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人的故事Ⅱ：漢尼拔戰記(修訂二版)

榮獲「義大利國家功勞勳章」的日本作家

【暢銷30年代表作】全新改版

羅馬建國以來最大危機！漢尼拔來襲

傾一國之力只為阻擋一人！

★全球熱銷千萬冊，一部述說「羅馬何以成為羅馬」的磅礡史詩

★日本文化功勞者、司馬遼太郎賞得主——塩野七生代表作 

★從崛起、壯大到轉折、衰敗，全面剖析羅馬，帶您看見羅馬千年的輝煌與落寞

專文導讀｜翁嘉聲（國立成功大學歷史學系教授）

齊聲推薦｜
邢義田（中央研究院院士 歷史語言研究所通訊研究員）
范姜士璁（中興大學歷史系助理教授）
seayu（即食歷史專欄作家 ）

說書名家五星激推｜
楊照（知名作家）
神奇海獅（作家、知名歷史部落客）
金老ㄕ（「金老ㄕ的教學日誌」粉專創辦人）
馬雅人（「馬雅國駐臺辦事處」大使）
李文成（Podcast《一歷百憂解Placebo Salon 》主講人）

◎羅馬人的夢魘——西方戰神漢尼拔

西元前238年，九歲的漢尼拔在神殿立誓，終身與羅馬為敵；二十年後，二十九歲的漢尼拔從西班牙出發，帶著大象行軍，翻越阿爾卑斯山，進攻義大利本土。

「在第一次布尼克戰役時，家父向你們的父執輩讓步；這次，我靠我的才能及諸神的庇護，要你們讓步。」青年漢尼拔以亞歷山大大帝為師，用行動向羅馬人展示了他卓越的軍事才華，一流的情蒐能力，靈活多變的戰術，讓習慣正面攻擊的羅馬人吃盡苦頭。

西元前216年，漢尼拔在坎尼會戰以五萬兵力，對上羅馬八萬七千大軍，以巧妙的包圍作戰，殲滅羅馬軍七萬人，己方損失則不及六千士兵。坎尼會戰是羅馬歷史上空前絕後的一次慘敗，漢尼拔經此役一戰封神，其所運用的戰術，直至今日仍是歐美士官學校必學的典範。

◎敵人是最好的老師——師徒的世紀對決

羅馬人從漢尼拔身上學到血的教訓。原本羅馬人認為，透過公平戰鬥而獲勝者，才值得誇耀。然而漢尼拔教會了羅馬人可以策略取勝，即使是公平競爭，結果輸了就什麼都不是。在「漢尼拔時代」成長的西比奧，便吸收了這樣的思想。

如果說漢尼拔是亞歷山大大帝最優秀的弟子，那麼與漢尼拔相差十二歲的年輕羅馬小將西比奧，就是漢尼拔最優秀的弟子。亞歷山大沒有機會與弟子交手便辭世，這是他的幸運；漢尼拔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西比奧效仿漢尼拔直入敵營，在西元204年進攻北非，迫使漢尼拔撤離義大利，回國支援。在最終的扎馬會戰，西比奧重現坎尼一戰的情景——只是，這次被包圍殲滅的是漢尼拔的軍隊。

◎地中海是我們的海！

扎馬會戰的慘敗使迦太基失去再戰的可能，漢尼拔引退之後，羅馬再無敵手，加速了羅馬稱霸地中海世界的進程。西元前146年，羅馬踏破迦太基城，七百年的北非古國，就此化為一堆瓦礫，取而代之的是「屬省亞非利加」。

此後，羅馬人併吞努曼提亞，安定西班牙內政，並一路向東征服馬其頓、希臘，更遠征敘利亞，將小亞細亞納入版圖，將地中海變成羅馬人的「內海」。

【羅馬人的故事　系列特色】

˙暢銷三十年的磅礡史詩：描繪羅馬從誕生、發跡，歷經崛起壯大，終致破滅衰亡的過程，帶您一覽羅馬千年來的奮鬥、輝煌與殞落。想深入了解羅馬，本系列是不可錯過的必讀經典之作！

