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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吃女王:從飲食看英國女王的生活、國事、外交與皇室祕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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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吃女王:從飲食看英國女王的生活、國事、外交與皇室祕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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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她終其一生全心全意擁抱這世界為她奉上的美食。
她對食物的貪婪反映出她對人生的好胃口,也反映出她對突破限制、擁有一切的渴望。
她是,維多利亞女王。
 
英國大幅擴張的維多利亞時期、世界上在位第二長的女性君主,飲食與她和英國國勢興衰的緊密關聯。本書從個人日記、當代暢銷書、王宮工作人員的工作札記,甚至禁書等等資料,理解食物及大英帝國之間關聯,以及皇家飲食如何影響英國,甚至世界歷史。
吃得像女王一樣是什麼意思?伊莉莎白女王愛吃糖,瑪麗二世愛吃巧克力,安妮女王綽號「白蘭地妮」(Brandy Nan),以上這些乃至於其他更多東西,維多利亞女王都吃。《貪吃女王》歌頌維多利亞的好胃口——不止是對食物,也是對人生。
維多利亞生於一八一九年五月,生得「像鷓鴣一樣圓嘟嘟」。孩提時期,在肯辛頓系統之下成長,她以麵包和牛奶為食。到了晚年,她老是消化不良,但還是繼續大吃特吃。從她和法國國王的親密早餐,到她和孩子們的下午茶,從國宴到她的最後一口牛奶,她的人生透過她吃什麼、什麼時候吃、和誰吃,一一受到檢視。在宮裡,維多利亞被侍媛、祕書、御用造型師、馬車夫包圍,但在樓梯底下還有另一類的僕從:她的料理團隊。這群人的工作更基本,但這群人的面目完全被隱藏起來。現在,有史以來第一次,我們要揭開他們的面紗,一窺他們的工作環境。
維多利亞女王的食慾旺盛,口味富有冒險精神。她也是飲食革命的女王,從貴族的餐桌到平民的餐桌,無不受她影響。本書有豐富的第一手研究資料,安妮・格雷從一個嶄新的角度去看英國最具代表性的君王,伴著女王一路將英國食物的故事娓娓道來。
 
第一句話就引我入迷。——飲食作家尼格爾・斯萊特(Nigel Slater)
在英國國家信託(National Trust)的國定古蹟當中,最棒也最受歡迎的房間向來是廚房。是在那裡,我們才能具體想像古人真實的生活,富麗堂皇的宮殿不能給我們這種想像。安妮・格雷以書籍的形式,在《貪吃女王》一書中重現這些廚房,將維多利亞女王和內廷精緻的大餐和安靜的家庭晚餐,悉數呈現在讀者面前。歷史從來不像在這些篇章當中那麼可口。──歷史學家茱蒂絲・佛蘭德斯(Judith Flanders)
安妮・格雷是傑出的學者作家。她將熱情與饑渴巧妙結合起來,投入到她所處理的每一個主題當中。在食物史的領域,她獨領風騷。──美食評論家傑・雷納爾(Jay Rayner)
食物史學界的女王安妮・格雷,找到了屬於她的完美主題。──歷史學家露西・沃斯利(Lucy Worsley)

作者簡介

安妮・格雷Annie Gray
歷史學家、廚師、廣播節目主持人和作家,專攻西元一六〇〇年至今的英國餐飲食物史,不止在圖書館,也在廚房進行她的研究。她曾任職於奧德莉莊園廚房等歷史悠久的廚房,並在全英各地授課。她主持了包括英國廣播公司(BBC)《維多利亞烘焙師》(Victorian Bakers)在內的歷史紀實節目,並出現在英國廣播公司第四廣播電台(BBC Radio 4)的《廚房櫥櫃》(The Kitchen Cabinet)節目中。現居東安格利亞(East Anglia)。



譯者:祁怡瑋

英國格拉斯哥大學創意寫作碩士,曾任職於學校、出版社,現從事中英文筆譯工作。譯有《八百萬種走法:一個小說家的步行人生》、《古典光陰風格考:從中世紀到今日的美好享樂時光》等書。

目次

謝詞
第一章 楔子
第二章 童年
第三章 用餐風格
第四章 廚房
第五章 廚師
第六章 私人宮殿
第七章 母職
第八章 日常飲食
第九章 奢華盛宴
第十章 更寬廣的食物世界
第十一章 女王的熟齡風華
結語:如何結束一個時代
附錄:古典食譜的現代韻味

