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囍事台灣(經典紀念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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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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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 450 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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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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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台灣西方文明初體驗》續篇

一段喜洋洋的生活史

────絕版逾⑮年.終於經典再現────

 

 

 ❖台灣的新娘新郎從何時開始穿西式婚紗和洋禮服禮帽?

 ❖新娘禮服也有過「粉紅色流行期」?

 ❖「摩令古」+高禮帽是時髦新郎的標配?

 ❖第一個參加海外旅行團的女人是誰?

 ❖第一個參加世界博覽會的台灣人?

 ❖撞球在距今一百二十年前竟已大流行過一回?

 ❖原來圓山動物園的創始人是「片山」,而非官方以為的「大江」!

 

她蓋了一座可愛的橋。

感謝柔縉不惜十餘年青春心力,

為大家還原一片片有血有肉、有笑有淚的歷史落頁,讓我們從中學習諒解與寬容,

也提醒我們要用心珍惜屬於台灣自己的、獨特的歷史文化資產。──夏瑞紅

 

 

在《台灣西方文明初體驗》,作者陳柔縉寫了咖啡店、巧克力、飛機和名片等西方文明事物如何進入台灣,《囍事台灣》再寫麵包、冰箱、海水浴場、寵物狗、撞球等等二十個主題。儘管本書的考證難度更甚於前作,得奮力挖掘無數舊報紙雜誌、訪問耆老,方能從吉光片羽還原事物的主體樣貌,作者卻也表示,種種新發現就猶如揭開藏寶箱般,過程中充滿了驚喜。

 

本書書名定焦在「囍事」,除了環繞結婚的主題有四個(如細究戰前新郎新娘禮服的流行演變,點出新娘禮服的「粉紅色時期」,找到富豪人家珍藏的古老禮服,翻出一九三○年代大飯店的婚宴菜單等),也因所有主題無一不令人開心,吃冰開心,逛動物園開心,從洗衣店把平整潔淨的衣服拿回家也開心……作者希望大家閱讀這本台灣歷史書,不只驚奇,也開心不已,證明回望台灣,也有令人元氣飽足的觀看點。

 

書末附有彌足珍貴的「日本時代物價概況」,這份資料蒐羅了從一八九五到一九四五,台灣五十年間各種薪資和生活花費的金額大小──共多達四百項食衣住行育樂的價格線索,細細咀嚼其中,相信讀者對當時生活的型態,將會更有「撞見在眼前」的感覺。

 


 

作者簡介

作者簡介 陳柔縉
台灣大學法律系司法組畢業,曾任記者、作家、台灣大學新聞研究所兼任副教授。
主要著作有《總統是我家親戚》(1994)、《總統的親戚》(1999)、《台灣西方文明初體驗》(2005,榮獲聯合報非文學類十大好書、新聞局最佳人文圖書金鼎獎)、《宮前町九十番地》(2006,榮獲中國時報開卷中文創作類十大好書)、《人人身上都是一個時代》(2009,獲頒新聞局非文學類圖書金鼎獎)、《台灣幸福百事:你想不到的第一次》(2011)、《舊日時光》(2012)、《榮町少年走天下:羅福全回憶錄》(2013)、《廣告表示:老牌子.時髦貨.推銷術,從日本時代廣告看見台灣的摩登生活》(2015)、《一個木匠和他的台灣博覽會》(2018,獲Openbook閱讀誌「中文創作類」年度好書獎、鏡文化「華文創作類」年度好書)、《大港的女兒》(2020)等書。


 

名人/編輯推薦

她蓋了一座可愛的橋/夏瑞紅

 

台灣史上第一家麵包店是哪一家?

第一台冰箱長什麼樣子?

第一個參加旅行團的女人是誰?

第一波西式婚禮是怎麼舉辦的?

