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鳴
商品資訊
系列名:Think&Write
ISBN13:9786260097578
出版社:長鴻出版社
作者:木容
出版日:2025/03/19
裝訂/頁數:平裝/304頁
規格:21cm*14.5cm*1.6cm (高/寬/厚)
重量:436克
版次:1
商品簡介
★取材自《山海經.大荒西經》:她是十二噎鳴之一,「子」;無論將她看作神仙也好,妖怪也罷,她可以讓人回到無法彌補的過去。你,是逃避,將命運拋給未知數,還是抓住機會,重來一次?
★辛辛苦苦完成業績,只想拿回自己的記憶,恢復「普通人」的身分,跳出輪迴,在漫長而虛無的人生中,這是她唯一的目標,卻發現──她所見證的別人的故事,竟也是自己的人生?!
★一根紅繩,代表著一次回溯,一次又一次的回溯,讓紅繩像維繫生命的毛細血管,又像是無法掙脫的帶血蛛網。人生真能如翻花繩簡單嗎?虯亂地打了結,從頭再來?
★隨書贈:「噎鳴」單面彩色拉頁X1(272mm×210mm)
★首刷贈:「鐘婰&呂途」雙面海報卡X1(180mm×120mm)
為了成功晉升到「噎鳴之十二」──「亥」之位,
她費盡心思幫助他人回到過去──
站在「終點」回望,看似光明璀璨的道路,實則通向天堂,還是地獄?
「要不要試試?」
你會回到,一切的開端。
祝你好運……
[故事簡介]
有無數的時間、無數的機會。
哪怕用窮舉法一個個去試,總能找到那個足以改變「終點」的選擇。
傳說噎鳴,擁有可以讓人回到過去的能力,
──她是噎鳴之一,「子」。
經歷徒弟墜樓身亡的廖遠東,歷年來的惡夢召來了「子」。
被長期家暴的朱珠,為了同被家暴的鄰居小女孩也與「子」做了交易。
在重男輕女泥潭中掙扎的林盼兒,亦是在「子」的幫助下改寫人生。
「子」一次次透過回溯之能,幫留有遺憾之人了卻一樁樁心願。
其實她只為積攢任務數量,並從中汲取能力,提升位次,
如此一來,她就能頂替十二位噎鳴裡位於頂點的「亥」大人的位置,
拿回自己的記憶。
不料真正的「亥」大人卻親自來到她的面前,一次次攪局,
讓原本應該被改變的「終點」又回到「原點」。
「子」想不通。
「亥」為什麼盯上了最不起眼的自己?
而她幫助過的那些人,為什麼也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作者簡介
作者簡介:木容
一個貓狗雙全的人生贏家,家裡有一隻叫旺財的狗子,和一隻叫富貴的貓貓。希望自己也能寫出像牠們一樣溫暖又有趣的故事。
已出版作品:《十六夜憶物休憩所》《蝕魂少年路中拾遺》《九影之書》、《西鶴白事鋪.燃芯》等。
微博@木容馬上就起床
目次
壹、刹那
貳、羅預
參、須臾
肆、永恆
書摘/試閱
《山海經.大荒西經》云:下地是生噎,處於西極,以行日月星辰之行次。即此噎鳴,蓋時間之神也。
壹、刹那
昏暗的街道上,突兀地響起了孩子的哼歌聲。
廖遠東循聲張望,很快找到了聲音的來源──不遠處的長椅上正坐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路燈算不上明亮,廖遠東看不真切。看身形,那是一個只有六、七歲的小女孩,她穿著一件略顯肥大的兜帽衫,帽子鬆鬆垮垮地蓋過了額頭,帽簷投下的陰影讓人看不清她的臉。厚實的帽衫下面,卻是一條短褲,短褲下兩條瘦弱的腿似乎沒察覺到氣溫的寒冷,正隨意地在冷風中晃蕩著。
好奇怪,這麼冷的夜晚,為什麼會有個孩子獨自一人在街頭?
