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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嗅覺的廚師:尋回失去的味道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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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嗅覺的廚師:尋回失去的味道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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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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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如果有一天你喪失了嗅覺,那會是一個什麼滋味的人生?

食物的味道,情人的味道,老家的味道……
沒有了嗅覺,不只是失去嗅聞與品嚐的能力,
所有深藏在氣味中的美好回憶與情緒,
突然都悄悄地溜走,一去不回。

台中榮民總醫院
耳鼻喉部主任
江榮山 專業推薦

本書榮獲入圍
國際專業烹飪協會(IACP)圖書獎
2012年「飲食文學類」最後決選名單

作者簡介

莫莉.伯恩邦

曾得到哥倫比亞大學新聞所的普利茲藝術文化類旅行獎學金。她的作品見於《紐約時報》和《ARTnews》藝術新聞雜誌,同時是熱門美食部落格「我的瑪德蓮蛋糕」(My Madeleine)的格主。現居於波士頓。

譯者簡介
周沛郁

台大森林系碩士,不務正業成為譯者,煮字療飢。譯有《孩子,誰來照顧你》、《親愛的妹妹》、《邪惡植物博覽會》、《黑眼圈》系列及《五神傳說》系列等書。

名人/編輯推薦

各界佳評

「《失去嗅覺的廚師》不只是本可口的美食回憶錄,這本精采的書還涵括了嗅覺和失落,而若不是莫莉.伯恩邦這麼勇敢、好奇、堅持的人,一定會被這樣的失落擊垮。而本書不止於此:書中還寫到了預期之外的生命轉折,寫到愛和愛的複雜,還有人腦難以言喻的奧祕。閱讀的過程中,我老是抓著人分享。本書會讓你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看待自己的鼻子、自己的生命,還有你最重要的決定。」
──《兩者得兼》(Both Ways is the Only Way I Want It)作者梅勒.梅洛伊(Maile Meloy)

「活潑,機智,不斷給人驚奇的一本書。莫莉.伯恩邦迷人的作品帶著讀者和她一起深入氣味的神祕世界。如果這本文筆優美的書是種味道,應該是清脆的青蘋果味。」
-《熱衷瑜珈》(Poser)作者克萊兒.戴德勒(Claire Dederer)

「《失去嗅覺的廚師》不只是回憶錄,也是研究、反思和愛情故事,敘述的筆下帶著詩意,也帶著學者永不滿足的才智。」
-《給年輕記者的信》(Letters to a Young Journalist)作者塞謬爾.G.弗里德曼(Samuel G. Freedman)

「《失去嗅覺的廚師》提醒了我們,我們的嗅覺多麼不可或缺,是我們自我認同的一部分,少了嗅覺,我們就會失去最珍貴的記憶和欲望。莫莉.伯恩邦以迷人、慈悲的文字記錄了奇妙的旅程,而終究成了一個成功的故事。這是本美食愛好者、感官享樂者和所有尋找心之所向的人必讀的好書。」
-《帶上麵包回家吧》(Trail of Crumbs)作者金素妮(Kim Sunee)

「我有預感莫莉.伯恩邦的故事豐富、深刻而引人入勝,但我沒料到自己會從書中學到那麼多──我學到了力量和堅持,還有人體、人腦驚人的恢復力。這本書實在讓人難以忘懷。」
-《手作人生》(A Homemade Life)作者莫莉.維森伯(Molly Wizenberg)

編輯室報告

莫莉.伯恩邦,二十二歲那年她大學畢業,準備要進入著名的美國廚藝學校接受訓練。她夜夜勤讀食譜,白天在波士頓的一家餐館辛勤打工。她很篤定未來的人生要的是什麼──她立志要當一名專業廚師。然而,就在廚藝學校即將開學前幾天,她在慢跑的時候被一輛車撞了……她的頭顱和骨盆在車禍中骨折,膝蓋碎裂,而且,嗅覺也全毀。