書摘/試閱

第一章 楔子
二○一五年七月,一件大得離奇的阿嬤內褲在威爾特郡(Wiltshire)進行拍賣,賣出一萬兩千九百英鎊(約台幣五十一萬六千元)的高價,打破了前一件的紀錄。前一件與此類似的大尺寸內褲,是在一年前賣出六千兩百英鎊(約台幣二十四萬八千元)的好價格,拍賣的新聞廣受各大媒體報導。褲頭繡有VR 的字樣,並經拍賣行驗證為真品,它們顯示出我們對離世百年的一位女性依舊著迷不已。在歷史皇家宮殿組織(Historic Royal Palaces)於二○一六年開的線上歷史課程中,類似尺寸和來源的內褲成了課程內容的一部分。女王的內褲旋即得到大眾兩極化的迴響。有人懷著滿腔好奇,如飢似渴地把它們看個仔細,認為難得有機會一窺這位遙不可及的人物私密的一面。有人認為這整件事卑劣之至,並呼籲世人放過那個可憐的女人。她的體重是她的問題,我們不該這麼沒格調地挖人家的私人物品來看,即使是她將這些物品當成貴重的禮物送人,知道它們會受到珍惜並傳給後代,而且八成也料到它們終究會被拿出來賣,儘管最初是不准這麼做的。
當然,這兩件內褲原本的主人是維多利亞女王。身為一個複雜、迷人的人物,截至二○一五年為止,她都是英國在位最久的君王。在英國史上某些最關鍵的時期,她貴為一國之君。富有影響力的長壽人生讓她成為最著名的古人之一,關於她的書籍有超過五百本之多,還有無數書籍是關於她的孩子、她的王宮、她的影響,以及她的流風遺跡。本書是關於她的食物。
在一八三七年登上王位時,維多利亞是個身形嬌小、氣質高雅的小姑娘,評論家說她氣色很好,雖然放鬆時有微微張嘴的習慣,使得她在儀態方面有點可惜。很少人知道她的個性;在十八歲的年紀,個性還沒定型,閱歷還很有限,對政治的世界、生活圈以外的人或高級料理都沒什麼經驗,她就被丟進宮廷生活的漩渦中。她愛玩愛熱鬧,照她說的:渴望「盡情放縱一下」,但也同樣奮發圖強。近年來,透過《維多莉亞女王:風華絕代》(Young Victoria)和二○一六年的《維多利亞》(Victoria)等影視作品,她慘澹的童年歲月和她成為女王的喜悅變得比較廣為人知。然而,流行文化似乎有專注在她私生活的傾向,對她和亞柏特親王(Prince Albert)的婚姻多所著墨,卻忽略她在政治上千真萬確的重要性。雖然是立憲制 的君主,但她(和亞柏特親王在世時)藉由大量的書信往返,以及他們和外國元首的私交,在檯面上和檯面下都有很大的影響力。亞柏特於一八六一年與世長辭,年屆四旬的女王陷入憂鬱,餘生都對他念念不忘。傳記作家們總愛把「老」字冠在一八六○年代以後的她頭上,她無疑還不老,把她的人生斷然分成亞柏特生前和死後看似容易,但就像任何人的人生,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然而,寡婦是她最為人熟知的身分,一身黑衣是她的招牌裝扮。轉向食物尋求慰藉的她愈吃愈胖,又因為膝蓋受傷不良於行,久坐不動的情況愈來愈嚴重。對許多人而言,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她最深植人心的形象就是一個遙不可及、難以親近的人物,獨坐在一輛驢車上。
關於維多利亞女王的傳說多如牛毛,泰半未經證實或只是斷章取義,從「不好笑」 這句評語,到她和約翰.布朗(John Brown)上床甚或結婚的指控,乃至於除非想被開除,否則別在上班時搜尋亞柏特親王 的圖片。關於食物的傳說,雖然不是那麼廣為人知,但也一樣深入人心:她早餐喜歡來一顆白煮蛋、她是小鳥胃、她每一餐都要喝褐色溫莎湯(Brown Windsor Soup),還有她喜歡淡而無味的食物。這些大多經不起驗證,故事的真相和傳說中的版本大相逕庭,唯一一個稍微站得住腳的說法是她喜歡清淡的食物,但所謂「清淡」的定義也要把背景脈絡考量進去,畢竟她可是一個吃慣了松露和鮮奶油的人!以本書的研究範圍而言,我不打算處理她人生中的一切。