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臺灣少年小說第一人,
創作生涯中獨具起跑線意義的作品。
急降坡成了墜崖大瀑布,「米酒甕」甕口像急射的消防隊水管,凌空一噴,枯藤、殘枝滾翻旋轉,被沖得老遠。「激流三勇士」的竹筏也這樣被噴了出去……
《激流三勇士》一書收錄李潼生前未公開發表的三篇少年小說:〈激流三勇士〉、〈宛菁姊姊〉和〈爸爸的大斗笠〉。寫實簡練的故事,帶領我們進入一個純樸美好、充滿人情味的臺灣。在這裡,人們的生活雖不富裕,卻不吝於對受苦之人伸出援手。而遭遇苦難的人們,也都展現出令人敬佩的堅韌與勇敢。
這三篇作品是李潼少年小說創作的起跑點,讓已經認識李潼的讀者能再回味其溫暖且充滿童心的文字和故事;而還未認識李潼的新讀者,無論長幼,都能透過這三則精采故事,學習以溫暖的眼光重新審視我們的生活與周遭環境。
〈激流三勇士〉
米‧酒‧甕!
那是什麼樣的地方啊?會有源源不絕的米酒湧出來嗎?到那邊游泳不就很容易醉嗎?
燠熱難耐的夏天,阿龍、小彬在阿標和小狗古力的帶領下,向米酒甕出發了,正當他們準備在湍急的電火溪展開一趟刺激的清涼冒險時,後方沉甸甸的烏雲卻不懷好意地悄悄靠近,他們三人一狗能化險為夷,平安返家嗎?
〈宛菁姊姊〉
「小潘,有你的信。」
雜貨店老闆娘親切地將信遞給小潘。他不用看署名,信封上娟秀的字體早已代替宛菁姊姊表明身分。負氣離院的宛菁姊姊現在過的好嗎?應該不會再受委屈了吧!小潘除了有好多問題想問宛菁姊姊,也有好多話想告訴她,像是所有弟妹哥姊都好想她,還有石奶奶、林媽媽、小黑、陳阿姨……
宛菁姊姊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呢?
〈爸爸的大斗笠〉
媽媽意外過世後,健平的責任一下重了很多,每天都要趕回家做家事,深怕遲了一點就要挨爸爸的扁擔了。但是如今健平最大的煩惱是,到底該不該邀請爸爸來參加母姐會呢?他害怕爸爸那頂過時的大斗笠和鄉下人的土氣會害他被嘲笑,想到這裡,因裝著母姐會通知單而沉重的書包讓回家的路顯得愈加漫長……
本書特色:
◎經濟為上的發展思維讓許多人忽視土地與大自然的重要。發展與維護土地是否真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兩難選擇呢?李潼的作品沒有深奧的理論探討這個問題。然而,跟著小說中角色一起思考,聆聽其質樸而智慧的話語,讀者也成長了。在咀嚼其文字後,亦能有一番自己的見解。
◎李潼的多部作品如《少年噶瑪蘭》、《再見天人菊》、《瑞穗的靜夜》等作品都是陪伴台灣孩童長大的經典之作,其中〈瑞穗的靜夜〉更被選進國文課本。這次本書收入的三篇皆為李潼生前未曾公開發表的遺作,屬於李潼創作生涯中早期的作品。具有簡練、人物群組較小、主題明確等特色,十分適合兒童與青少年閱讀。
父親身為兒童文學作家,自然不會放棄「陪孩子讀書」或是任何講述床邊故事的機會,這一點眾所皆知,但殊不知他的床邊故事內容往往主導於我和弟弟。
們從來不愛虛構的「故事」,只愛聽父親講他童年或青年時期發生的「真正的故事」,而且必須要是「很好笑的」。通常,這種「很好笑的」故事,都來自他的軍中生活。
如今,我當的是一年的陸軍步槍兵,每遇疲累苦悶時,還會想到父親的床邊故事。想到他說過海軍水手在船上充分感受海風、海鹽和暈吐的催蝕;我的陸軍體驗則是抓著步槍在黃土、沙塵和石礫中匍匐。聽他說水手們日日敲著鐵?,再幫老軍艦刷上厚厚的油漆叫做「阿婆抹粉」;而我們步槍兵或站、或跪的手榴彈投擲課程稱之為「丟芭樂」。他喜歡在黑夜的海上,獨自坐在信號臺值更,最佳良伴是鋼杯裡的泡麵和滿天星斗;我則喜愛在清晨裡,做操、掃地以後,迎向日出,看著朝雲準備吃早飯。如果說,父親的軍中生活能有翔鷗作伴、聆聽航海士的口笛,同時欣賞海豚躍出閃亮的海面;我至少也有麻雀作陪,聽軍歌廣播和看野狗嬉戲。