 

近年研究台灣史、書寫老台灣的專家學者很多,相信腦袋曾被以上這類「芝麻小問」突襲過的,一定大有人在,但我看很少人會像柔縉這樣,居然為這些「芝麻小問」天天跑圖書館,啃光學術論著還嫌不夠,更把發黃的舊報紙雜誌、名人傳記、喜訊訃聞、電話簿、相片、廣告、菜單……都搜刮出來細品慢嚼一番,甚至效法青天神探的辦案精神,到處追蹤相關耆老下落。

 

而在消化史料又聆聽故事後,她則振臂提筆,為往日風華一一「重建現場」,好像被一股莫名的使命感「附身」,非要現代人回頭看清一段來時路不可。

 

在自古繞著「政經大事」與官宦貴族打轉的「正統歷史」中,這類「芝麻小問」的「重量」等同雞毛蒜皮。如果歷史研究的目的只是為了給過去下個題目、貼張標籤,好像歲末除舊布新時,找口箱子打包挑揀過的舊物,那麼,這樣倒是乾脆省事;但如果想藉歷史追溯我們的身世、性格,了解今天的處境,並為明天拿個好主意,這種又「老」又「大」的歷史顯然「不夠看」,而且,還可能看走眼。

 

老大歷史是當政者說了算的歷史,一八九五年至一九四五年日本統治台灣,台灣人必須「效忠天皇」、學習「大和史觀」;而後,國民政府來台,台灣那半世紀旋即被定位為黑暗的殖民時代,光是二等公民的屈辱和抗日組織的奮鬥兩章,就塞爆整個日治時代台灣史。在這種前提下,那些曾不得不以日語為「國語」、到現在還幽幽緬懷著日治時光、甚至慨嘆「昨是今非」的老人家,就顯得十分荒誕詭異了。

 

曾在中國時報記者何榮幸的部落格裡(2005-08-19/夏日讀陳柔縉、陳芳明新作),讀到有位讀者「民國史」提及:「常聽父母親輩分的人初見面先問對方:昭和幾年生的?如果答,大正三年,對方就會尊以兄姊稱呼,若是同樣昭和年代出生者,還要比對昭和幾年以別長幼之序。……願意了解甚至融入那個情境,當無族群對立的可能……不管是昭和史或大正史的台人,實際上因中國史的入台,早就失去了對青春史依戀的權利,一頂兇惡的媚日帽子便迎頭砸上來……。」

 

這段留言直接道出一代人的尷尬與鬱悶。然而「了解甚至融入那個情境」,有時並不是「願不願」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的問題。不能是因為歷史課本並沒有提供足夠的材料來幫助我們了解,也沒有營造相當的感動來幫助我們融入。

 

從這角度來看,我認為柔縉的「台灣西方文明」系列著作,正好在歷史的裂口上蓋了一座可愛的橋梁,讓我們進一步貼近巨變時代裡奮力求存的芸芸眾生,聽到那既是疑惑、驚恐,又充滿了好奇與勇氣的心跳。

 

柔縉這本《囍事台灣》的主角是婚紗、喜筵、麵包、籃球、腳踏車、動物園……,至於那一個個帶著各自的喜怒哀樂、在主角身邊串場跑龍套的男女老幼,則是百年前在台灣這塊土地上生老病死的人物,從名門大戶到販夫走卒都有,也不管什麼「日本仔」、「阿陡仔」、「阿山仔」、「番仔」,統統同台共演悲歡離合。

 

這叫人目瞪口呆的「台灣西方文明」系列著作,是用稀有的狂熱和美妙的文采建築而成的,在我看來,堪稱當今一絕。柔縉無疑是說故事高手,而那些故事也真的有意思!例如:

 

台南有個姓郭的在小吃店和人打群架,最後鬧進派出所,還上了報,原因竟是為了「搶吹電扇」。當時全台只有一千六百座電扇,其中一千五百二十四座在台北,難怪稀罕到「頭破血流」。

台北有個廖坎娶了陳阿娟,他們除去舊俗,由樂隊前導、共乘自動車(汽車),可能是台灣最早坐轎車的新人,在當時被譽為「文明結婚」。

報紙會登載,下崁庄有個王臭頭說他在市場「拾得洋傘一把」,八甲庄有個大塚辰平去報警,說他在火車上掉了一把傘。可見當時洋傘有多珍貴!