˙大時代下「人」的故事：除了陳述事件發展外，本系列更琢磨於「人性」的描寫，以同理眼光凝視羅馬人的經歷，細膩刻劃羅馬人的內心與行事動機，為讀者建構出栩栩如生的「羅馬人」的形象。

˙跨越時空的交流與對話：作者詳盡蒐羅史籍與資料，如古羅馬史學家李維斯《羅馬史》、古希臘史學家波力比維斯《歷史》、凱撒《高盧戰記》等素材，以史實為基礎，透過生動的文字，帶您神遊古羅馬時代，與羅馬人進行一場跨時空交流。

塩野七生
1937年7月生於東京，畢業於學習院大學文學部哲學系，1963～1968年間遊學義大利。1968年開始寫作，於《中央公論》發表〈文藝復興的女性〉。1970年，首部長篇作品《凱撒波吉耳抑或優雅的冷酷》獲頒每日出版文化賞，之後長住義大利。1982年以《海都物語》得到三多利學藝賞。1983年，獲頒菊池寬賞。自1992年起，以羅馬帝國千年興亡為題，著手寫作《羅馬人的故事》系列，並以每年一部作品的速度發表。1993年《羅馬人的故事I》獲頒新潮學藝賞。1999年再獲司馬遼太郎賞。2001年發行《塩野七生文藝復興著作集》共七冊。2002年榮獲義大利政府頒授國家功勞勳章。2005年獲日本政府頒贈紫綬褒章，2007年再獲文部科學省評選為文化功勞者。

專文導讀｜翁嘉聲（國立成功大學歷史學系教授）

齊聲推薦｜

邢義田（中央研究院院士 歷史語言研究所通訊研究員）
范姜士璁（中興大學歷史系助理教授）
seayu（即食歷史專欄作家 ）

說書名家五星激推｜

楊照（知名作家）
神奇海獅（作家、知名歷史部落客）
金老ㄕ（「金老ㄕ的教學日誌」粉專創辦人）
馬雅人（「馬雅國駐臺辦事處」大使）
李文成（Podcast《一歷百憂解Placebo Salon 》主講人）

★塩野七生以充滿想像力的文筆，透過故事般的方式詳細講述羅馬人成就的「豐功偉業」。……這套作品在日本暢銷超過三十年，透過翻譯也是華文世界裡有關羅馬史最受歡迎的著作。（國立成功大學歷史學系教授　翁嘉聲）　

★宛如真的回到古羅馬，看到當年的凱撒、龐培……就是這套書讓我發現，生動的故事與嚴謹的歷史是可以並存的。（作家、知名歷史部落客　神奇海獅）

 三十周年經典紀念版序

《羅馬人的故事》新版發售之際，作者送給臺灣讀者的話

這部既不算是研究歷史的專業書籍，也不是歷史小說，在歐洲稱之為「歷史散文」的作品，我持續執筆了半世紀多，最在意的其中一件事情就是，為什麼這個國家能在完全認同個人思想與表現的同時，維持歷時長久的獨立與繁榮。

因而執筆了《羅馬人的故事》與《海都物語》兩部作品。《羅馬人的故事》是為了想知道大國發生過什麼事。另一部《海都物語》則是因為想了解，為何即使是小國，在確保個人思想與自由表達下，同時也能達成國家的獨立與繁榮。

其次，舉例古羅馬帝國與中世紀文藝復興時期的威尼斯共和國作為代表大國與小國的典範，也是有原因的。因為這兩國即使國家規模大小有所不同，卻都有能享逾千年長壽的共同點。

有些國家在鎖國的情況下也維持了長治久安。像是古希臘的斯巴達或江戶時期的日本。然而，持續開國方針而能長命百歲的國家卻很少。羅馬與威尼斯在這部分也有相同點。

我同樣建議目前居住在臺灣的各位讀者也務必閱讀《海都物語》。因為日本也是小國，而臺灣也是小國之一。小國自有小國的生存之道，只要正視這個事實，也有付諸實行的強烈意志，就會讓國家邁向獨立與繁榮。