父親於一九七四年入伍,左營受訓,於陽子號驅逐艦服役,一九七六年退伍。這段期間,也是他進行大量純文學閱讀與創作的開端。從白先勇到川端康成,無所不讀,十足文青。父親退伍後趕上民歌創作的列車,同時也注意到台灣本土的兒童文學領域。在當時鄉土文學論戰與黨外運動興起的年代,他很自然地將目光看向本土、人民與歷史,加之童年的成長經驗,開端創作具有土地意識、人文關懷與充滿孺慕之情的少年小說。甚至在小說中放入自己的民歌創作,如〈雞園〉和〈廟會〉等,堪稱是早期的置入性行銷了。
本書集結的三篇集結的三篇少年小說〈爸爸的大斗笠〉、〈宛菁姊姊〉與〈激流三勇士〉,在李潼的創作歷程中皆有不可磨滅的紀念價值,其中具有作者創作履歷的起始意義、或作品承先啟後的關鍵、以及具有地方書寫系列的參照價值。它們都擁有判定李潼創作長路上不同目標、不同方位的起跑線意義。
從起跑線跨出的第一步,不一定是邁得最大、最快的ㄧ步,但總是一個方向與一個目標的開端。父親創作之路的起步不算太早,但他愈跑愈快,愈跑愈自在,於是不捨停歇。
(本文摘自作者長子賴以誠的〈代序:故事的開端〉)
作者簡介
作者╱李潼
本名賴西安,1953年出生於花蓮,後定居於宜蘭羅東。以本名在校園民歌時代創作歌詞,其中〈廟會〉、〈月琴〉、〈散場電影〉最為膾炙人口;以筆名「李潼」寫作文學。
自小住在花蓮的李潼常看著船隻來來往往,後來加入海軍圓了小時候的水手夢。自政治大學公共行政系畢業後,曾任職出版社和擔任教職。二十七歲那年李潼開始專心創作,甚至去戶政事務所更改職業欄,以表明自己成為作家的決心。
在五十二歲因癌症過世前,李潼總共寫了六十五本書,作品多篇被選入國小、國中、高中課本及大學國文選,並被譯成英文、日文、韓文、德文等語言。另有多部作品被改編成電視劇、舞台劇與動畫影片等。曾獲得三十四項重要文學獎,包括國家文藝獎、中山文藝獎、中國時報文學獎短篇小說評審獎等,其中尤以富含濃厚鄉土關懷的少年文學為其代表作,創作內容大多與臺灣地理環境與人文風俗緊密相關,如以宜蘭平埔族為主題的《少年噶瑪蘭》和人樹對話的《樹靈.塔》。
他的作品字裡行間充滿對孩子成長的關注和土地關懷,讓李潼素有「臺灣少年小說第一人」的美譽。
繪者╱曹泰容
1975年出生於臺北市,國立臺北教育大學藝術教育碩士,本身熱愛畫畫,也教小朋友畫畫,目前任教於新北市鶯歌國民小學。除了是資深美術教師外,也是繪本插畫家及文字創作者,著有《探索圖畫書彩色森林》和幫客家兒童小說《千段崎》創作插圖,後者入圍第三十四屆金鼎獎。
自2012年起定期在國語日報上發表專欄,分享與兒童互動的藝術發表成果。
名人/編輯推薦
推薦序:清香的鳳梨抹上細細的鹽
許建崑(東海大學中文系副教授)
你不能不同意李潼是少年小說界的頂尖高手。上海兒童文學評論家洪汛濤給李潼寫過一張掛軸,鄭重其事的題上「台灣少年小說第一筆」,李潼只好掛在書房一角,暗自欣賞,也暗自期許。
李潼的寫作道路
李潼為什麼能寫作?說來你也許不相信。高中以前,他書念得一塌糊塗。可是有許多機緣,讓他走上寫作之路。小時候為了讀報紙給阿公聽,他必須拚命去認識國字;為了要使敘述生動,一邊讀報,一邊得編造故事。十二歲時父親往生,舉家遷往台中,他仍寄居花蓮三姊家中。三姊病故,只好轉來台中就讀。學校放暑假,為了節省房租,舉家移居竹山等地,各自打工以換取金錢。後來又隻身前往羅東高工任職,透過政大空中補校完成了學業。孤獨無依、貧窮度日、辛苦工作,使得李潼日後在作品中表現出渴望親情、刻苦犯難、努力奮鬥的心境;這也是他常常描述社會邊緣人困頓的原因。