一九一○年四月五日,台北官廳在今天西門町紅樓劇場創設公共冰箱,只要花八錢就可冰三.七五公斤的東西,還有專人取送服務。

一九二九年元旦,蔣渭水到台北宮前町拜訪張秀哲,密謀抗日大計,寫下台灣近代史不可或缺的一頁。那天蔣渭水搭了一部黃色出租汽車到張家;換句話說,把蔣渭水送抵歷史舞台的,是當年全台北大約兩三百部計程車中的一部。

 

記得小時候我阿嬤家有隻狗叫「meli」,長大後我知道那應該是「Mary」的意思,但我一直想不透,像我阿公阿嬤那樣的農村鄉下人,怎會為狗取「瑪麗」這種時髦洋名?而後阿公阿嬤等等老家長輩相繼「回去作仙」,此謎更是查無可考,如今讀了柔縉的書,我才知道早在日治時期,台灣人家就盛行為狗取洋名,是崇洋西化的結果,像「エス」(音同S)就是當時狗狗的「菜市仔名」之一。或許,除了我們家「meli」外,還有很多莉莉、湯姆、查理,也曾以牠們的日語片假名,從台灣頭響亮到台灣尾。

 

還有,台語稱麵包為「pan」,吐司為「shoku pan」,長年來我一直以為那是「便宜麵包」的意思(台語「便宜」叫作shou),也是讀了柔縉的書才知道,日治時代的麵包「パン」(讀作pan)大致分「食パン」(shoku pan)和「菓子パン」(kashi pan)、或稱「餡パン」(an pan)兩大類,後者指的是有包餡的麵包,前者指的就是吐司。

 

原來如此,多有趣!但細想卻又不禁一陣凜然。這世上每個人、每件事、每句話、每樣物品,可不都負載著歷史的機密與文化的「DNA」,在漫漫時空裡相互傳承、變化,生生不息?

 

柔縉將歷史舞台忽而搬到百姓人家,忽而置入充滿各種買賣營生的市井商街,讓我們恍然若有所悟:也許,戲從沒真正落幕過,所有情節早已悄悄融入日常,到今天還活脫脫地連續上演中。彷彿生活裡隨處轉個身、伸手輕拉,幕一開啟,就是一齣曲折坎坷的歷史魔幻劇。

 

柔縉指出,台語至今仍把「消防隊」叫「消防組」,正是日治遺跡,但如今官學兩界都不願回顧上個世紀初的台灣消防歷史,於是大家便輕易遺忘了,當年穿著緊身花褲和草鞋的消防員們,也曾不分台日、前仆後繼地勇赴火場;又感慨,戰後歷經戒嚴,台灣青年多與海洋隔閡、不諳水性,完全不像出身環海國家,然而在日治時期,海水浴場卻是一般學校平常「戶外教學」的大自然教室。一九二八年基隆第一第二公學校舉辦海泳考試,讓四十位學童從社寮游三千米到燈塔,結果合格者竟多達二十九名。回顧這種成績,再看今日種種畫大餅式的「海洋台灣」政策,真叫人「無語問蒼天」!

 

感謝柔縉不惜十餘年青春心力,為大家還原一片片有血有肉、有笑有淚的歷史落頁,讓我們從中學習諒解與寬容,也提醒我們要用心珍惜屬於台灣自己的、獨特的歷史文化資產。

 

近日在柔縉的字裡行間徘徊時,我總覺得好像偷窺到她一個人深深埋首故紙堆,時而皺眉搔頭,時而唏噓扼腕、或拍案大笑的模樣;她這下把滿坑滿谷原已入土同塵的人事物,都給鬧醒了!那一大票「冰菓室」(冰店)小姐、「玉突場」(撞球間)小弟,和「洗濯屋」(洗衣店)裡的「ササラ」(sasala)竹刷子、卡其布「文官服」、手搖脫水滾筒……,都趕來瞪大眼睛圍住她,正七嘴八舌熱烈地議論著這號奇怪的女子……。

 

畢竟,若「天不生柔縉」,他們將是多麼地寂寞!