還有，如果可以的話，再推薦各位閱讀我的另一部「文藝復興小說」（暫譯，原名「小説イタリア・ルネサンス」）全四集，我會感到十分榮幸。在這部作品中我創造了兩位虛構的主角穿插在這段真實的歷史中。希望能讓讀者領會，個人的思想與表達的自由如何能成為創新的泉源。幾乎也可以換句話說，在那種無法保證絕對自由的社會下不會產生創新。因為正是這種自由，誕生了達文西與米開朗基羅為首的義大利文藝復興。而佛羅倫斯、威尼斯，無論在地理、人口規模上都只能算是小國。

儘管如此，大國的磨難也並未比小國少。羅馬與威尼斯相比的話，無論「磨難」的種類或數量，都令人感到十分類似吧。我覺得這才是閱讀歷史真正的樂趣。因為畢竟可以說「歷史總是一再重演，只是表現的型態不同」。  

二〇二二年春天，於羅馬 

塩野七生

西元前二六五年，羅馬的元老院遭遇前所未有的難題――對前來乞求救援的墨西拿居民代表，必須儘速作出回應。

墨西拿面對西西里第一強國敘拉古(Siracusa) 的進攻，他們知道自己不是對手，無法化解這個危機，必須向迦太基或是羅馬求援。然而兩派意見分歧，最後由羅馬派取得優勢，原因是雷其歐(Reggio) 近在眼前。 

現在卡拉布里亞的地方政府所在地―雷其歐，就隔著海峽與墨西拿遙遙相對。雷其歐、墨西拿及敘拉古，一樣都是希臘殖民所建的城市。從羅馬完成北到盧比孔河(Rubicun)、南到墨西拿海峽的義大利半島統一大業時起，雷其歐就已加入「羅馬聯盟」，成為同盟城市，充分享有自治權。墨西拿與雷其歐隔海相望，因此決定與其向迦太基求援，不如選擇羅馬。

雖然如此，受託的羅馬卻猶豫不決。羅馬人尊重法律，如果是有同盟關係的友邦前來求援，當然有出兵的義務，但是羅馬與墨西拿間並不具有同盟關係。

雖說兩地只隔著狹窄的海峽，但是到墨西拿仍需渡海，羅馬的軍隊未曾有渡海的經驗，甚至沒有軍艦及運送船隊。需要船的時候，皆由同盟城市―港都拿坡里或塔蘭托(Taranto) 支援，到目前為止也沒有發生什麼大問題。因此，羅馬人對於要涉水過海一事，當然會有所猶豫。與揚帆航行於海上的希臘人相比，羅馬人算是農牧民族。

然而羅馬如果拒絕墨西拿的要求，就會眼睜睜地看著墨西拿投向迦太基。何況在西元前三世紀中葉，當時的迦太基已盤踞了西西里的西半部。截至目前為止，西西里的歷史可說是希臘殖民城市間的抗爭史，讓迦太基坐享漁翁之利。至於位於西西里東半部的墨西拿及敘拉古，則在羅馬及迦太基之間扮演緩衝的角色。

如果連墨西拿也落入迦太基手中，那情況又大不相同。在雅典衰退的時代，迦太基已是地中海的第一海運國，如果讓迦太基的勢力延伸到墨西拿，南義周圍海域的制海權將是迦太基的囊中物。如此一來，不僅緩衝地帶消失，對於以羅馬為盟主的「羅馬聯盟」各城市的安全問題將十分堪慮。

就擁有地中海最強軍艦隊伍的迦太基而言，要渡過羅馬人猶豫不前的墨西拿海峽，可說是輕而易舉。如果墨西拿落入迦太基手中，對羅馬人來說，無疑是在義大利本土和西西里之間， 架起了一座肉眼看不見的橋梁。

但元老院的態度仍然曖昧，最後交由公民大會來決定。公民大會是審核通過元老院政策決議的機關，是羅馬最高的決策單位，由擁有公民權的人，也就是有兵役義務的人所組成。結果公民大會答應墨西拿的請求。

換句話說，就是決定參戰。但這次參戰光是第一次戰役就持續了二十三年，這是當初羅馬人與迦太基正面對決時所料想不到的。

羅馬的目的，是希望不讓近在眼前的墨西拿落入敘拉古或迦太基等強國手中。如果墨西拿加入「羅馬聯盟」，則由羅馬架起這座「橋」。決定後就立即付諸行動的羅馬人，僅派遣一位執政官率領兩個軍團，支援墨西拿。如果羅馬人能事先料到會與迦太基發生激烈衝突的話，這個陣容顯然不夠。