肉體的傷遲早會痊癒……但她的嗅覺呢?少了嗅覺,她只能嚐到舌頭上的鹹、甜、苦、酸,就像捏著鼻子進食,吃的每口晚餐,啜飲的每口茶,都迴盪著沉重的失落,她才第一次了解自己失去了多少:熱騰騰的餅乾在嘴裡像碎石子一樣碎裂;吃牛排像是在吃一片加熱過的厚紙板;而少了薄荷糖、松樹和火雞的味道,聖誕節就不是聖誕節了。而聞不到東西,就表示不能下廚。少了嗅覺,她又該如何度過剩餘的破碎人生。她拋下進廚藝學校的計畫,辭了餐廳的工作,陷入沉沉的憂鬱。

本書要說的是接下來的故事──伯恩邦終究振作起來,為了再次學會聞東西,而踏上壯闊而有趣的旅程。她探索了嗅覺、荷爾蒙和普魯斯特的小瑪德蓮蛋糕的科學層面;她拜訪頂尖的專家,如《錯把太太當帽子的人》作者奧利佛.薩克斯,科學家斯圖亞特.費爾斯坦,調香師克里斯多夫.勞德梅爾;她也參觀過紐澤西先進的調味劑實驗室,在分子廚藝大師葛蘭特.阿查茲位於芝加哥的傳奇餐廳 Alinea 享用過美食,在南法香水小城格拉斯著名的香水學校上過課……這一切的努力,都是為了理解、克服她的處境。

在她動人的個人故事裡,以及她為了解開嗅覺之謎的過程,讓我們也同樣經歷了一場認識身體感官的驚奇之旅,看到更多意想不到的科學真相。當伯恩邦再次發現並重拾肉桂、雪松、新鮮貝果以至於迷迭香烤雞、薰衣草和蘋果派等種種氣味,她的描述既動人又難忘;同時她墜入愛情,從頭開始學著聞東西,並且再次拾起鍋鏟。

書摘/試閱

在八月底一個下著毛毛雨的早上,我穿著慢跑鞋和短褲,步出我母親在波士頓的家,抬頭看著黎明前的天空。天色暗沉,烏雲密布;沉重的空氣讓我感覺到風雨將近。我把iPod的耳機塞進耳朵裡,心想,速戰速決。早上剩下的時間,我想拿來讀哈洛德.馬基的《食物與廚藝》;美國廚藝學校的入學日將近,而我已經開始緊張。

我剛開始跑過街道時,附近都沒有人車。就連街區另一端的地方高中也靜悄悄的,剩下最後一星期的暑假了。我在人行道上跑著,經過老是停在我路徑上的紅色貨卡,悄悄跑過街角的公寓,公寓的通風管與街道等高,飄出洗衣房肥皂的清香。我大步跑上小丘,繞過長滿林木的轉角,然後在十字路口稍停。我抬頭一瞥,代表通行的號誌燈開始閃了。我遲疑半晌,然後拔腿穿越四線道的高速公路。

我沒看到那輛福特的四門小轎車加速通過剛轉綠的燈號。我也沒感覺到車前保險桿撞擊我身體。我沒聽到我的腦袋撞碎擋風玻璃時,骨頭撞上玻璃的聲音。我不記得自己從車上彈開、摔到人行道時,曾經飛過空中。對我來說,世界只是突然一黑。

最先抵達現場的警方說,救護車來之前我還有意識,只是動也不動地躺在水泥人行道上。福特轎車的駕駛是個二十三歲的大學應屆畢業生,因為氧氣不足,那時正在一旁用一個褐色的紙袋幫助呼吸。

接下來四天,我的父母都坐在病床旁。我母親說我很困惑。我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講起話來像小孩子,第一天早上她走進加護病房的時候,我還喊著:「媽咪,我好痛。」我常常罵髒話,甚至以為貝斯以色列女執事醫院(Beth Isreal Deaconess Hospital)是猶太教堂。我隱約記得醫生穿著白袍的身影,病床上方電視卡通的聲音,還有又冷又硬的便盆。我左膝的韌帶斷了,骨盆有兩個地方骨折,頭骨破裂。膝蓋手術要再晚一點才能進行。而我的臉上和脖子上的紫紅色瘀傷,得要好幾個星期才能退去。