我無意探究女王的幽默感、她和家人或大臣的關係、她的宗教信仰、政治觀點、社會正義感,或其他任何構成一部正規傳記的元素。你不太會看到我提起某位首相或歐洲的某個危機(除非和食物有關)。我也不想寫一本關於女人和體重的書,或針對營養與健康發表任何意見,這麼做只會把現代的思想和心理投射到一個觀念不同的時代,並且投射到一個我們沒有人能真正了解的人身上。不可否認,維多利亞和食物之間有著錯綜複雜的關係。十七歲時,爭取個體獨立的她用食物來宣示她的主權。亞柏特親王驟逝之後,猝然成為寡婦、陷入情緒風暴的她向食物尋求慰藉。但她究竟有什麼感受,以及她內心的感受如何透過「吃」表現出來,我們永遠只能用猜的。
維多利亞時代是料理發生巨變的一個時期。許多在此時引進或蔚為流行的元素源自喬治王朝時期,還有其他元素要到二十世紀中期才真正普及。很多我們認為和維多利亞時期有關的東西,都在維多利亞於一八三七年即位之前就已存在,例如煤氣爐、罐頭食品、膨鬆劑、料理模具,以及將煤炭用於料理爐具的作法。還有其他的一些東西,既是維多利亞於一九○一年過世前數十年的料理元素,也是愛德華時期(及更早之前)的烹飪特點,例如食用色素、機械化生產設備、煤氣爐(又來了)、冷凍食品、冷藏保存法,以及什麼菜餚都加肉凍進去的作法。然而,持平地說,食物製作、料理和食用的方式確實於她在位的六十四年間有了重大的改變,一九○一年的人和一八三七年的人飲食習慣截然不同。就許多方面而言,我們在維多利亞時期看到了現代飲食文化的誕生,包括飲食風潮、對工業化量產食品的擔憂、美食評論家,以及講究擺盤的最後成品。每次在為盤子兩側依序排列的餐具頭痛時,我們是活在維多利亞時代晚期的影響之下。當我們一面迫切尋求食物的創新,一面又暗自渴望吃到一塊像樣的豬肉派,我們的心情與十九世紀祖先們的心情兩相呼應。
維多利亞顯然是按照當時的標準吃東西。她的食物和她食用的方式固定不變多過求新求變,這沒什麼好訝異的,有鑑於她有權吃她想吃的菜色,而她的口味不太可能和最新的美食發展同步並進。但任何一道菜餚都不只是它最後呈現出來的樣貌,本書要探討的是食物從哪裡來、由誰製作、在什麼樣的廚房裡烹調,以及各種菜餚發揮的實際作用──這些元素往往超乎個人的控制。藉此,本書揭露了維多利亞時期整體飲食的樣貌。雖然王室的食物只能代表維多利亞時期整體飲食的一小部分,但食物製作所牽涉到的要素卻能說明一個更大的背景。維多利亞受到這個大背景的影響,終究還是採納了那個時代的新式飲食風格,吃起新的食材和新的菜色。她也反過來對宮廷之外的世界有所影響。她的子民多數活在貧窮線以下,所以她的直接影響必然有限,但她為料理提供了一個榜樣。她的餐點必須豪華奢侈,而且要用黃金打造的器皿來吃。貴為女王,她的其中一個主要任務,就是為英國人提供仰望的焦點。報紙上滿是有關她的旅行、她的餐會、她的筵席的報導,當她在一八六○年代從大眾眼前消失時,批評的聲浪來得又快又猛,包括呼籲她退位。她之所以是女王,只因人民要她當女王。人民以符合女王身分的方式對待她,為了回報人民,她也要表現得像個女王。
所以,本書是關於食物和維多利亞時代,只不過是透過一個女人的人生來看。某些食物她吃得很多,某些食物受到她的定義。這是一部飲食傳記,圍繞著象徵一個時代的人物展開。在過去和現在,維多利亞都是一個熱門人物。對許多人而言,她代表了很多東西,這些東西常常相互矛盾。在某些人心目中,她是一個惡魔,但認識她的人一般都很敬愛她。在某些人心目中,她的情緒起伏不定,但她也是一個固執、倔強、果斷的人。沒有一個強大的男人在身邊支持她,她就什麼事都不會處理,但又不願放棄任何權利,時刻不忘自己身為女王的地位。她是一個糟糕的母親,但又很疼孩子,她竭盡所能給孩子自己不曾擁有的童年。她既黏人又獨立。她為女性做了很多,卻痛恨女性主義。她溫柔甜美、笑容可掬。她沒有幽默感,對人很壞,還虐待她兒子。人總會隨著時間改變,以上說的都是她。她的特質還不只這些,然而,本書將讓你看到,撇開她是什麼樣的人,又是在何時展現出這些樣貌不談,她始終都是一位貪吃的女王。

