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靈的女兒:排灣族女巫包惠玲Mamauwan的成巫之路,與守護部落的療癒力量(電子書)
商品資訊
商品簡介
全台第一本!台灣原民「巫」文化的女巫傳記!
部落的靈療師‧祭儀文化的守護者
百年巫術傳統與祖靈信仰,太珍貴!
★書中收錄多張難得一見全彩照片,一窺排灣族女巫及祭儀全貌★
★要成為女巫,需要有特殊的能力和身分?還是有心就能學會?
★女巫究竟是怪力亂神?還是鞏固、療癒部落的中心支柱?
★該用理性來研究這股超自然力量?或是終究得臣服其中?
「沒有巫師,頭目怎麼保護族人?」
台東縣達仁鄉的土坂部落,保留了排灣族最傳統的文化,但他們已逾半世紀沒有立新女巫。嬤芼灣自從小時候目睹父親溺水身亡,便發現自己具有容易感知及接收夢兆的靈媒體質。而二〇〇七年達仁鄉公所破天荒地開辦了全台第一屆「女巫培訓班」,讓她開始了這條漫長的習巫之路……
「時代變遷下,族人如何努力維續傳統?」
療癒往者與生者的招魂儀式、祈求作物豐收的小米收穫祭,以及五年一度的排灣族大事──五年祭,都是排灣族原生文化的體現。外來宗教與傳統的碰撞、部落的群體意識差距、儀式面臨的斷層危機等等,頭目、首席女巫及族人彼此幫助,共同祈求祖靈庇蔭,並奮力維護、實踐歲時祭儀。
「習巫者有心,祖靈才能浥注更多。」
嬤芼灣牢記這段話。要讓祖靈、部落、族人、在外打拼的部落年輕人,對這塊土地有更進一步的認同和共識,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已經在路上了。
作者簡介
口述:包惠玲(嬤芼灣Mamauwan)
1972年出生於臺東縣Tjuabar(土坂村)部落patjaljinuk頭目家族,國立臺東大學公共事務與文化學系南島文化研究所碩士畢,現為國立東華大學族群關係與文化學系博士生。
2008年參加「東排灣族傳統祭祀文化人才培育研習」,2009年昇立排灣族女巫,2009年榮獲全國青年獎章「文化薪傳」,2014年出師成為排灣族女巫,2017年躍升排灣族Tjuabar(土坂村)部落首席女巫,2018年首次擔任排灣族Tjuabar(土坂村)部落五年祭主要執行者。
兼任總統府第三屆原住民族歷史正義與轉型正義委員會專家學者委員、「Masan caucau:排灣族知識課程的建構與實踐」委員、臺東縣文化資產審議委員會委員。擅長於排灣族傳統祭儀文化、傳統心靈療癒、排灣巫儀祭祀文化。
撰文:張菁芳
旅外多年,有諮商師的纖敏,也有寫作人的文思。餘暇喜歡拍攝會喚起人性情感的題材,及閱讀各種人情世事。對人性的幽微面向,有著探索的好奇與了然,喜歡與人有真性情的對話。
因緣的千迴百轉,從新聞工作跨足社會工作,並兼任靈性書籍的編輯與翻譯多年。曾任洛杉磯世界日報記者、洛杉磯郡心理健康局資深心理治療師、美國「自性證悟同修會」(SRF)中文書系總編輯。目前與美籍夫婿定居台東。
個人網站:https://taitung.gallery
聯絡信箱:chingfang@taitung.gallery
名人/編輯推薦
推薦序 給 祖靈的女兒
本書的主角嬤芼灣Mamauwan(包惠玲)是台東排灣族土坂部落中掌權頭目之女,四十五歲即成為首席pulingau(巫師),今任鄉公所公職,並在東華大學族群關係與文化研究所攻讀博士。這些傳統與當代交纏的多重身分與頭銜,開啟了她許多神奇的遭遇與歷練,也訴說著其不斷反思的個性與風格。她每個生命的環節就像充滿色彩與紋路的排灣族琉璃珠,串起本書的精彩迴路,引人入勝。透過從美國回台的菁芳,每個禮拜辛勤的深度訪談,一個真情流露,一個文采洋溢,交織之下方成本書。
