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的火花
商品資訊
叢書:青青
ISBN13:9789571475653
替代書名:A Kind of Spark
出版社:三民書局
作者:艾勒.麥克尼科爾 (Elle McNicoll)-著; 曾于珊-譯
出版日:2022/11/30
裝訂/頁數:平裝/192頁
規格:21.0cm*15.0cm*1.1cm (高/寬/厚)
版次:初
適讀年齡: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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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入選第83梯次「好書大家讀」★
「其實就算我和你們不一樣,但我們一樣的地方更多。」
國外多項大獎肯定
致所有孤獨靈魂的勇氣之書
每個孩子都經歷過身不由己的時刻,或者發現自己和別人「不一樣」,有些孩子順利學會「假裝」,有些孩子撐不過去被成人貼上標籤。如果這個世界能對孩子多一點寬容,就會發現當你我有差異,世界才能更有趣。──諶淑婷|文字工作者
◎讀者好評
亞馬遜網路書店讀者好評 4.8 顆星
Goodreads 五星好評超過兩千七百則
故事本身營造出一種臨場感,很能引起共鳴。且以當代社會議題的觀點重新思考歷史上的審巫案,是必讀之書,好評實至名歸。──M. T. Hawker 2021/11/07 ★★★★★
這本書太棒了,讓我用新的眼光看待一些以前我沒有意識到的事情……推薦給所有的父母和孩子。──A. Diggory 2021/12/16 ★★★★★
我的孩子和我自己都在自閉光譜上。我很喜歡書中所有對於感受的描述,非常貼切……這是一本很重要的書,能為我們發聲,讓非自閉的人們真正理解我們的心理感受。──Jennifer Loftin 2020/12/15 ★★★★★
作者簡介
作者
艾勒‧麥克尼科爾
蘇格蘭新銳童書作家,現居倫敦東區。擁有神經多樣性,致力於為身心障礙者發聲,並在倫敦大學學院擔任神經多樣性學生的輔導老師。除了寫小說,也從事編輯工作。閒暇時喜歡為朋友們親手製作色彩繽紛的頸鍊。《隱藏的火花》是她的第一本小說。
譯者
曾于珊
國立政治大學中國文學系畢業。喜歡音樂,喜歡動植物,喜歡探索心靈和學習,更喜歡遊走在各語言聲道間轉換的樂趣。譯文賜教:charlene.tseng@gmail.com
封面插畫
凱.威爾森
ADHD插畫家,發跡於倫敦。其藝術創作靈感來自於印刷工藝、不列顛神話和朵貝.楊笙的作品。畫畫之外的時間通常都跟貓待在一起。
名人/編輯推薦
每個孩子都經歷過身不由己的時刻,或者發現自己和別人「不一樣」,有些孩子順利學會「假裝」,有些孩子撐不過去被成人貼上標籤。如果這個世界能對孩子多一點寬容,就會發現當你我有差異,世界才能更有趣。──諶淑婷|文字工作者
序
這世界需要各式各樣的靈魂
書摘/試閱
「字寫成這樣真是可恥到了極點。」
我聽得到這句話,但感覺很遙遠,就好像是隔牆傳來的吼聲。我繼續盯著面前的這張紙,我看得懂,即使透過模糊的淚眼,還是每個字都看得懂。我能感覺教室裡的人都在看著我,包括我最好的朋友和她的新朋友,還有新來的轉學生。有些男同學甚至大聲笑著。
我只是繼續盯著自己的字跡,但突然間,它消失了。