 


 

自序(二○○七)
回望台灣史的驚喜──陳柔縉

十二月初,我如常到中和的中央圖書館台灣分館找資料。幾位大學的歷史研究生帶著學弟妹上來六樓,引導他們看微捲。日本時代的《臺灣日日新報》雖然泛黃,在螢幕上卻字字清晰。一群人安靜圍著學姊,空氣中只留學姊沉穩解說的聲音。突然,不約而同,一聲驚呼劃破,「資生堂耶!」現在耳熟能詳的化妝品公司「資生堂」,一百年前就是台灣報紙的廣告常客,也賣藥,也賣牙膏。

三、四年前開始,我也是看著這一張又一張的報紙微捲,發出同樣的驚呼。現在想來,當我瞪大眼睛發現台灣社會曾有那樣的一段,同時也意謂那一段曾經失落。日本從一八九五年統治台灣,五十年期間,台灣社會樣貌產生劇烈轉變,不過,關於大轉變的內情,對戰後世代來說,是一段封鎖割斷的社會記憶。這些年,我所投入的,不外去補回失落的記憶,發現日本時代,特別是了解台灣如何受西方因素影響,步入現代社會的模樣。

我的發現一年半前化成《台灣西方文明初體驗》一書,這本《囍事台灣》是續篇之作。《台灣西方文明初體驗》獲得超乎想像的掌聲,我不認為是自己的文筆招來,而是反映了年輕世代對日治台灣的陌生,匯聚成巨量的驚奇。

在《台灣西方文明初體驗》,我寫了咖啡店、巧克力、飛機和名片等等西方文明事物如何進入台灣,《囍事台灣》再寫麵包、冰箱、海水浴場、寵物狗、撞球等等二十個主題。書名會定焦在「囍事」,除了環繞結婚的主題有四個,也因所有主題無一不令人開心;吃冰開心,逛動物園開心,從洗衣店把平整潔淨的衣服拿回家也開心。希望大家閱讀這本台灣歷史書,不只驚奇,也開心不已,打破台灣史沉重的、血淚的宿命,證明回望台灣,也有令人元氣飽足的觀看點。

《囍事台灣》二十個主題之後,我做了一個日本時代的物價概況表格,蒐羅五十年間各種薪資和生活花費的金額大小,如果細嚼讀一下,應該別有滋味,對當時生活的型態,更有「撞見在眼前」的感覺。

這本書的二十個主題,很高興做出一些新的歷史考證,除了細究戰前新郎新娘禮服的流行演變,點出新娘禮服的「粉紅色時期」,找到富豪人家珍藏的古老禮服,翻出七十年前大飯店的婚宴菜單,其他像是指出圓山動物園的創始人為「片山竹五郎」,並非一直以來認定的「大江」;找出最早製作麵包的店家「梅月堂」及其影像;發現第一個參加世界博覽會的台灣人及其旅程經過,種種彷彿揭開藏寶箱,探見日本時代的社會容貌。做為一個平凡的研究者,能與史事這樣相逢,真是很興奮。

依我主觀感受,這本書的難度更甚《臺灣西方文明初體驗》,可參考的既成研究又更少了,於是更努力挖掘舊報紙雜誌的吉光片羽。在此就要特別對日本朋友高橋宗子老師說,「感謝感激雨あられです」。謝謝她不憚煩瑣,義務幫忙,每週指導我讀日本時代的報紙雜誌,也教我種種日本的語言文化。高橋女士在東京教授外國留日學生日語超過二十年,知識常識豐富,讓人驚豔。她前年因緣來台灣學中文,中文之流利,又教人嘖嘖。我能跟隨她學習,真是天賜的幸運。

蒐集舊照片也是大工程,特別這次有結婚專題,無一不需要相關家族翻箱倒櫃,挖出私藏的珍貴婚照。非常感謝蔡萬才總裁、陳玉璞董事長、張超英先生、朱瑞墉先生、藍采如女士、藍容先生、攝影家簡文彬先生無償提供照片,大家對台灣歷史和知識的盛情與熱愛,我深深感懷在心。