第六章 私人宮殿
一八四○年二月維多利亞和亞柏特大婚之時,她正值春心蕩漾的年紀。她一直與外界隔絕,尤其和適婚男性無緣,而且做足了要在一干人中選擇亞柏特的心理準備。儘管如此,她對男性的吸引力也並非一無所覺。一旦完婚,她就可以盡情探索性愛之樂。而且,如同在這位年輕女王生活中的許多事,她對這件事也是熱情投入。大婚當天和次日早晨的日記上,女王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儘管婚禮過後的夜晚她緊張到頭痛。毋庸置疑,關於次日早晨的開頭幾句描述就洋溢著幸福:「破曉時(我們睡得不多),我望著身畔天使般的美好面容,內心感受非言語所能表達!只穿睡衣、露出頸部的他是如此俊美。」 然而,這對夫妻的愛花了更久一點的時間去培養。打從一開始,維多利亞就表示得很清楚,她決心「獨自」打理一切。亞柏特抱怨在溫莎堡度週末稱不上是度蜜月,她毫不含糊地告誡他:「親愛的,你忘了,我是一國之君,治國這件事不能為了任何事擱下……我不太可能離開倫敦。如果不能在這裡坐鎮,即時掌握一切的狀況,我就一刻不能放鬆。」 和亞柏特同床共枕,她再樂意不過。但要和他共享她的權力,那是門都沒有。雖是懷著清楚的自覺和維多利亞結婚,但亞柏特徹頭徹尾是維多利亞時期的男人,他不能接受女強男弱的地位,自然也不滿意自己的處境。他致力於扭轉局勢。儘管這段婚姻總是顛簸不平,既要當人夫又要當事業夥伴的這條路也不好走,但他最終還是達成了自己的心願。
亞柏特比維多利亞小三個月,他們是由同一位產婆接生,而且是表姊弟──肯特公爵夫人是亞柏特的父親的妹妹。孩提時期,他們都少了一位父母,留下來的那一位以父母而言則未盡理想。亞柏特的父親不是個虐待狂,但他債台高築、自我中心,外加是個狗改不了吃屎的花心大少。亞柏特五歲時,他母親也大膽紅杏出牆,結果落得被趕出宮去的下場,離開了孩子身邊。然而,這兩人的相似之處就到此為止。亞柏特是個美學家。身為次子,他從小就被灌輸與英國王室聯姻的可能,形同入贅到別國。他在一八三六年初訪倫敦時的生澀笨拙經過一番大改造,好讓他做好聯姻的準備,但他本質上實在不愛交際應酬。他會跳舞,他像維多利亞一樣會三種語言(法文是上流社交圈必備的,此外他們理所當然會說德語和英語),但他安靜而好學。他對自學充滿熱忱。他熱愛藝術、建築,並和他的新娘一樣對音樂感興趣。然而,他不愛吃。人在義大利時,他的作息是早上六點起床、簡單吃個早餐、念書、在不上不下的下午兩點吃飯,「很簡單的一頓午餐,他盡快吃完了事」,說是「吃飯浪費時間」。他會玩玩樂器、唱唱歌、散散步,晚上七點吃一頓簡單的晚餐,九點之前上床睡覺。此時是一八三八年,維多利亞通宵達旦地吃吃喝喝、跳舞作樂,最後在凌晨兩點筋疲力盡地倒在床上 。身為來自日耳曼一個小公國 的小貴族,英國女王對他來講是一條大魚,而表面上的不登對不是障礙。他很清楚兩人間的懸殊。訂婚之後,他寫道:「我想我會過得很幸福,因為維多利亞具備所有讓家庭和樂的特質,而且似乎全心全意愛著我。我未來的命運一片光明,但也布滿了荊棘,少不得要幾經搏鬥。」 王室聯姻很少是愛的結合,婚姻失和的例子比比皆是,他自己的父母就是一例。但也有很多婚姻美滿的例子,夫妻間一開始的矛盾後來轉為發自內心的兩情相悅與互敬互重。維多利亞和亞柏特傳為佳話的婚姻就是如此,儘管現實情況不見得像維多利亞記得的那麼和睦──在亞柏特死後,她對這段婚姻的回憶不無美化。身為丈夫,身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亞柏特認為權力是他應得的。新婚之初,維多利亞讓他備覺挫敗。他寫信抱怨自己沒有地位、不被當成男子漢大丈夫,字裡行間怒氣沖沖。他和維多利亞吵得不可開交,最後通常是她哭著拂袖而去收場。然後他再寫字條給她,就像青春期時她母親曾用來操縱她的手段一樣。兩邊都有錯,兩人的行為有時都很過分,但他們才二十幾歲,婚前沒怎麼相處過。而且在夫妻關係上,兩人都沒有可以效法的好榜樣。