廖遠東這麼想著,就忍不住多看了那個孩子幾眼。那個小女孩好像沒察覺到有人正在注視著她,仍舊自顧自地擺弄著手裡的東西,嘴裡繼續輕輕哼著什麼:
「……從頭來,沒關係。」
廖遠東只聽到幾個模糊的音節,卻聽不清具體的內容。
大概是出於職業習慣,廖遠東的腳步一轉,徑直向那個小女孩走了過去。
隨著距離的縮短,廖遠東逐漸聽清了那個稚嫩的聲音:
「翻花繩,真有趣。」
「你翻網,我翻魚。」
「你翻降落傘,我翻大飛機。」
「是誰一伸手,繩子打了結。」
「從頭來,沒關係。」」
廖遠東在她面前站住,終於看清了她手裡正在擺弄的東西。
一根紅線。
準確地說,她正在翻花繩。
所謂翻花繩,就是將一根繩子首尾打結,做成一個閉合的圓圈。然後再用手指將這個圓圈撐出花型,再由另一個人用手指接過來,翻成別的花樣,之後相互交替編翻,直至繩子被打成一個死結,遊戲終止。
這是一個單人無法進行的遊戲,可小女孩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低著頭的小女孩看到眼前出現的皮鞋之後,忽然抬起了頭,一雙大眼睛看向廖遠東,臉上浮現笑容。
直覺告訴廖遠東,這樣帶有玩味性質的笑容,不該出現在一個孩子的臉上。
但他還是俯下身子,開口詢問小女孩:「小朋友,妳需要幫助嗎?」
小女孩忽然伸出手臂,將那個已經撐好的花繩舉到廖遠東面前,反問他一句:「你需要我的幫助嗎?」
廖遠東以為小女孩沒聽懂自己的話。他家裡也有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小外孫,這個年紀的孩子如果聽不懂大人的話,常常會下意識跟著複述一遍:「小朋友,我的意思是,這麼晚了,妳怎麼一個人在外面?妳的爸爸媽媽在哪……」
可是小女孩打斷了他的話:「如果不是需要我的幫助,是看不到我的。」
廖遠東忽然感覺自己的後背發麻。
因為他看到小女孩手中那根看似普通、甚至算得上是陳舊的褪色紅繩竟兀自發出了紅光。
小女孩仍然直勾勾地盯著他,那雙眼睛竟然也變成了出詭異的紅色。「你想回到過去,改變什麼,對吧?」
廖遠東額角處在寒冷中流下一滴冷汗。他防備地站直身體,「妳是……什麼東西?」
他原本想問「妳是誰」,卻在驚懼中將「誰」字生生嚥了回去。
眼前的這個小女孩,不是人。
「噎鳴之一,『子』。」
自稱為「子」的小女孩忽然周身散發出淡淡的紅光。她的身體慢慢升騰起來,直至視線與廖遠東平視。
「你覺得我是什麼都可以,神仙也好,妖怪也罷,總之我可以讓你回到過去,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你想回到過去,改變一件事,對吧?」「子」歪了歪頭,表情裡滿是期待,「我可以幫你哦。」
廖遠東回答得乾脆:「我拒絕。」
「……為什麼?」
「正常人都會拒絕吧?」廖遠東那雙審訊過無數犯人的眼睛盯著「子」,看得她渾身發毛,「先不說妳是什麼超出常人認知的存在,『回到過去』──這種離譜的事即便真的能做到,也不可能沒有代價吧?」
這下反倒是「子」有些慌亂。她連忙解釋:「哎呀,對於大部分人來說和沒有代價沒什麼區別,能改變『終點』的畢竟是少數,機率說是萬裡挑一都算是高估了……」
「『終點』是什麼?」
「『終點』就是……」「子」鬆開花繩,撓了撓頭,「你想回到過去,一定是想要改變一件已經發生的事情,對吧?」
廖遠東點了點頭。
「那件已經發生了的、無法彌補、也無法更改的事情就是『終點』。我可以給你一次重新回到過去的機會,你可以嘗試用各種方法去阻止『終點』再次發生。但是根據經驗來看,『終點』是幾乎不可逆轉的。大部分人即便是僥倖得到了重來一次的機會,最後的結局也只不過是重蹈覆轍。」
「子」一邊說著,一邊重新擺弄起手裡那根紅線。她靈巧的手指不斷上下翻騰著,紅線繞過她左手的幾根手指,最終在她掌心處交會。她輕輕用右手拉下最下面的繩套,紅繩凝結成一個降落傘的形狀在她手上顯形。
「你玩過翻花繩嗎?」她問。
廖遠東點頭,「小時候玩過。」
「所謂翻花繩,就是要用不同的花型將這個遊戲不斷繼續下去。可是花型終究是有限的,就算是費盡心思想要規避以前的老路,也不可避免地會再度回到起點。和翻花繩一樣,回到過去的結局無外乎兩種,一種是『終點』沒有被改變,一切仍在原本的道路上。如果是這樣,那麼你什麼代價都不用付出。另一種──」
「子」繼續輕拉著右手捏著的那一小段繩套,「降落傘」隨即分崩離析,變成了一個死結。
「──你改變了那個『終點』。如果你真的做到了,你將會失去記憶,成為『噎鳴』,和我一樣。」