莫菲老師從桌上一把搶走我寫的故事,然後撕碎它。那聲音迴盪在我耳中,太響亮了。我筆下的角色們哀求老師住手,但她沒有,而是把碎紙揉成一團,然後丟向教室的垃圾桶。她沒丟中,於是我的故事便掉在粗糙扎人的地毯上,堆成一座小山。
「再也不准給我像這樣亂寫一通。」她吼道。或許她也沒有吼,但我聽起來就像是在吼。「愛德琳,妳聽到了沒有?」我比較喜歡被叫做「小愛」。「妳都幾歲了還不會好好寫字,妳的字簡直跟小嬰兒一樣。」
我好希望我姊姊小琪就在這裡。她總是能幫忙解釋我無法解釋或控制的事,讓它們聽起來合理、情有可原。她懂我。
「回答我妳到底懂不懂?」
莫菲老師的吼叫如此響亮,留下一片寂靜。我點點頭,顫抖著,卻根本不懂,只知道這是我應該做的事。
*
「鯊魚沒有硬骨。」我告訴他,一邊輕輕摸著一張應該是藍鯊的圖片。「而且牠們有六感,不只是五感。牠們能偵測到一些大氣裡的電流,生命徵象的電流!牠們也能在數哩之外的遠處聞到血腥味喔。」
牠們的感官能力有時太猛烈了。
猛烈到似乎感受得到它轟隆作響。
我翻開一頁,上面印著一隻格陵蘭鯊的巨幅圖片,孤身在冰冷的海水裡游著。「人們都不了解鯊魚,」我摸著圖上的魚鰭,「其實應該說討厭才對,很多人都是。人們因為害怕、不了解,所以會想傷害牠們。」
一時間,艾勒森先生不作聲,我則繼續讀著第一頁。
「妳可以把這本書帶回家,多久都可以,小愛。」
我抬頭望向他,他微笑著,但眼神和上揚的嘴角對不起來。
「謝謝你!」我盡可能用話語展現出內心所有的開心,好讓他知道我說的是真的。他回到他的桌前,然後我就一頭栽進了書裡。經歷太吵鬧且不友善的一堂課後,閱讀最能讓我平靜下來。我可以慢慢來,不會有人催我、厲聲吼我。文字都有規則可循,圖片色彩明亮而栩栩如生,但卻不會令我無法忍受。
在夜裡試著入睡時,我喜歡想像自己潛在清涼的海浪之下,和鯊魚共游,一起探索荒廢的船骸、海底洞窟,和珊瑚礁。色彩繽紛繚亂,但是在這個遼闊開放的空間裡,沒有推擠和抓捕。我不會抓住牠們的背鰭,只是並肩一起遨遊。
我們不必說任何一句話,可以就這樣待著。
*
妮娜是我另一個姊姊,一直待在家裡,一直抱怨缺東缺西。她要的到底是什麼,我其實不是很確定,也許是一間不一樣的房子,或一個更完美的生活,像她在影片裡捏造的那樣,過上整潔井然、如玫瑰金美麗的人生。
她有一頭染成金色的赤褐色頭髮和隱約可見的耳洞,穿著高領毛衣和格子裙。她的房裡有一臺攝影機,架在高高的三腳架上,還有看起來很炫的照明燈。她透過那臺攝影機,跟成千上萬的觀眾談論服飾和美妝。
她在影片裡微笑的方式,我在她離開鏡頭後從未看過。
「今天的影片拍了什麼?」
爸爸會問一些固定而重複的問題,他稱之為「努力溝通」。他說,讓別人知道我們對他們的生活感興趣很重要,但如果我對一個人感興趣,就會有上百個問題想問,而且絕不會重複。
「只是Q&A而已啦。」妮娜回答,將一小份義大利麵舀到自己的盤子裡,她淋在麵條上的醬汁氣味刺激著我的鼻孔。「我不做開箱影片以後,點閱率就掉了。」媽媽告訴她每個月買一大堆新衣服非常浪費,於是她們大吵了一架,門乒乒乓乓的摔來摔去,令我的手發抖。
*
晚餐後,小琪和我沿著利斯河散步。我們喜歡踩在通往泥濘河畔的碎石小徑上時,鞋底發出的喀啦聲。我伸出手,觸摸一片即將變色枯死的樹葉。媽媽第一次告訴我關於落葉的事時,我嚎啕大哭;但她隨即向我解釋這很平常,樹葉並不會因為枯萎而痛苦。
「莫菲老師今天吼了我,」我踢飛一塊石頭,石頭騰空而起,落入湍流的河水中。
「因為我的字寫得太亂了。」