第一次布尼克戰役是自西元前二六四年開始，率領羅馬軍團的執政官是阿庇尤斯．克勞狄斯。鋪設阿庇亞大道(Appian Way) 的阿庇尤斯出身於克勞狄斯家族，自共和政體成立以來， 就是羅馬的名門望族。傳統上，克勞狄斯家族對平民階級主張採取強硬路線，他們一向集高傲、倔強、不妥協、先入為主、固執、強烈責任感於一身。如果是在民主政體下，這些人根本不可能當選；但羅馬是少數領導制，也就是寡頭政治的國家，執政官是由公民大會所選出，兩位執政官中，有一位是完全由民意選出，但另一位只要能力好，即使不孚人望也可能出線。事實上，柯爾涅留斯及華雷利烏斯都是頗負重望的名門貴族，從產生執政官人數方面作比較，柯爾涅留斯家族最多，其次是華雷利烏斯家族，克勞狄斯家族則排名第三。在率領軍隊方面，克勞狄斯家族人的缺點反而成為優點。

西元前二六四年三月十五日，執政官任期開始時，克勞狄斯率領羅馬軍從首都羅馬出發， 以墨西拿海峽為目標，日夜兼程趕路。羅馬軍到達雷其歐時，南義友邦城市所提供的運輸船隊，已在雷其歐港下錨等著。在眼前的海峽上，可以看到迦太基艦隊前來監視墨西拿的動向。執政官克勞狄斯一刻也沒閒著，命令一位副官帶領少數士兵，利用黑夜橫渡海峽。

小隊順利登陸，以搖動火把為訊號告知，克勞狄斯決定在白天率領全軍堂堂地渡海。隔天，載有一萬七千名士兵的船隊橫渡海峽，而迦太基艦隊只能在一旁乾瞪眼。

抵達墨西拿之後，執政官把握時間，與前來迎接的市民代表締結羅馬和墨西拿間的同盟協定，才能名正言順地以軍事行動介入援助墨西拿。

羅馬軍不僅使正在進攻墨西拿的敘拉古感到威脅，駐守在西西里的迦太基軍隊也同樣感受到威脅。長年處於敵對關係的希臘民族敘拉古國及腓尼基民族迦太基國，至此結為同盟。敘拉古軍隊從南邊，迦太基軍隊從西邊，包圍在墨西拿的羅馬軍隊。

執政官當然不會坐視這種情況下去，首先他向敘拉古國王希耶隆提出和談條件，但被希耶隆拒絕。在軍事上，拒絕和談等於是下令出兵。克勞狄斯指揮下的羅馬軍，攻擊人數上占優勢的敘拉古軍隊。

以傭兵為主的敘拉古軍隊，自然不是羅馬公民兵的對手，很快就被擊退，希耶隆王逃到南方。但執政官並未乘勝追擊，反而以迦太基進攻同盟國墨西拿作為宣戰的名義，向西襲擊迦太基軍隊。迦太基軍隊不過是一支迦太基駐守在西西里的防衛軍，當然和敘拉古一樣不堪一擊。

第一戰成功後，執政官克勞狄斯繼續閃電作戰。只留下鎮守墨西拿的必要士兵，全力向南進攻，目標是西西里第一強國敘拉古的首都。進入敘拉古國境後行軍速度仍不減緩，一口氣攻到首都的城牆下。

但是冬天到了，即使是南方的西西里，也依照當時的習慣在冬天休兵。羅馬利用冬天休兵的期間，召開公民大會，選出第二年擔任戰線的執政官。西元前二六三年，馬留斯．華雷利烏斯和奧大其里伍斯．克拉蘇亞兩人獲選擔任執政官。