因緣際會,校園民歌剛剛盛行,他又遇到了生命中的佳人,詩興泉湧,撰寫許多膾炙人口的歌詞,如〈廟會〉、〈月琴〉、〈散場電影〉,將近兩百首,奠定了修辭的工夫。〈外公家的牛〉獲得教育部文藝創作兒童散文獎,是他篤定走向兒童文學的起點。《天鷹翱翔》、《順風耳的新香爐》、《再見天人菊》連續三年獲得洪建全少年小說獎冠軍,是個堅實的里程碑。《博士、布都與我》獲得第十五屆國家文藝獎,讓他決定放棄學校工作,成為「正式」專業作家。他後來的作品,如《少年噶瑪蘭》、《望天丘》、《魚藤號列車長》,以及「臺灣的兒女」系列,一本好過一本,讓人讀後回味無窮。
也許因寫作過度勞累,引發疾病,李潼五十二歲就過世了。他的夫人祝老師幫他整理舊作,發現許多未出版的作品。有些是早年試筆之作,有些是為了參加徵文比賽書寫的幾則故事,因為局幅較小,沒有得獎的樣貌,被李潼放進了抽屜。現在,這些錯失出版機會的作品,因為故事簡練、人物群組較小、主題明確,反而成為國小學生初次接近少年小說最好的讀本。
小熊出版社這次選出他的三篇作品,分別是〈螞蟻雄冰〉(改名〈激流三勇士〉)、〈宛菁姊姊〉、〈爸爸的大斗笠〉,集為《激流三勇士》出版,正有這樣的特質。
苦難中的孩子早當家
就說〈激流三勇士〉,阿彬、阿龍和阿標三人相約去泛舟,他們得自己砍竹子編竹筏,順流而下。沒想到遇到大雨沖刷,土壩崩塌了,他們連人帶筏,被捲入洪水中,載浮載沉,好不危險。危機早已暗示,小狗古力不斷低吠,只是他們沒有察覺。幾日陽光曝曬,使得乾涸的土壩更加貪婪的吸吮雨水。枯藤、腐葉、老樹枝又擱淺在水口處,使得水位更高,崩落的土石流更加恐怖。他們攀住輸電的鐵塔,才僥倖脫困。這段驚心動魄的災難,時間只有短短十五分鐘,李潼卻作了深刻的描繪。災後,阿龍拿出製作螞蟻雄冰的絕活,幫阿標一家人募款來重建家園。
宛菁姊姊呢?失去父親的宛菁在育幼院幫助照顧孩子,因為主持正義,被石哥哥霸凌,她離開育幼院到台北電玩店打工,卻一心記掛著育幼院的大大小小。故事以電玩店小流氓鬧場、思念失蹤前的父親與回憶育幼院的往事相互交叉,情節安排也頗精采。
〈爸爸的大斗笠〉則描述失去母親的陳健平與父親相依為命,既嫌爸爸的斗笠醜,又擔心爸爸在田裡工作的安危。最後,健平跨過心中門檻,主動幫助爸爸解決困難。故事中,李潼還以阿昭父親參加母姊會的誇張形象,來襯托健平爸爸的謙遜與認份。
苦難中的孩子早當家。這幾個孩子的辛苦與努力,真令人心疼呢。
真實時空背景與細膩深情
李潼小說的時空背景,都可以找到如假包換的藍圖,與一般作家向壁虛造的鋪寫截然不同。所謂電火溪,就是蘭陽發電廠發電後的排水道,後來改名為安農溪;原本不會山洪暴發,卻因為米酒甕的河面較窄,泥沙淤積而形成土壩,遇到大雨而崩塌。現在的業者從天山農場到張公圍親水公園之間,規劃出一條泛舟河道,他們肯定不知道李潼的〈激流三勇士〉,早已玩過這條河!而〈宛菁姊姊〉中所設定的育幼院是美國傳教士史可堯夫婦在梅花湖旁興建的;健平就讀的學校其實是化龍池畔羅東高工的剪影。讀者有興趣,可以上Google的地圖,找尋真實的地理位置,它們都座落在李潼的生活圈內。
在鮮明的人物性格、精細情節、真實背景之外,李潼溫暖有情的筆調,更令人稱許。故事中,他原諒孩子的錯誤,鼓勵孩子重新站起來,無形中也提供了讀者省思與勵志的機會。正如李潼喜愛對食物的描寫,在清香的鳳梨抹上細細的鹽,更能品嘗出香甜;他的作品也充滿了這樣的滋味。
書摘/試閱
洪水來了
電火溪最上游在中午時已大雨傾盆,雨滴像千萬支弓箭,一波波從烏雲中射下來。