「子」向他眨巴了幾下眼睛,「當然啦,你肯定會答應我的對不對?畢竟如果你沒有強烈的想要回到過去的念頭,根本就不會看到我……」
「我拒絕。」廖遠東再次回絕。
「子」的嘴巴委屈地癟了癟,整張臉的表情看起來像是馬上就要哭出來,「為什麼?」
廖遠東抬腳轉身就要走,「記憶很珍貴,我捨不得。」
「貨到付款也不行嗎?如果要是失敗了,那就是免費的服務嘛!」「子」的聲音裡開始帶了些哭腔,「別那麼絕情嘛,你這麼說,我覺得好有挫敗感,我感覺自己好差勁……」
廖遠東才邁出去一步的腳頓住了。
「子」看到廖遠東似乎有片刻遲疑,立刻飄浮到他面前,「真的不再考慮一下?這是你這輩子最後一次改變那件事的機會了,錯過可就真的沒有了。」
廖遠東看了看她。一瞬間,「子」那雙淚眼汪汪的眼睛竟和記憶裡那雙哭泣的眼睛重疊起來。
那件事像惡夢一樣已經糾纏了自己很多年了。不知道在多少個夜晚,他都夢到了她。他在夢裡千方百計地想要挽回彌補,但都無濟於事,最後只能在涔涔冷汗中驚醒。
現在自己真的擁有了這個機會,難道要像懦夫一樣,連試都不敢試一下嗎?
「子」察覺出了他表情裡的異樣,抓住機會開始煽風點火:「試一試嘛,都已經後悔了那麼多年了,總不能讓自己繼續後悔下去。」
她一邊說著,一邊飛速用手指纏繞紅線,撐出花型。
「很簡單的,只要你翻一下繩子,就能回到過去。」
廖遠東忽然重重地嘆口氣。他抬起兩隻手問道:「只要翻花繩就可以?」
「子」拚命點頭,生怕他反悔。
廖遠東用手指勾住線,將繩子從「子」的手裡翻到了自己手上,「我會回到哪個時間點?」
幾乎是在他話才落音的同時,四周忽然變得一片漆黑,就連眼前的「子」和手裡的紅線也不見了蹤影。
黑暗之中,只有自己的身上還存有亮光。廖遠東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腰間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根發光的紅線。那根細細的紅線在他身上繞過一圈。
「子」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你會回到,一切的開端。祝你好運。」
「女徒弟我帶不了,沒得商量。」
再次睜眼時,映入眼簾的是自己的手機螢幕。廖遠東怔怔地盯著螢幕上那條已經發出去的短訊,猛地反應過來「一切的開端」是什麼意思了。
他就是在這個時候,和她產生交集的。
他真的回到了過去。
還不等他回神,手裡的手機忽然響起。來電人是警局的彭副局長,他的頂頭上司。
廖遠東深吸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我說老廖,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搞性別歧視那一套?女徒弟怎麼了?巾幗不讓鬚眉,女徒弟未必比你以前帶的那些男徒弟差!小婰這孩子我已經見過了,素質相當不錯。我替她作保,你先把這孩子收下,她要是幹不好,我親自去找你賠罪!」
手機裡傳來的話,與他記憶裡的分毫不差。
廖遠東還記得,當時的他面紅耳赤,扯著嗓子和彭副局長對吼:「你才性別歧視,你全家都性別歧視……」
他在撒謊。當初他執拗不願意收小婰當徒弟,其實就是因為她是女人。
之前他堅定地認為女人不適合當警察。準確來說,女人不該做刑警。女警察可以可以去街上給違停車輛貼罰單,可以做那些輕鬆而安全的文職工作,但不適合去一線拚命。
一線實在太苦了,不僅辛勞,而且危險。他覺得女性相較於男性,身體素質有著天然的劣勢,刑警這樣的工作根本不適合女人來做。在廖遠東看來,這不是一種歧視,而是一種保護。
他也有一個女兒,從女兒出生起,他就把她當作一朵花來養育。在他看來,女孩子就應該有女孩子的樣子,要留長頭髮、穿花裙子,一輩子活在安穩和幸福之中。
他自認為是個好父親,甚至沒怎麼斥責過女兒。為數不多的幾次發火,大多是因為女兒的髮型問題。女兒一直想留清爽的短髮,可他不同意──「女孩子就應該有女孩子的樣子。」這句被他奉為圭臬的話,每次說出口時都讓他覺得底氣十足。
其實時至今日,他也仍舊這麼認為。
廖遠東不知不覺陷入了回憶之中。這幾秒鐘的沉默讓彭副局長頗為不悅,「老廖,同不同意,你倒是表個態啊?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廖遠東張了張嘴:「我……」
他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如果他堅持不收小婰為徒,「終點」是不是就能改變?