到了一八四二年,維多利亞和亞柏特已經磨合得差不多了。蕾森已經離開,再也不能用挑撥離間來宣洩她對亞柏特的嫉妒。墨爾本子爵出局,女王體認到自己除了丈夫就沒有真正的朋友。同時,兩次懷孕迫使她交出權力,亞柏特也證明自己不只願意協助她,而且有充分的能力輔佐她。每次生產完,當她行動受限、身體不適、心情煩躁,並且「深深陷入低潮」 ,他就代表她出席樞密院會議,代表她宣讀文件,也代表她運籌帷幄,以措詞謹慎的書信,處理歐洲政界和英國國內的尖銳議題。他不能在公眾面前完全代表她,但他確實慢慢奠定了自己身為公眾人物的一席之地,主要是在農業改革和促進貿易等方面。當亞柏特不在身邊時,這對夫妻也在往來的書信中流露出真摯的情意。儘管他擺明了要爭取他覺得自己應有的地位,但他們無疑深深相愛。然而,從現代的眼光看來,這當中不乏令人反感的元素。維多利亞後來聲稱亞柏特「馴服」了她。而且,當她在他死後回顧過往,想起剛即位前幾年的自己,她竟有幾分驚恐。她的感受清楚呈現在獲得授權的親王傳記中,這部一八六○年代的傳記受到女王的說法影響,而當時的她對亞柏特充滿懷念,有將他神格化的傾向。傳記中說:「女王懊悔不已地談起徹夜狂歡到天明的往事,這種荒唐的行徑在親王的影響之下漸漸改善。親王的影響更進一步展現在每天謹慎、規律的作息與事務安排上。」 身為一個天性奔放的少女,再加上剛擺脫處處受到箝制的教養方式,年輕的她是否真有必要接受這麼極端的改造?維多利亞無意深入探究這個問題。亞柏特死後,為了向亡夫致敬,她一心紆尊降貴貶低自己。儘管出了名的固執,她花了好久才找回對自身能力的信心。她把她的性別和女人是弱者的論調當成避世的藉口,在在顯示出現在的她和年輕時的她有多麼不同。他一離她而去,她就寫道:沒有他,她「什麼也不做,一根手指也不動,一張圖片或照片都沒整理。如果沒他幫忙挑選,禮服也不知要穿哪一件,帽子也不知要戴哪一頂」。如果這是真的,那不只代表他的穿衣品味很糟糕(因為她是出了名的缺乏穿著品味),也說明了他們在外人眼中相對平衡的關係其實很不對等。(她的依賴心確實嚴重到令人擔憂的地步,二○一六年通過的精神虐待新法中有一些例子和她的情況很接近。)然而,寫下這段文字的一八六一年,她剛面臨喪夫之慟,所以勢必有點誇大。與維多利亞不同,亞柏特沒有寫日記的習慣,他在書信中也不會掏心挖肺地抒發情感。這意味著我們只能透過一個心碎寡婦的觀點去了解他們的關係,而這位心碎寡婦一心強調她沒有他是多麼無依無靠、失魂落魄。直到他臨終之前,他們都還是會大吵特吵。一八五○年代晚期,她常抱怨太少看到他,因為他老是忙於公務──這樣一個忙得分身乏術的形象,只怕和隨時在一旁指導她挑帽子的形象兜不起來。
維多利亞和食物的關係受到她的婚姻影響。剛即位為女王時,她盡情大吃大喝,以彌補童年失落的時光。壓力大的時候,她吃得太多,體重很快增加,再加上有整個宮廷廚房供她差遣,想吃什麼從不缺貨。然而,結婚時她絲毫沒有過重。她被形容為很豐滿,以當時普遍營養不良的標準來看,她不算瘦,但她身後留下的禮服(必須要能蓋過馬甲)顯示,她直到年過四十都還很符合那個年代對身材的要求。她的體重起伏不定:一八三八年的八英石十一磅,在她一八三九年結婚前掉到令人自豪的七英石兩磅 。從現代(而且有點無意義)的角度來看,這代表她的BMI是18.8,幾乎算是過輕了 。