接下來那個月,我都睡在母親家的客廳。艾利克斯一聽到我出了意外,就開車從他佛蒙特州的家趕來,和我弟弟一起把一張床小心地吊到樓下;那個月我就躺在那張床上。我動彈不得,做什麼都會痛。每過幾小時我就得吃一堆藥,藥丸有大有小,有粉紅、還有藍還有紫,這些藥害我暈眩混亂。我的眼睛幾乎沒辦法對焦。

而我家人最不安的是,我不肯吃東西。我母親不斷地試著餵我。她拿來奶昔和果泥,她說那是把熱量弄進我殘破身體裡最後的手段。而我只是呻吟著說:「不要。我吃不下。」

* * *

意外發生後三個星期,我回醫院進行膝蓋手術。那是個晴朗無雲的早上。我從車上一拐一拐跳向女執事醫院建在山丘頂上的一棟建築時,感覺到涼爽微風中的秋意。我還不習慣用拐杖,拐杖會像鐵絲一樣,勒進我手臂下柔軟的肉裡。

那時我好不容易才從頭部受傷的困惑中清醒。意外發生後那幾個星期慢慢鑽進我記憶中,但卻依然模糊不完整。我帶著跛腿和盤旋不去的疼痛,日復一日地躺在母親客廳的床上。有時候我母親會坐在我身邊,有時候是父親,而且通常有彼此在場,打從七年前他們離婚之後,這是頭一遭。他們上班時,朋友會來。艾利克斯把回家的時間延期,好幫助我渡過那些日子,他花好多時間在我睡覺時在我身邊看電影。我清醒時勉勉強強算意識清楚。我像醉漢一樣行為瘋癲,像十一、二歲的少女一樣固執。

意外發生後的最初幾個小時,我家人其實不知道之後會怎樣。我父親是醫生,他聽到消息趕去加護病房時,看到我躺在病床上;手上插著針,身後閃著監視器的螢幕。我的外表似乎沒有大礙,但他知道我在瘀傷的皮膚下可能有內出血、斷掉的骨頭或被刺穿的肺。不過在他看了另一位醫師掛在牆上的全身電腦斷層掃描之後,便鬆了口氣。那張片子上的黑白影像讓我的傷無所遁形。他知道雖然要花很久的時間,但我斷掉的骨頭都會復原,我的膝蓋可以治好。我家人知道,我的身體終將無恙。他們聽著我一遍又一遍、瑟縮地說著事情經過,我每一次都以為自己是第一次說;雖然如此,但他們知道頭部挫傷對我的影響很快就會消失。

兩個星期後,我好不容易能夠再次控制我的頭腦。事情發生得突如其來。九月中的一個早上,世界突然清晰了起來。我的骨盆和頭都在痛,但我第一次思考為什麼會這樣。腦中的迷霧消失了。

我心想,發生了什麼事?

那天下午,艾利克斯在離開一天之後再次過來,我雖然已經在床上坐了幾星期,他依然感覺得到,我不一樣了。

我專注地看著他,聲音拉的長長的。艾利克斯僵硬地站在那兒,在我眼中顯得既熟悉,又疏遠。上次見到他的記憶在我腦中模模糊糊。

「妳好嗎?」他問。

「還好。」我頓了好一會兒,才又說,「我好痛。」

他詫異地注視著我。前幾個星期奇怪的暈眩全沒了。我的思考雖然有了條理,卻開始覺得沮喪。像是剛醒來一樣。

我不敢相信整整一個月就這麼過去。我的身體竟然這麼脆弱,而那猛烈的意外幾乎奪走我的性命,讓我好震驚。我很意外我居然不是死不了的,青春之流被穿破了,而且不再屬於我。

經過那幾個星期之後,在我一拐一拐跳進開刀房時,感覺幾乎可以說是不錯的。至少我在動了。至少會有點改變。他們會處理好我的肌腱和韌帶,就是那些在我左腿外側,由纖維與組織構成的繩索,在車禍中受損的那些繩索。車子撞到我左側的時候,將我的左膝扯成一個不自然的角度,讓我像個垂垮的傀儡,也像被側面攻擊的美式足球後衛。我的醫生之前就感嘆地說過:「我們平常真的只在足球選手身上看到這種傷。」