馬留斯出身於貴族華雷利烏斯家族，而克拉蘇亞這個名字在羅馬史上則是首次登場，自然沒什麼名氣，是出身於薩謨奈(Samnium) 族的平民。從西元前三二六年到前二八四年為止，即使中間有休戰季節，但在長達四十年的期間，薩謨奈族一直與羅馬交戰。薩謨奈族投降成為「羅馬聯盟」的一員，不過是最近二十年左右的事。雖說羅馬人熱衷於同化降服的部族，但二十年後，竟然利用公民權的方式，使原本的敵人變成自己國家的最高領導人，實在值得加以讚揚。羅馬人的這種性向，在布尼克戰役中發揮了很大的優點。

西元前二六三年，也就是第一次布尼克戰役的第二年，元老院將華雷利烏斯及克拉蘇亞兩人送到西西里前線。所謂執政官軍團，是指一位執政官指揮兩個軍團，而派遣兩位執政官意味著羅馬以二倍的戰力，也就是四個軍團投入戰場。

一個軍團的平均戰力，是由羅馬公民兵組成的四千二百名步兵及三百名騎兵，加上相同或稍微多一點人數的加盟「羅馬聯盟」城市士兵。所以一個「執政官軍團」的戰略單位規模，約是一萬八千到二萬名兵。如果兩位執政官皆出戰，羅馬軍隊的戰力大概是三萬五千到四萬左右。隨著前任執政官克勞狄斯的卸任，旗下的士兵也隨之返國。當時的羅馬，每年進行總司令觀及是兵的輪調，因為是公民兵，不能離開市民生活太久。

敘拉古的國王希耶隆之所以取得王位，並非世襲的緣故，而是憑藉實力。此時的他三十五歲左右，具有敏銳的洞察力。

希耶隆認為敘拉古位於要塞，只要有萬全的防衛就不易被攻陷。他擔心的是如果與羅馬兵交戰，會讓迦太基坐享漁翁之利。希臘民族和腓尼基民族自古便交惡，希耶隆和墨西拿一樣， 被迫要在羅馬和迦太基之間作選擇。

希耶隆派遣的和平使者拜訪羅馬軍的陣營，兩位羅馬執政官得到意外的收穫，因此羅馬方面提出的和談條件，不僅簡單，而且十分寬容。這對兵臨城外、本應俯首投降的敵人而言，是完全無法想像的。

第一，兩國同盟關係以十五年為期限，如無異議則無限期延長。

第二，羅馬尊重敘拉古完全的自治權及獨立。

第三，敘拉古負有優先出售小麥給羅馬的義務。

第四，敘拉古無提供士兵予「羅馬聯盟」軍的義務。

第五， 敘拉古支付一百泰連羅馬幣（* 古希臘羅馬的貨幣單位）作為賠償金，簽署和談協定時支付二十五泰連羅馬幣，其餘於十五年內分期償還。

希耶隆決定與羅馬結盟，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就會堅持下去，即使羅馬陷入苦境也會全力支援。希耶隆之所以選擇與羅馬結盟，並非出於被迫，而是冷靜的政治抉擇。敘拉古也因此在往後的五十年，充分享受和平與繁榮。

到此，羅馬方面認為讓戰爭結束也好。墨西拿既是「羅馬聯盟」的一員，也就不必在意海峽的寬度如何。墨西拿及敘拉古是西西里東部的兩個主要城市，也都是羅馬的同盟國，兩國締約後，西西里的海岸線就視同義大利本土的海岸線一樣，因為羅馬的友邦情誼而更加鞏固，確實做到防衛南義，算是達到羅馬當初的目的。事實上，與敘拉古締結和平協定後，羅馬在西西里只留下兩個軍團，另外兩個軍團則回鄉去，戰力逐漸縮減。

另一方面，迦太基深感危機重重。羅馬與敘拉古的結盟，不只阻撓迦太基擴大現有的勢力範圍，同時在西西里的所有既得權益也可能被侵犯。於是迦太基決定在西西里布下戰線，海陸四萬大軍從西西里南邊的亞格里珍特登陸。與迦太基隔海相對的亞格里珍特，成為對抗羅馬的前線基地。