直落溪面的雨滴被溪水帶走。落在山頭、山坡的雨滴則奔竄流動,夾泥帶沙匯聚成千百條小溝,隨坡流下。坡上殘留的枯枝、腐葉、乾藤也禁不住水流的牽扯流進電火溪。
這場雨不同平日的西北雨,來得急也去得快。這場大雨有颱風雨的架勢,
雨量豐沛,加上雷公不斷的敲邊鼓,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原本被陽光烘乾的山坡碎石鬆動欲墜,成塊的黃土經過一早上的曝曬也鬆得像一塊塊酥餅。大雨來臨,它們如饑似渴地把雨水吸了個飽,覺得滿意後,大雨卻依然下個不停,大把大把地直灌而下,教它們吃不消。
一些碎石首先嘩啦啦崩塌,落在狹窄的溪中央。前幾天清晨一場短暫卻強烈的地震,將山坡那些飽脹雨水酥餅似的黃土塊震落,把乾藤、枯枝、殘葉一併帶走。
不斷崩塌的碎石越積越高,在溪床中築起一道石壩。起先,溪水還能從碎石縫中流出,等黃土落下後,石縫被堵滿,它們只有停下來觀望。
枯藤與枯枝層層疊在黃土碎石上,就像一條條堅韌的鋼筋,把這座規模漸漸增高、加大的碎石堆築得更堅固。山泉、溪水,大量的雨水被擋住了去路,把電火溪最上游匯聚成一座臨時水庫。
「激流三勇士」撐著竹筏向前駛去,溪水黃濁,忽深忽淺,兩岸的景色彷彿動畫片。他們半蹲在搖搖晃晃、高低起伏的竹筏上觀賞風景,覺得格外有趣。
溪水平緩,竹筏渡過散落在溪中的石頭,竹筏會自動順著水紋溜過去。
小彬說:「我們這艘竹筏有自動導航設備,我們可以躺下來欣賞風景,我想我小妹一定不敢躺在竹筏上,讓竹筏帶著走。」又問阿標說:「她有沒有一路哇哇叫?」
阿標點頭:「有。一路叫一路叫,古力也跟著她們叫,很吵人。」
「我就知道。美芳可以去替恐怖電影配音。」
古力半蹲在阿標腿邊,膽怯的眼神有增無減,不時低嚎一聲,似乎存心要掃大家的興。
阿龍問道:「古力不是坐過好幾次竹筏了嗎?怎麼這麼害怕?」
「不知道,古力好像有心事。」阿標說:「牠以前都是很高興的,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牠大概聽見什麼聲音吧。」
「說不定古力牙疼。」小彬說道。
「狗兒也會牙疼?」
「說不定是花生米塞在牙縫,檢查看看。」阿標把古力的嘴巴扳開,像牙科醫生一樣地檢查了一番,一無所獲,心裡更放心不下了。
躺在竹筏上的小彬咿咿唔唔唱起了〈船歌〉。
嗚喂──風兒呀吹動我的船帆,船兒呀隨著微風蕩漾,送我到日夜思念的地方──
〈船歌〉才唱了一半,古力又離開竹筏跑上溪岸,和先前一樣邊叫邊回
頭,在石壁下找尋路跡要爬上山坡。
「大家看!」阿龍發現目光遠處的溪面,一道澄黃的溪水正流下來。
這一道渾黃的溪水流過竹筏邊,水中還夾帶著腐朽的落葉,水漂過竹筏
時,有的腐葉、雜枝不走,擱在竹筏邊,把竹筏裝飾成一艘怪裡怪氣的「花
船」。
阿標也害怕了,看到電火溪出現這種渾黃的水,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只是心中隱隱覺得不妙。
阿龍和小彬將竹筏靠在巨石邊,阿標跑上岸再去抱古力上船。古力看見主人跑來,趴在岸邊不敢再往山坡跑,抱回竹筏時仍然不停地低嚎著。
「想走了?跟出來玩,還要使性子,古力,你煩不煩人?」小彬罵牠。
大雨一逕地在深山中狂落,石壩築到相當高時,該落的碎片都已落光,該流走的枯藤、枯枝也已流光,「臨時水庫」不再加高,而大雨不停,雨水仍然不斷聚集。「臨時水庫」內的水線加高了又加高,漫淹過石壩,沖刷而下。
對石壩來說,這一趟墜落溪谷,一半是身不由己;一半是一時興起,半推半就。原本也沒有大規模玩一次的意思,哪知道雨水喜歡湊熱鬧,呼朋喚友,一發不可收拾。聚集的洪水,停在石壩內,聚集也就罷了,偏偏不安分地蠢蠢欲動,磨肩擦踵,這怎麼受得了。