這次不敢再勞擾師長前輩寫推薦辭,只請求好朋友夏瑞紅權當第一位讀者,逐字細讀,發表意見。瑞紅最後用一貫聰明漂亮的文字,把書的眉目和用意都點清楚了,非常佩服,更加感謝。

對另一位文友梁旅珠則要說,「謝謝為我開啟那一扇窗」。十六、七年前,她留學歸來,帶回許多關於流行、服裝 時尚、文明器物的西文書,讓我大開眼界,初次知道外國有人那樣研究文化發展、那樣圖文並茂來鋪陳主題。那時候,旅珠曾說,她想寫一本台灣婚紗的書。現在反是我在研究日治時期的新娘婚紗演變,她不僅沒有「奪夢」之怨,還拚命搬來書架上的《圖解服飾辭典》、《維多利亞時期的新娘禮服》;去日本旅行,還會順便買《日本服飾史》;雜誌有相關的文章,也不忘剪下來送我。能「開窗」又投「援助物資」的朋友,我只有深深一鞠躬道謝了。

我已經十幾年不屬於任何公司單位,但近幾年,頻繁進出央圖台灣分館的臺灣資料中心,那裡宛如辦公室,和潘淑慧、陳麗美、吳素予、陳怡文等幾位小姐時相見面,彷彿同事。她們的笑容更像是一聲聲的認可與加油,鼓舞向前,非常謝謝。

對蕭秀琴和鄭宇斌,我要張開雙臂,左搭右拍他們的肩,感謝他們的編輯成就。我們「三口組」已數度合作,美好呈現的背後,有許多他們對我的尊重和容忍。

歷史著作不似純創作的小說散文,不是拿一枝筆望著窗外,就能寫得出字來。非常慚愧,直到寫這本書,才深深體會我的書其實是眾人合作的結果;特別這本書,應該屬於那些執著微抖的筆,奮力在小紙片上要告訴我故事的白髮前輩。謹把此書獻給賴莊玉燕、藍劉玉嬌、藍炳妹、蔡廷棟、楊超英、黃天橫、周耀銓、陳玉璞諸位女士先生,他們的溫柔敦厚、熱心樂觀、博學多聞,永遠在我心裡。

 

新娘婚紗

MARRIED IN WHITE, YOU HAVE CHOSEN RIGHT,
MARRIED IN GREEN, ASHAMED TO BE SEEN,
MARRIED IN GREY, YOU'LL GO FAR AWAY,
MARRIED IN RED, YOU'LL WISH YOURSELF DEAD,
MARRIED IN BLUE, YOU'LL ALWAYS BE TRUE,
MARRIED IN YELLOW, ASHAMED OF YOUR FELLOW,
MARRIED IN BLACK, YOU'LL WISH YOURSELF BACK,
MARRIED IN PINK, OF YOU HE WILL THINK.

這一首古英詩,道盡了西方對新娘禮服的顏色偏好。

新娘穿粉紅色,會贏得新郎的想念;穿藍色,意謂永遠忠實。穿粉穿藍都還不錯,但穿白色更棒,代表選對了新郎。難怪傳統西方新娘都穿白色綢緞或蕾絲布。穿其他綠黃灰色禮服,則全無吉利,穿紅色更糟糕,從英詩看,穿紅跟找死無異。

中國新娘唯一不變的禮服顏色,卻正是這可怕的紅色。一身除了紅色,還是紅色,衣服紅,鞋子紅。反過來,對傳統中國人來說,白色出現在婚慶喜筵上,老員外會氣得吹鬍子,老夫人可能當場昏厥。

中西截然不同的新娘服文化,走進二十世紀,簡直跟兩部狹路相逢的車子,擦撞難免。長時間來看,大紅的鳳冠霞帔最終敗給了雪白婚紗,但白紗也非一腳撂倒紅妝,台灣大約花五十年時間,白色婚紗才普遍化。