小琪停下腳步,望了我一眼,我知道她應該很難讀懂我的臉。我們登上橫跨河面的橋,我已經收集了一大把準備丟出去的樹枝。
「她不該那麼做的,小愛。」
「她根本沒有讀我的故事。她說她看不懂。」
「妳是因為運動神經字才會寫得亂,」小琪停了一下,溫柔的牽起我的手。
「運動神經?」
「我們的大腦會向我們的手傳送訊息,告訴手該怎麼做。」她用手指碰了一下我的手心,再碰了一下我的太陽穴。「如果妳與眾不同,妳的處理過程會比較獨特。妳的手在執行大腦想做的事時,會有點小障礙。它們忙著把需要寫的每個字都弄清楚、排列正確,以致於沒有時間把字寫得整齊、好看。」
「好吧,」我停住腳步,思索著小琪所說的話。
「我的字跡也是這樣,」她用手肘推了推我,大笑出聲。「所以妮娜才不讓我在我們一起寫的聖誕卡上簽名啊。」
我想起了去年十二月,妮娜坐在火爐前,把聖誕卡在面前一字排開的畫面,於是跟著笑了。妮娜對於拆禮物的整個過程都非常認真,包括包裝也是。
「我在大學裡都是改用筆電打字,」小琪補充。「這讓我輕鬆好多。」
我咬了咬下唇,「我覺得莫菲老師不會喜歡那樣。」
「她確實不會。」小琪嘆了口氣。「如果我沒記錯,她討厭任何可能帶給別人幫助的事情。」
「這學期我們班上來了一個新同學,」我換了一個話題。媽媽說過,如果接下來無話可說時,轉換話題很重要。「她是從倫敦來的。」
「真有意思。」
「我想她應該還沒交到什麼朋友。」
「那,」小琪做了個手勢,示意我把手上的樹枝沿著橋緣丟下去,「也許妳應該當她的朋友。」
「如果她也喜歡圖書館的話,」我丟下第一根樹枝,望著它落下時四濺的水花,「那就沒問題。」
「珍娜呢?」
「她現在跟艾米莉坐在一起。我覺得艾米莉不喜歡我。」
我可以告訴小琪這些事,但如果是媽媽或妮娜就只會說我想太多,要我午餐的時候去跟她們坐在一起,跟兩個人都當朋友不就得了?還會說,保持友善禮貌就好啦,她當然也想當妳的朋友啊。但小琪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知道第一印象有多恐怖,知道交新朋友有多困難。我能看見那些竊竊私語、注視和竊笑,而且我知道那些不是出於好意。
「這樣的話,妳就更應該跟這個新同學做朋友了。」小琪說。
我點點頭。過去這幾年裡,狀況變得有些不一樣。原本,我們可以很輕鬆的到操場上找到玩伴,但現在大家喜歡緊緊的坐成一個個小團體,寧可聊天也不一起玩。我很懷念一起玩的時光。
「妳知道嗎,」小琪撥開臉上的金髮,「我從來沒跟大學裡的任何人說我其實自閉。」
我抬頭注視她。她好高,雙腿似乎比我整個身體還長,所以我一直都仰望著她。
「為什麼不說?」
小琪從不畏懼談論自己的自閉。她正如爸所說的,「高調又自豪」。她和我一樣,差不多是九歲到十歲之間被診斷出來的。媽媽說妮娜的行為舉止和預期的一樣,很快的學會走路和講話,不太挑食,也很適應學校。小琪到五歲才會講話,但她開自己玩笑說,那是因為以前沒什麼想說的。她和其他同學不和,和老師爭吵,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在學校也只上自己感興趣的課。媽媽還說會接到學校打來的電話,告訴她小琪剛蹺了一堂數學課。
我有小琪幫我解釋一切:為什麼我的字跡很醜、為什麼響亮的聲音和鮮明的色彩會讓我的心像著了火一樣。但小琪沒有任何人幫她解釋。
「大部分人還是不懂,小愛。」
「但是,」我忽然感到一股自我刺激的慾望,這整段對話太沉重了,「無時無刻不戴著面具,不是更難嗎?」