如果自己沒有做她的師父,如果她遇到了更合格的導師,如果是這樣,結局會不會變得不同?
不不不,這樣太不負責任了。與其逃避般地將她的命運拋給未知數,不如自己抓住機會重來一次,這一次他一定不會再讓悲劇發生。
畢竟小婰是因為什麼才死的,他心知肚明。
「我同意。」
「不同意什麼不同意,我跟你說這是任務,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彭副局長滔滔不絕了半天,忽然反應過來,「什麼?你同意?」
廖遠東重複一遍:「對,我同意。」
「啊,你同意……」彭副局長有點懵,他也搞不明白老廖為什麼會在短短幾分鐘內突然改變了主意,簡直是浪費他打好的一肚子腹稿,「行,我現在就帶著她去找你報到。」
沒過幾分鐘,半掩著的辦公室房門就被人禮貌性地叩了幾下。隨即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起:「報告!」
廖遠東下意識站起身來。
一個笑容燦爛的女孩子正站在他的面前。她穿著筆挺的新警服,俐落的短髮被掖到耳後。接著她落落大方地向廖遠東伸出手,「廖警官好,我是小婰。」
「什麼『廖警官』,」彭副局長向她使眼色,「叫師父。」
小婰立刻心領神會,乖巧地喊了聲:「師父。」
廖遠東想說些什麼。他的嘴動了動,最終卻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彭副局長說著場面話:「以後呢,好好跟著師父辦案子。老廖快退休了,妳要做好關門弟子,爭取把他的本事都掏乾淨。」
小婰靦腆地笑了笑。
「那小婰就交給你了。」彭副局長拍了拍廖遠東的肩膀,隨即離開,「『小蘑菇』的案子,你帶著她一起辦。」
彭副局長走後,房間裡又是一陣沉默。廖遠東看得出小婰有些緊張,但他並未因此露出什麼好臉色。
「以後妳就坐那張桌子。」廖遠東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一個位置。
小婰立刻誠惶誠恐地回了聲「好」。
「做刑警不容易,我建議妳做好心理準備。如果實在撐不住,就申請去做文職,那邊女孩子多。」
廖遠東一邊說著,一遍歸攏桌面上的資料。他把幾十本案宗疊成高高一疊,然後一股腦地堆到了小婰的桌子上。
「明早之前,把這些資料整理完。」
廖遠東的語氣輕描淡寫,小婰卻瞪大了眼睛,「明……明早之前?」
現在已經臨近傍晚了,即使她熬一個通宵,也未必能完成這麼繁重的工作量。
她不是不清楚廖遠東不樂意收她為徒,卻也沒想到這才剛剛見面,廖遠東就這麼明目張膽地難為她。
「嫌多?我桌子上這裡可還有一疊呢,沒全給妳就該偷笑了。」廖遠東的眼神掃過她的表情,「怎麼,幹不了?幹不了我可以幫妳申請職位調動。」
小婰聽後立刻搖頭擺手,「不不不,幹得了、幹得了……」
廖遠東不慌不忙地點了根菸,「那邊有泡麵和咖啡,餓了、睏了就應付一下。」
他說著話,煙霧就從口鼻處溢出。小婰似乎是強忍著不想咳嗽出聲,但最終還是沒能忍住。
廖遠東早有預料,「怎麼,聞不慣菸味?」
小婰咳嗽著,難為情地點了點頭。
「那沒辦法。除了妳,整個大隊都是男人,多少都會抽一口。就算我不抽菸也有別人抽,妳打算讓所有人為妳一個人戒菸?明早八點之前,我要看到結果。」
廖遠東說這話的時候微抬著下巴,小婰能感覺到其中的輕蔑。可廖遠東明顯沒打算照顧她的感受,他直接抓起搭在自己椅背上的外套,離開了辦公室。