清朝統治台灣的時期,結婚禮服自是依據傳統,直到一八九五年,台灣割給日本,而日本模仿西方文明已近三十年,西方婚禮的因子才尾隨而至。但仍要等到第一代受日本新式學校教育、而非出身漢塾的知識青年畢業,又逢中國革命成功,迎接西式文明才逐漸理所當然起來。

一九一五年元旦,翁俊明(醫生,戰前曾被派為台灣省黨部主委,旅日明星翁倩玉的祖父)在台南結婚,婚禮有許多新式作風,像新娘就不穿傳統紅衣裳,而是自己縫製婚紗。翁俊明結婚合照經過印刷,雖已模糊,新娘戴頭紗的輪廓倒是清晰可辨。

一九二○年代,可能因結婚要拍「紀念寫真」的風氣日廣,留存到現在的婚照比一九一○年代多,新娘穿西式結婚禮服的情形也較清楚。一九二五年有台中豐原籍的前輩畫家廖繼春結婚,一九二六年有台南名醫、前省參議員韓石泉結婚,隔年有台南市籍的永豐餘集團創辦人何義、大甲出身的前建設廳長朱江淮、前台北市長吳三連等結婚。同一九二七這一年,雲林縣莿桐鄉擁地千甲的大地主林本,也娶了媳婦。一九二八年,則見有另一位前輩畫家林玉山的婚照。舊照上,他們的新娘頭紗頗為一致,多做得高聳,以大朵花裝飾。頭紗長度多屬垂至手肘的elbow。

頭紗的英文veil,日語用為外來語,寫做「ベール」(念做bei-lu)。遠在羅馬時代的新娘就戴頭紗,有防制鬼怪侵犯的作用。近代頭紗只有美飾作用,衍生出各種質料和長度、形態。到肩的叫blusher,約到腰際和手肘的叫elbow,過臀部,到達手臂自然垂下的指尖,則叫fingertip。waltz型的頭紗長到小腿肚或腳踝,最長最正式的 cathedral則已經拖地。

一九二○年代,時髦新潮的台灣新娘雖然戴西方頭紗,身穿的卻不是我們熟悉的長禮服。她們的裙長大約過膝,但有的中式袖,有的西式領。西式領有的還像襯衫領,林本媳婦結婚禮服穿的洋裝,領型更是如同西裝。

一九三○年初期,新娘禮服曾經流行過粉紅色。林衡道(一九一五年生,前省文獻會主委,民俗專家)在回憶錄談到,日本時代台灣都市近代化之際,「日本人結婚時穿白紗禮服,臺灣女孩也學著穿白紗禮服,祖母輩的人看了覺得很不吉利,出面干涉,所以只好買粉紅色紗的禮服,看起來非常土氣。」

現今中信集團龍頭辜濂松的母親辜顏碧霞曾於一九四二年出版日文小說《流》,講述大家族媳婦守寡的辛酸與奮鬥,跟她自己的實際遭遇幾分神似。書中有一段說主角忘神思念過世的丈夫,想到結婚當時;「她穿著粉紅色的新娘禮服,罩著亮麗的粉紅面紗……」

現實裡的辜顏碧霞,是於一九三二年與辜岳甫結婚。從辜顏碧霞的黑白婚照看不出結婚禮服的顏色,但樣式與甘寶釵的禮服略同。甘寶釵為彰化名門之女,到日本留過學,一九三○年嫁給台北大煤商的獨子張秀哲。甘寶釵的兒子張超英至今保存完整她的結婚禮服,而據張超英指出,母親的禮服正是粉紅色。(參見頁二十二)

辜顏碧霞和甘寶釵穿著的新娘禮服可說是中西混合式;西式的頭紗曳地,裡面的中式衣服兩截式,下為過膝長裙,上為有傳統大襟衫領、喇叭袖的短襖,全身有中國傳統繡花圖案。

在辜顏碧霞和甘寶釵兩位新娘結婚日期之間的一九三一年九月八日,《臺灣日日新報》正有一篇報導指出,當時摩登的台灣婦女的婚禮衣裳主要受上海來的影響。這種中西混合式新娘服,一如粉紅色禮服時興,或許正是婚紗從中到西、從紅到白的必要過渡與插曲。