自我刺激是我們感到無法承受時的反應。我的雙手會抖動、拍打,四肢變得躁動不安;有時甚至會有種衝動想用手拍打後腦勺。自我刺激有好有壞,但多數時候我都必須隱藏它。「戴面具」是我們自閉女生冒充一般人的方式,將自己偽裝成不像自己的樣子。我們必須忽視想自我刺激的衝動,安撫自己,和別人堅定的眼神接觸。小琪說這就像是超級英雄必須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普通人。
「啊,我現在很拿手了啦。」小琪朝我眨眨眼,她的綠色大眼閃爍著,我卻讀不懂她是什麼意思。
人不像書本。一本熟悉的書不會變,讀起來永遠能撫慰人,永遠充滿著同樣的字彙和圖片。但要讀懂一個熟悉的人卻可以很困難,無論讀過多少次也可能像第一次讀一樣。
在回家的途中,小琪停下腳步。「要跑下山坡嗎?」
「要!」我大喊。
於是我們奔跑起來。我的雙手自由而快樂的拍打著,沒有任何人來制止我、告訴我不可以。小琪大叫著,還唱起了歌。我們抵達山腳,氣喘吁吁而精神抖擻。小琪從背後很快的摟了我一下,我們便在九月的朦朧夕陽裡踏上回家的路。
*
「妳想和我一起拍支影片嗎?」
我從來沒想過這件事。妮娜的影片都是關於化妝和髮型,我可能永遠不會感興趣,但她難得看起來這麼坦誠,所以我不想拒絕。
「好呀。」
我們坐在她的攝影機前,她像對朋友說話一樣,朝著鏡頭開始介紹我。
「這是我妹妹,小愛。她有自閉症,對美妝也不是很有興趣。」她對鏡頭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雖然我不太確定那是什麼意思。「所以,我今天要給她上一門速成課。」
她把椅子挪近我的座位,然後迅速拿起一支刷子。
「我很快處理一下妳的頭髮,讓它不會遮住妳的臉。」她說。
我和她都是長頭髮,媽媽說我是淡棕帶金的髮色。妮娜很快速的梳著,但動作很輕柔。我一直以來都很討厭洗頭和梳頭,非常討厭那種感覺。爸媽對這件事沒輒,好在妮娜總是很擅長整理頭髮,每個星期都會仔細的幫我洗兩次頭,然後編成兩股法式髮辮。
只有她知道該怎麼做。
「妳想對觀眾們談談妳的自閉症嗎?」她說。
「呃,」我瞄了一眼鏡頭,「不太想。」
「好吧,」嘆了口氣。「那我們要從上妝開始……」
「妮娜?」
「什麼事?」
「妳覺得小琪還好嗎?」
妮娜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我得把這段剪掉了,小愛,專心談我們在做的事就好。」
「所以妳覺得她還好嗎?」
「上大學是個很大的轉變,」妮娜直說,一邊整理著幾支刷子,「她只是會比以前更累、更精疲力盡一點。」
「這是妳決定不上大學的原因嗎?」
她在許多小罐的遮瑕膏間猶豫著。「嗯,我有這份工作了。」
只要有人說妮娜拍片當網紅不算真正的工作,她就會非常火大,所以我也不再多說什麼。她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表情又轉變成明朗愉快的笑容。
「我現在要擠一小撮遮瑕膏,從小愛的眼下開始抹。」
妮娜開始化妝。她一邊對著鏡頭與我說話,一邊在我的眼皮和臉頰上塗抹。這感覺非常糟,我覺得很不舒服,像是臉上有油漆,但她和我如此親近,而且平靜又和善,所以我不想搞砸氣氛,只是坐著不動,任她擺佈。
我很高興她願意靠近我,所以其他的,我都不計較了。
*
我假裝上樓,再偷偷躲在樓梯間。我的聽力很好,即使廚房的門幾乎關上了,也還是聽得出每一個字。
「妳把她暴露在惡魔面前,妮娜。」
「不要那麼誇張,小琪。我把留言功能關掉,已經都不見了。」