一開始,我躺在病床上輕鬆地呼吸。然後他們把麻醉面罩蓋到我嘴上,麻醉藥湧出來,我緩緩地陷入無意識狀態。等我真正感覺到痛,已經經過了五小時的手術,讓我陷入睡眠的麻藥消失了,整型外科的縫線也已經縫上八吋長的切口,而留下的傷痕,將在接下來數年由紅轉白。

疼痛來自那像蛇一樣的傷口,醫生在那切口裡又拉又戳,想把縮到我大腿上的肌腱和骨頭連回原本的地方。那種痛來的快又強烈,而且立刻蔓延全身。讓我幾乎忘了腳趾的劇痛、脖子的緊繃和胃部噁心欲嘔的感覺。太痛苦了、無處可逃,我對那段時間的記憶全籠罩著一層灼痛的紅色。一整夜,護士不斷地用小紙杯裝藥給我,卻停止不了這令人無力的痛。我聽著我父親在走廊大喊。我的處方出了點錯,他氣瘋了。他對醫生、護士和護理員大吼大叫。他氣我很痛,也氣我們無能為力。我用力地呼吸,試著移動我的腿。

護士說:「吸氣!」而我努力了。

但經過一星期的厚重褐色簾幕、單薄的聚酯纖維毯子,以及我母親時常為我更新的八卦新聞之後,我的恐慌逐漸消失。

我去到我父親在新罕布夏州的家休養。

待在那裡,我終於能夠專注於我身邊的世界。我躺在一張鋪著柔軟綠色床單的床上。我面前的牆上嵌了一台大電視。一天下午,我看《公主新娘》(The Princess Bride),過了五分鐘,沒有睡著;而且到了隔天還記得。事情開始有了起色。

但我很快就明白實際的狀況。我能活下來就算幸運了。而且更幸運的是有家人在我身邊。但我的骨盆碎裂、腿傷才剛縫合,因此寸步難行,我依然只能依賴我的家人和朋友。我從來沒有這麼沮喪過。我的聲音帶著男中音的憂傷,悲觀陰鬱,連我自己都認不出來。我完全不讓自己去想柯來基街小館裡的毛斯,或美國廚藝學校迫在眉睫的入學日。和當下的疼痛相比,那些事顯得太遙遠了。我還沒準備好要恐懼。

但不久之後,我就發覺我還失去了什麼。

我的繼母辛蒂永遠都那麼沉穩鎮靜,唯一的意外是我們第一次試圖用塑膠袋包起我的繃帶,好讓我能沖澡,忙到最後我們都哭了。十月初的一個下午,她烤了一個蘋果酥。

那天我最好的朋友貝嘉過來共度周末。她帶來書和CD,勇敢地以愉快面對我日漸加深的憂鬱。我們剛認識時還是大學裡青澀毛躁的新鮮人,但打從我們認識以來,她就很擅於給人安慰。我們曾在一個冷風刺骨的冬日周末開車去蒙特婁。那是我和艾利克斯痛苦地分手、又尚未復合前一個星期的事。有一晚,貝嘉帶我去一家名叫「編年史」(La Chronique)的餐廳,餐廳裡有著潔白的桌布、微微閃爍的燈光。我們盛裝打扮,我穿著高跟鞋和合身洋裝,我覺得自己優雅迷人。