但沒幾年光景,一九三○年代中期以後,原來的中西混合式禮服很快被洋式結婚禮服取代。這種變化可以台北市的張鴻圖家族婚照來看。張鴻圖(一八九二年生)到香港念中學,會說英文,回台灣進入美國人的石油公司任職,最後當到美商標準石油台灣支店總經理,家裡往來許多洋人,信仰基督教,生活穿著也時髦洋化,像他會穿短褲長襪皮鞋去新店遊船釣魚,是台北一位國際型的商紳。他的弟弟和兒子分別於一九二九年和一九三六年結婚,新娘禮服就兩不相同;前者中西混合式,後者一襲白紗,花童還穿著三層式蛋糕裙禮服。

一九三○年代中期以後,台灣上流社會的新娘穿著幾乎已經定調,就是穿白色長洋裝和白色頭紗的禮服,不再穿上衣長裙兩件式、有繁複圖案的中西混合式禮服。

日治後半時期,上流家族新娘穿的一件式洋裝長裙,多半跟洋服店訂做。今年九十歲的台灣早期眼科女醫生藍劉玉嬌受訪指出,她一九四一年在台中結婚,身穿的純白襲地洋裝就是在東京新宿的洋服店訂做的。不過,她前一年從東京女子醫專畢業時,畢業典禮和謝師會在最高級的帝國飯店舉辦,人人盛裝,她也在新宿一家叫「えさみや」洋服店訂製洋裝。結婚時,還是滿合適,就充當新娘禮服。

這種長裙禮服當時稱「ウェディングドレス」,即英語的wedding dress。從舊照和訪問的結果看,新娘的長洋裝多白色緞子,很少見使用紗或蕾絲剪裁。剪裁上有個特點,領口裁得頗高,不給見胸,少有例外。裙線貼著腰間垂下,沒有戰後那種蓬蓬的婚紗型式。這般款式的新娘禮服一直到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前,仍伴著上流階層女性飛向婚姻美夢,一九四四年二月,雖然戰事白熱化,年輕得意的台北州工商課長楊基銓娶台南望族之女劉秀華,新娘還是穿著一襲白色洋式的wedding dress。

一九三○年代中期以後的新娘頭紗,也不再像二○年代包住整個頭,連額頭都遮掉,略顯嬌羞;新時代的新娘看來昂揚開朗,前額和特意梳燙的頭髮無畏的露出來,頭紗輕輕從頭頂後方流洩而下,垂到腳跟前,綿延到新郎那側。至於頭紗的來源,經訪問幾位年過九十歲的女醫生和名門太太,有的說,「頭紗沒人用訂做的,一輩子就戴那麼一天,用租的就好了。」也有人說,去日本買回來,但姊姊戴完,留給妹妹戴。

當然,日本時代貧富差距懸殊,一般平民家庭的新娘是穿不起白色wedding dress的。據一九三六年底《臺灣婦人界》月刊調查台北末廣町(今靠北門這邊的西門町一帶)一家專賣新娘婚紗的店,wedding dress價位從四十圓到一百五十圓,頭紗十五到七十圓,鞋子十五到二十圓,連手套都要五、六圓,豈是一個月三、四十圓的上班族或勤儉農家承受得起的價格。

目次

◎推薦序 她蓋了一座可愛的橋/夏瑞紅
◎自序(2007) 回望台灣史的驚喜/陳柔縉
◎輕輕翻開這一頁寫真(*橫跨1920至1950年代,15張珍貴結婚紀念照)
1 結婚
新娘婚紗.新郎禮服.結婚喜宴.西式婚禮
2 飲食
麵包.冰
3休閒
寵物.海水浴場.動物園
4運動
撞球.籃球
5交通
腳踏車.計程車
6家電
電風扇 冰箱
7旅行見聞
海外旅行.世界博覽會
8公共事物
消防隊
9服裝衣飾
洗衣店.洋傘
◎附錄 日本時代台灣物價水準概況
主要參考資料
圖片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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