「我就知道妳會宣揚自己有個身心障礙的妹妹,」小琪厲聲吐出每個字,「想展示妳對她的溫柔來博取網友的好感。」
「那個身心障礙的女孩不只是妳妹,她也是我妹!」妮娜吼著。
「當網紅不是比賽!小愛是個人,不是個道具。她很容易受傷,而妳卻把她暴露在網路上,給全世界的人渣盯著指指點點!」
「小愛是高功能自閉症,妳不要擺出那種臉色,這是完全恰當的醫學名詞,我只是想說人們會想看到這點。她狀況很輕微,小琪,就像妳一樣。」
「只是對妳來說很輕微!」小琪大吼,讓我畏縮了一下,我並不習慣聽到她這樣高聲說話。「對妳和每個冷酷的村民來說是很輕微,但妮娜,這對我來說並不輕微,對小愛來說也不輕微!妳會這麼說是因為我們這樣偽裝,還很痛苦的壓抑自己!」
「噢,少來了。」
「妳知道嗎,妮娜,」小琪砰的摔上抽屜,「小愛在那支影片裡看起來很不自在。如果妳真的認識她,妳就會看出這一點。她只是為了討好妳才配合妳的。」
接下來是一片沉默。我覺得自己就好像被困在一個箱子裡。
「我刪掉那些評論了,」妮娜最終輕聲說,「不要再提了。」
小琪不知道做了什麼,發出了沙沙聲,接著才說:「妳欠她一個道歉。」
小琪走進客廳,打開音樂,顯然她們的爭執結束了。我溜進爸媽的房間,打開角落裡那臺舊電腦,找到妮娜的頻道。她說的是真的,評論功能關閉了。但網頁上有個連結,是支針對我們的「回應影片」。
影片裡,一個和媽媽差不多年紀的女人在高談闊論,說我被詛咒了,是「現代悲劇」。我只看一分鐘左右就受不了關掉了。我看了底下的評論,大家都贊同她,還留言一些爸媽說我們絕對不可以罵的詞彙。有些人甚至說,如果我能講話就不可能真的有自閉症。我關掉網頁,希望能像妮娜刪除評論那樣,也從記憶中刪掉這一切。有人覺得我的自閉症太嚴重,但有人又覺得我的狀況太輕微,真的好困惑。
小琪進入臥房查看我的狀況時,那些咒罵還在我腦中燃燒著。
「我猜妳聽力那麼好,一定聽到一部分我們爭執的內容吧。」她說,在我床邊的桌上放下一盤巧克力餅乾。「我很抱歉。」
我在床上背對著她說:「我好想跟其他人一樣。」
「不,妳不會想要的,」她立刻說,「不會的,小愛。其他人腦袋沒辦法接收那麼多資訊,而妳的卻無比寬廣,能容納萬事萬物。妳不會想要跟其他人一樣的。」
「妳怎麼知道?」我指出,眼眶灼熱。「妳和我都和常人不一樣。」小琪停頓了一下。「小愛,」她悲傷的說,「妳因為有這樣的大腦,所以才可以寫得出那麼多精彩的故事!」
「但莫菲老師把我的故事撕碎了。」
一陣寂靜過後小琪問:「她做了什麼?」
「她撕爛了我的鯊魚故事,在全班面前。」我說。
「小愛,妳為什麼沒告訴我們?她不能那麼做,不能那樣羞辱妳啊。」
「反正她就是做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哭。「而且我好累。」
她嘆了口氣。「我知道,小妹。我也是。」
我不再多說什麼。小琪離開後,我抽出我的鯊魚書,輕輕撫摸著光亮的紙張。紙上印了一隻姥鯊,嘴巴張大到令人難以置信的寬度,紙上還有一隻鯨鯊,如此巨大又駭人,但卻完全無害。我閉上雙眼,多麼希望能夠離開此處,出現在蔚藍的海洋裡,一直一直游下去,不必再遇到任何生物。
一滴眼淚落在了書上的豹紋鯊,於是我很快的擦去它。不管這一天再怎麼爛、再怎麼糟糕,都不值得我為此去毀損一本圖書館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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