至此，羅馬與迦太基開始發生正面衝突，進入「布尼克戰役」時期，而所謂「布尼克戰役」係指與腓尼基人打仗。

羅馬與迦太基間的第一次布尼克戰役在西元前二六四年爆發，但雙方事先並非完全沒有進行交涉談判。

歷史上留存的第一份協約，是在羅馬進入共和政體後的西元前五○八年時締結的。根據該份協約，迦太基允許羅馬的船隻可在西西里西部及非洲北岸停靠，至於其他港口，即使是躲避風浪也一律不准停泊。另一方面，羅馬只能決定迦太基船可否停靠在羅馬附近區域的港口，其餘均無權過問。

顯然這是一份不平等條約。但是如果將當時羅馬及迦太基兩國實力相比較，一個是剛進入共和政體、面臨許多問題的羅馬，另一個已是泱泱大國的迦太基，就不難了解其中的道理。

歷史上留存的第二份協約，是在羅馬稱霸義大利中部時期的西元前三四八年所締結的。迦太基禁止羅馬及所有「羅馬聯盟」加盟城市，在薩丁尼亞及科西嘉兩島以西的整個西地中海地區通商。只認可羅馬主權可行使於這兩島與義大利之間的第勒尼安海、托斯卡那及坎帕尼亞間的港口，並明白記載迦太基的通商權為迦太基的自由行為。

這也是不平等條約。當時的迦太基人曾說：「沒有迦太基的許可，羅馬人連手都不敢放到海裡洗。」充分反映了當時兩國的實力差距。

當時的羅馬人過的是農牧生活，只須在陸上經營，沒有出海的必要，也沒有所謂的船隻。

羅馬的元老院從第一次布尼克戰役的第三年―西元前二六二年起，才領悟到與迦太基對決並非易事。羅馬以為將墨西拿及敘拉古收歸勢力範圍後，就不需要擔心西西里的防備問題， 然而迦太基卻派遣四萬軍隊登陸西西里，而羅馬駐紮在西西里的兵力只有一萬五千人。

和拿坡里、塔蘭托、敘拉古及墨西拿一樣，位在西西里南部的亞格里珍特是希臘人在西元前八世紀的殖民時期所建設的城市，現在還留有宏偉的神殿遺蹟。它的勢力不如敘拉古，在第一次布尼克戰役當時，雖然已過全盛時期，但仍然是個擁有五萬人口的城市國家。雖然是個獨立國，但在迦太基轄下有一段時間。當時西西里島分為兩邊，東部希臘色彩濃厚，西部則受迦太基統治。亞格里珍特隸屬於西半部，且接近分界線，迦太基將西半部視為自己的地盤，亞格里珍特也就成為對抗羅馬的前線基地。

元老院知道大軍登陸亞格里珍特後，決定再次派遣四個軍團到西西里。兩位執政官率領羅馬軍包圍亞格里珍特，但情勢發展並不順利。兩位執政官領導無方，他們對於地勢一無所悉， 使糧倉受到攻擊。如果不是敘拉古希耶隆王的援助，在攻打困守亞格里珍特的迦太基軍之前， 羅馬軍險些被斷糧。

羅馬軍固然失策，但迦太基軍的無謀反而幫了羅馬。傭兵組成的迦太基軍缺乏有能的武將，因此戰況逐漸演變成對羅馬軍有利的情勢。

該年的十二月，對戰況感到不耐煩的迦太基士兵，趁著夜裡祕密逃出亞格里珍特，到安全的馬爾沙拉，幾天後亞格里珍特只剩下百姓，羅馬軍於是開進城去。以勝利者的姿態入城後， 大肆掠奪財物，俘虜二千五百名居民作為奴隸。這些俘虜請求敘拉古的市民把他們買去，然後再借錢償還，以便回到亞格里珍特。原本尚在羅馬及迦太基之間猶豫的其他城市，看到羅馬軍隊的囂張行為，讓他們作出了決定。一位出生於亞格里珍特的記述者，名叫費利努斯，在記載第一次布尼克戰役時，曾提到羅馬軍的蠻行引起反羅馬的意識。

長期在迦太基轄下的亞格里珍特，一旦落入羅馬手中，羅馬是再也不願交還回去。迦太基從未考慮放棄在西西里的既得權益，而迦、羅雙方皆欲完全稱霸西西里，所以兩國只有一戰，這是永不中止的宿命，因此第一次布尼克戰役就在西西里揭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