我們的侍者開了一瓶白酒,白酒聞起來清新帶著果香。我一直安於我熟悉而安全的鄉下飲食,在那不久前才開始探索我不熟悉的口味,我啜飲著酒,緩緩吸氣、呼氣,酒香的深奧令我驚豔。我們吃了鮭魚和濃郁滑順的海鮮燉飯,還有鮟鱇魚和鴨餛飩,佐著鵝肝那若有似無的濃郁。隨著每一道菜、每一次咀嚼,還有單純因為年輕、生命力而發出的傻笑,我的焦慮煙消雲散。上甜點之前,服務生在我們面前放了一個小盤子,盤裡各有一種不同乾酪。貝嘉的盤裡是一塊凹凹凸凸的圓形藍斑乾酪,我的則是一塊比較熟悉的楔形布里乾酪,乾酪的香味從淡黃色的外皮下緩緩滲出。我在我的盤子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再靠過去聞貝嘉的。我從來沒試過帶黴乾酪,氣味豐富、刺激,像牛奶發酸的味道。我扮了個鬼臉。

「試試就對了。」她說。

我小心翼翼地嚐了一小口,再一次,我驚訝不已。那味道在我嘴裡起舞,既強烈又順口。

在蒙特婁那一晚之後的幾年,我和貝嘉一同吃遍了普羅維登斯、巴黎和布拉格。我們吃過帕馬森乾酪味十足的燉飯、口味細膩的檸檬塔、蓬鬆的紅蘿蔔舒芙蕾和黏答答的起司可麗餅。她帶我認識了松露和肉醬派。有一年的時間,我們共用一間廚房、一個冰箱,也一起學習,以學生的預算盡可能有創意地做菜:有四層的香蕉巧克力蛋糕,還有加了鼠尾草和奶油醬的新鮮義大利麵,那奶油醬被我們在爐子上弄焦了,卻依然香味濃郁。我享受著友誼,也在食物上體驗到喜悅。我們常常一起吃東西。

我繼母辛蒂知道我很愛蘋果酥,這種點心充滿秋天的感覺。所以那個下午,她在我父親新罕布夏的家裡做了她的蘋果酥。當時我已經超過一個月都得由別人哄著騙著才肯吃東西,我繼母希望蘋果酥會有點幫助。當她從隔壁的烤箱裡拿出蘋果酥的時候,大家都驚呼起來。「好香啊!」「聞起來好好吃!」

我聞了聞。什麼啊?

「蘋果酥啊。」貝嘉指向廚房。

「蘋果酥怎麼了?」

她問:「妳沒聞到嗎?」

我又嗅了嗅。我心想,應該是位置的問題。被什麼擋住了吧。

我吸氣,又吐氣。

「蘋果酥啊?」她指著外面說。

我又問:「什麼?」好像聽不見她說話似的。

對我來說,什麼都沒有。

辛蒂不久就把熱騰騰的烤盤端進客廳。她把一塊剛烤好、加了肉桂、糖和香料的蘋果酥端到我面前。我靠上去吸了口氣。我能感覺到熱氣撲面而來、鑽進我的鼻子。那股空氣感覺不太一樣,濃厚而濕潤。但並沒有味道。

我輕聲說:「我聞不到。」

全場一陣靜默。我至今還記得那陣沉默,炙熱而漫長。誰也沒說話。

「我什麼都聞不到。」

我咬了一口。車禍以來,這是我第一次全心專注在嘴裡的食物,但我注意到的主要是口感。我嚐得出烤過的水果變得軟嫩,還有皺皺的酥脆表層。但滋味呢?嚐起來只有一種鈍鈍的甜味,像被消音的糖。肉桂、肉豆蔻和檸檬都消失了。我嚐不到蜂蜜的味道,燕麥香也沒了。奶油濃郁的醬汁呢?

「我嚐不到味道。」我說。

那晚,我和貝嘉坐在床上的枕頭和毯子之間。我上了夾板的腿伸在前面。

我問她:「如果我再也聞不到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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