亞柏特不愛宮廷裡用餐的排場。從他們結婚到他辭世,只要可以,他就會和主要的內廷成員分開,私自吃得相對簡單。他對自己受到的檢視很不適應──維多利亞或許愈來愈覺得他真是個完美老公,但英國媒體以及內廷成員可沒那麼確定。一八四○年代主掌育兒室的麗陶頓夫人對他的看法就搖擺不定,一下子覺得他是個沒有幽默感的老古板,一下子又覺得他對女王和孩子們的愛令人融化,而且談吐風趣又有學問。即使是在挑出有趣的軼事說給家人聽時,她也暴露出女王與親王間不對等的關係:「在她像個孩子般無助地問他『下次我該怎麼辦』之後,親王建議她表現得像剛結束單足旋轉的歌舞劇舞者──定住不動露齒而笑。當然,他邊說邊搭配動作,來個華麗的單足旋轉,像有些人酒足飯飽之後那樣咧開嘴笑,以一腳在地、一腳在半空中的姿勢收場。」 同時,媒體做出了他們自己的結論,而照當時主流報紙反映的公眾意見看來,民眾也不是很認同亞柏特親王。又是一個德國人。又是一樁政治聯姻。訂婚的消息宣布之後,當時廣為流傳的一首打油詩諷刺道:
獲蕾森的讒言提名,
他成了維多利亞選中的新郎,
是好是壞他都娶定了,
娶英格蘭的胖女王,
娶英格蘭的胖荷包。
直到萬國博覽會大獲成功之前,公眾對他的看法都沒有真正改變。萬國博覽會主要是由亞柏特在幕後策劃,但即使如此,大眾對他的觀感總還是帶有負面的色彩。維多利亞的防衛心愈來愈重,也愈來愈抗拒媒體,再加上這對夫妻愈來愈厭倦倫敦,無怪乎他們待在溫莎堡的時間愈來愈多。然而,在溫莎堡,他們走到哪裡,臭烘烘的污水和沒完沒了的口角就跟到哪裡。受到一八四三年一次法國之旅的啟發,他們終於決定遠走高飛 。
他們的第一棟私宅是懷特島上的奧斯本宮。一八四四年一月,維多利亞寫信給利奧波德舅舅:「年復一年我對所謂的『世俗享樂』愈來愈沒興趣,若不是有接待賓客和舉辦宴會的責任,我很樂意和我的先生、孩子退隱到鄉間。」 那年年底,他們出手買下奧斯本宮。次年年中,他們已經在動工重建了。奧斯本宮的位置很理想,離倫敦大約三小時(如果你剛好像女王一樣,在兩邊分別擁有私人車站,並保證順利銜接。對於不是和她同行、必須使用大眾運輸工具的人來講,時間就要花比較久)。以王室的行宮來講,三小時算是約定俗成的距離。舉例而言,十六世紀時,漢普頓宮大概就是距離倫敦三小時。然而,既有的奧斯本宮是一棟還滿普通的喬治王朝時期建築,除了設備有限之外,就算來個人事大精簡,房間數量也遠遠不夠。廚房設備嚴重不足,糕餅廚師得去租用東考斯(East Cowes)惠勒氏烘焙坊(Wheeler’s bakery)的烤爐(一八五四年三月的紀錄是「八天的烤爐使用費、燃料費和車馬費」),就跟家中設備有限的勞工階層家庭租用當地烘焙坊的烤爐一樣 。奧斯本宮屬於這對夫妻私有,不受政府約束,所以當他們決定把它砍掉重練時,進度比任何花公帑處理的事務都來得快。一八四六年秋,新家萬事具備,他們搬了進去。亞柏特參與了很多設計工作,他和湯瑪斯.邱比特合作,後來白金漢宮主要的建商也是邱比特。對親王而言,他很需要這次機會大展身手,實現他對建築和設計的許多想法。奧斯本宮的新貌不免招致一些批評,一方面因為親王的參與,一方面因為設計得不好。但它還是立下了一個新的建築風格典範,後來很多人仿效,尤其是在懷特島上,新的樣貌受人喜愛,包括女王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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