖下巴,很是精緻。不過,把視線停留在她的臉上超過幾分鐘,就能察覺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該怎麼說呢,陽子的兩個眼睛分得很開,彷彿左眼要往左走,右眼要往右走,隨時都要離開這張臉似的。
是金魚。
暗色透明玻璃水族箱內,被隔絕卻四處游動的豔色金魚。
脫去下身衣物的陽子,雙腿也如金魚豔橘色閃亮的尾巴,啪啪,啪啪,來回在我的身體底下快速且劇烈擺動。雙腳往天空的方向抬起時,嘴巴也發出啵啵,啵啵的聲息,眼珠瞪得大大的,肆意吐著水泡。
陽子的這些反應讓我興奮無比。我決意前進,陽子體內深處。從一路冰涼直到最深炙燙,陽子下身如幽靈坂路途,黑暗雜草叢生。
非男非女,幽靈似我,到此一遊。
陽子下方,我上方。探路,前行,再前行,陽子體內,我以手指在體內坡道爬行。先凹,中間突起,後半路徑,幅員廣大遼闊。
手掌心,潮濕植物活絡生長。
我終於深陷陽子沼澤。
苦行萬里,額上的汗水滴落床沿,終於抵達長久期盼的天堂之路。
我雙手捧著金魚,不,捧著陽子,在屋內四處移動。
金魚多活潑,也多聽話。伸手就有反應。小時候聽過的兒歌,在我耳邊響起。我輕輕看著,輕輕看著。
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
滿屋子都是金魚黏膩濕潤的氣味。
直到夜色消逝,外頭開始吐露微弱的白色光暈,陽子徹底趴在地板上,再也游不動,浮不起來了。
我看著她睡著的臉,房間角落還有方才被我褪下的女用白襯衫跟女式百摺制服短裙。

不,陽子不是我用手機搖出來的女孩。
我根本不可能會做這種事。
陽子,是在高中同學會的返校制服日,重新聯繫上的校友。
那時候,她總是常常進出攝影社隔壁那間,連著一片黑玻璃的社團教室。
那是學校最神秘的社團,躲貓貓社。
有次我帶著菲林要去攝影社的暗房沖洗照片,她忽然從門邊探出頭來,叫我小聲一點,不要驚動。
她說,她正在進行躲貓貓社的固定社課,從社長到新進幹部已經全部躲起來了。我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聽錯,躲貓貓社?學校裡真的有這樣的社團嗎?
事實上,陽子從來沒有正式承認自己是躲貓貓社的成員。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也曾經聽說,陽子其實就是躲貓貓社的社長。
我當時只覺得可笑,躲貓貓社有什麼丟臉見不得人。躲在樓梯間,躲在排球架,躲在廁所工具間,躲在掃櫥櫃。有什麼難。不要躲在蒸飯箱就好了,等找到的時候,胖的變成五花,瘦的變成里肌。
聽說學校有個男同學,躲在科學實驗室的正方形鐵櫃,他把自己折起來,塞進櫃子內,就再也出不來了。父母打電話到教官室,校警拿著手電筒找遍學校。連垃圾車旁的水溝都翻遍。只撈出一堆從學生大樓扔下去的保險套。還是沒找到。
那男同學把上半身對折到下半身。額頭頂住膝蓋,腳跟頂住鼠蹊部,卡緊鐵櫃。
他們後來找消防人員破壞鐵櫃,才把他弄出來。陽子說。
切割鐵櫃的時候,聲響超巨大,那男生好像有邊耳朵半年都聽不到其他聲音,問他還好嗎?只說轟隆隆,轟隆隆。
躲在櫃子那麼久,肯定很辛苦。我說。
陽子忽然轉頭看了我的眼睛,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微妙表情。
她也不等我的疑惑與問話,接續深陷躲貓貓的故事。
這件事,讓躲貓貓社的社團教室被轉移到地下室。大家變成真正的地鼠,躲避貓的追捕。陽子說。
地下室,陽光施捨一樣,偶然且零碎地從半面窗戶照進漆黑的走道。水平面以下的洞穴視線,多數時間只能看見走過來走過去的一些腳。學生的腳,教官的腳,警衛大叔的腳,又或者美術老師的腳還有短裙裡隱隱露出的底褲。
又臭又暗,潮濕不見日光的地方。
不過,有天我看見一個男生走進來,教官跟在後面。
地面上整條走廊都很吵。啦啦隊在練習校慶的舞蹈,佛教研究社在開會,老師是校外請來的,一個樸素正經的比丘尼。觀自在菩提。遠方收音機還在播放朗誦念經的背景音樂。
陽子說自己只是低頭,又抬頭。
教官的長褲竟然就消失不見。
那麼短的時間,那條卡其褲子就跑到教官腳踝。我躲在轉彎的樓梯,不敢出聲。哇他小腿的腿毛好多,白襪不曉得是鬆掉還是搖晃太大力整個也掛在皮鞋邊緣,教官抓著隔壁班那個男生的腰,拔河那樣用力,再用力。
半面窗戶上方,那個法師還在講,什麼肉身菩薩,什麼包骨真身。

她躺在清晨時分,在我身邊,輕輕呢喃這些過去。
陽子講得入神,反倒我聽得出神。
一尾金魚從眼前張著嘴,游過來,又游過去。我的手指縫隙還如此濕潤,剛從幾株水草離開。
陽子與我躺在單人床,我的肩膀超出床墊的邊沿,隱隱地懸空著。即使身處狹窄位置,她也絲毫不蜷縮自己的身體,而是霸佔更多空間,將我擠出我們身下的面積。
隨著外頭閃現的陽光,影子變成被打碎的音符,以不規則的節奏投射在單人床旁的木質地板。棉被內裸露的陽子的肩膀,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陽光底下變成金橙色了。
金色的光線照進屋內,皮膚上細微的毛孔,忽然變得好清楚。
我打斷陽子的地下室故事。
…………
(文長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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