碎石原本脆弱,雖然有枯藤、殘枝來贊助,但也抵擋不住大水這般得意忘形的放肆啊。先有一撮碎石覺得累了,不好玩了,滾落下去,其他的石子也趁機撤走,跟著那一小撮碎石跑下去。
石壩頓時空了一道缺口,大水沒有依靠,嘩啦啦翻滾出去。所經之路,你推我擠,連被壓在最底下的碎石也全驚醒,幹麼?不玩了,不玩大家都不玩,散會總可以吧!就像玩得太久的「官兵抓強盜」,令人生膩,趁機叫喊:「回家啦!下次再來。」大家原本也有這個心意,因此一哄而散。
石壩底下的碎石一撤走,石壩便坍塌啦。巨大的洪水破壩而去,吵雜的叫
喊聲聚集在一起,變成只有一種聲音「轟──轟轟──」
「激流三勇士」在竹筏上用力撐划,隨波逐流。
來到亂石灘前,阿標重新分配任務,他說:「我來站船頭,小彬看兩邊,
阿龍到後面去。看到石頭,就用竹竿頂一下,不要讓竹筏撞上去。水越來越多了,要小心,不要害怕,一會兒就過去了。」
「現在幾點鐘?」小彬問道。
站在船尾的阿龍抬手看錶:「三點二十分十七秒。」
古力跟著阿標站在船頭,阿標擔心牠會掉下去,趕牠,古力硬是不肯,腳爪緊緊抓住竹筏。
「古力真不聽話,等一下讓你變成落水狗。」小彬又罵牠,古力回過頭來,「汪汪」回頂了兩句,還是緊貼著阿標的小腿不動。
古力豎尖了耳朵,聽見夾在雷聲裡的轟轟洪水聲,又開始不安地叫嚎著。
「古力別怕,很快就會過去的。」阿龍安慰牠。
小彬也說:「怕什麼?光叫叫叫,到『米酒甕』我們可以游水游個過癮,
別急。」
竹筏一沖上亂石灘,即刻激烈擺動,左轉右旋,沒有一秒鐘安定。竹筏像一張紙片,在渾黃的水面上下起伏,把站在船尾的阿龍彈得老高,阿標叫道:「坐下來,趕快坐下來。」
洪水的先頭部隊已經來到,原本露在水面的大石,這時全半隱半現的藏在水中,三個人只能利用它們浮現的一剎那頂一下石頭,讓竹筏避過。
竹筏不斷摩擦渾水中的石頭,「吱吱喀喀」地呻吟;但聽來更讓人害怕的是,被麻繩綑綁的竹筏好像要拆散一般,麻繩「拐─拐」叫著。
渾黃的溪水波濤洶湧,濺得「激流三勇士」全身溼透。古力幾次作勢要跳下水,小彬吆喝牠:「不准動,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跑什麼跑!」
經過亂石灘的溪流後,接著來到「米酒甕」甕口的急降坡,也是最驚險的一段水程。水流加速,兩邊的景色模糊,竹筏像一艘失去控制的飛船,拚命向前飛去。
小彬一失手,竹竿被激流搶走,緊接著阿標和阿龍的竹竿也在碰撞中掉落溪流。竹筏瘋狂地甩動,似乎要將他們全部甩掉,阿龍和小彬嚇得面無血色,兩人都趴下來,雙手雙腳緊扣著竹筏,感覺天旋地轉,暈眩得想嘔吐。
阿標抱住古力,也退到竹筏中央,和小彬靠在一起。他們的眼睛像被水潑溼的鏡頭,拍不出清晰的照片,濛濛的只看到水花,以及不知何去何從的茫茫然。
破壩後的洪水像一個水城,從深谷中排山倒海而來。
聲勢震動山谷,棲息山頂的鳥群,驚嚇得振翅急飛。洪水所經過的溪岸山壁,樹木被連根拔起;成塊的石壁像壁紙一樣被洪水撕裂,隱沒在溪流中。
洪水只有在溪谷轉彎的地方才小作徘徊,行速稍稍降低。千軍萬馬一停步,馬上又被後面擁來的軍馬推擠向前,行速稍慢些,但聲勢依然驚懾山林。生禽走獸倉惶四散。
急降坡成了墜崖大瀑布,「米酒甕」甕口像急射的消防隊水管,凌空一
噴,枯藤、殘枝滾翻旋轉,被沖得老遠。
「激流三勇士」的竹筏也這樣被噴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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