但是廖遠東實際上並未走遠。他來到警局附近的一家小餐館,點了幾道菜,自己一個人坐在角落慢吞吞地吃了起來。
在原本的時間線,他和小婰第一次見面之後就是來到這裡,坐在相同的位置上吃了一頓飯,算是歡迎宴,也算是拜師宴。
簡單地吃完這頓飯後,兩個人一起回到了辦公室,通宵達旦地整理材料。臨近天亮,才從文山卷海中找到了「小蘑菇案」的關鍵線索。
那是個難熬的夜晚。為了照顧聞不慣菸味的小婰,他第一次在深夜加班時沒有抽菸提神,困乏到哈欠連天。
吃飽喝足後,廖遠東又在樓下轉了許久。路過藥局的時候,他進門買了些藥,然後揣進了褲兜裡。
走出藥局之後,他看了看時間。馬上就要到凌晨三點了,這正是人最疲憊的時候。
於是他回到了那間仍然亮著燈的辦公室。
燈還亮著,但是裡面的人在打瞌睡。小婰手裡還拿著筆,眼睛卻是閉著的,頭顱不受控制地一抬一低,手裡的筆尖也不受控制地在紙上戳出一段段雜亂無章的線條。
看來一個人獨自加班,比有人陪著一起熬夜要難熬得多。
廖遠東故意清了清嗓子。
聽到動靜的小婰立刻驚醒過來。她手足無措地站了起來,「師父。」
廖遠東並未流露出關懷之色。「睏了?」
「有點……」
「泡麵吃了?」
「吃了。」
「咖啡喝了嗎?」
「沒……」
「睏成這樣,為什麼沒喝?」
小婰的聲音不自覺壓低了,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我生理期來了,喝有咖啡因的飲料的話,我肚子會很痛……」
廖遠東譏笑:「要不然妳和犯罪嫌疑人商量一下,等妳來完生理期再去抓人?」
小婰的臉立刻漲紅了。她低下頭,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默不作聲地喝了下去。
廖遠東則不慌不忙地坐到她旁邊,外套蓋在身上,直接閉眼睡起了覺,並沒有去碰自己桌子上那疊堆積如山的卷宗。
他知道小婰在不時偷瞥他,眼神迷惘而膽怯,也許還帶著一點憤怒,但廖遠東並不在意。
反觀小婰,一杯咖啡喝下去之後,沒過多久她的額頭就開始冒出冷汗,臉色也不受控制地開始變得煞白。
她一向痛經痛得厲害,喝完咖啡更是要命。但是廖遠東明顯是在難為她,她也不想露怯,只能硬撐著繼續翻閱一本本厚重的卷宗。
直至天亮,她終於免為其難地完成了任務。廖遠東也懶洋洋地甦醒過來,打著哈欠詢問進度:「找到什麼線索沒?」
不知道是因為疲倦還是因為疼痛,小婰的聲音有些虛弱:「沒有……」
廖遠東倒是沒接話嗆她幾句,只是伸了個懶腰之後隨手從自己桌上摸了幾個卷宗翻閱起來。翻了沒幾秒鐘,他忽然大筆一劃,接著就將兩本卷宗扔到小婰眼前,「我找到了。」
那是他們兩個在原本的時間線裡辛苦一整晚才找到的線索,他當然記得在哪裡。
小婰的臉霎時變得更白了。
真正藏有線索的卷宗,甚至不在自己桌上那一疊裡面。眼前的場景,怎麼看都是廖遠東明知線索在哪裡,卻故意讓自己受了一整夜的罪。
這麼明顯的想法廖遠東不會讀不懂。他冷笑:「怎麼,覺得我在為難妳?」
小婰只是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更多精彩內容,就在木容新書《噎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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