嬤芼灣不僅讓我們看到,她自幼對死亡的恐懼,及後續她如何在親人的陪伴中,還有透過儀式走了過來。成年後,她還從這些經驗出發培養出同理心,透過鄉公所開設的課程開始步上習巫之路,並在祖靈信仰為後盾下,逐漸協助其他族人面對死亡與祭儀的消失。二〇〇〇年前後,台灣原住民族普遍面臨巫師後繼無人的窘境,本書前半部的主軸——嬤芼灣是否挺身成巫的糾結——其實也述出了很多年輕後輩的時代心聲。走進AI新科技當道的年代,人的存在與社會(部落)的群體價值疑問再度浮現,巫師是否仍有一席之地?其當代角色為何?本書後半部則娓娓道出了發人深省的反思。
嬤芼灣從為了協助頭目母親繼續領導部落的單純動機,逐漸擴散到接受巫的傳承之艱苦使命,到借身作為人靈溝通的媒介。其中她自己不僅充滿了困惑、質疑與不滿,還需面對外來異樣的眼光,這讓我們看到習巫過程中,漫長的內心掙扎與今非昔比的社會大環境。書中呈現出巫師、頭目及其相關傳統祭儀,在面對劇變的社會環境中,並非僅做為社會保守主義的防衛堡壘,或象徵性的社會文化的濃縮價值。更確切地說,首當其衝的她們必須掌握文化延續新生的源頭,才能在部落與外在社會接觸的互動中,持續扮演要角。如面臨部落改宗、SARS與Covid19病毒入侵的應變動員,或經濟轉作後的小米復育等等。
此外,全書更深刻地道出排灣族頭目間的聯姻制度,及其與巫師之間的競合關係、祖靈信仰的豐富內涵、巫師師徒制的轉變與情誼的延續、母語之博大精深、祭儀經文詩辭化之美、後代期盼卻神祕難解的祖靈附身等等。最後,本書還有一個歷史的深度面向,嬤芼灣從自身三代的頭目家族領導女性之內部觀點,帶我們走過翻來覆去的百年歷史,從清朝勢力透過冊封如何進入卑南區域,日本的殖民同化政策的衝擊;到財政困乏的中華民國政府,剛到地方是如何與西方教會的物資醫療互補,以及現今如何面對部落人口外移與現代化的問題等等。總之,不管在情感面或知識面,道德理論或行動實踐,本書都是難得兼具,並得以讓我們窺探排灣文化的精彩之作。
劉璧榛 中研院民族所 研究員
推薦序 祖靈揀選、祭儀不墜
東排灣土坂部落祭儀文化內涵之豐富深邃,一直是近代研究學者必訪之地。相關論述發表或叢書出版,如雨後春筍般讓人目不暇給。祭儀體系中最核心的人物──女巫師,從習巫條件限制、立巫艱辛考驗,到執行各項祭儀過程中的奧妙,神秘的心路歷程,不易為外人瞭解。
眾所周知,土坂部落在祭儀文化延續上未曾因外來統治、威脅壓迫而中斷,主掌部落百年傳統祭儀的包頭目家族歷代先祖,守護貢獻居功厥偉。Patjaljinuk(巴嘉里努克;包頭目家名)自創立迄今,始終維持完整的祭祀組織,遵循著祖先的腳步,忠實謹慎地執行歲時祭儀及生命禮儀,當然,還包含排灣族祭儀中最莊嚴、盛大的五年祭。
女巫師扮演著族人與神靈、祖靈溝通的媒介角色,是族人日常祈求平安福運、問卜請示及醫治疾病的執行者,角色重要性無庸置疑。「頭目若沒有女巫師來執行與神靈、祖靈聯繫的祭儀,任何再澎湃的表面儀式,也就不具任何意義;巫師若斷了傳承不再延續,傳統部落也將徒俱形式空殼。」
我何其有幸,生長在包家大家族的環境裡。我的曾祖母及祖母(嬤芼灣的姨婆)先後擔任首席女巫長達半世紀;祖父則司職「男覡」,負責協助祭儀或勞務工作。我們Rusudraman(如舒然曼;董家家名)與頭目家百年來互動密不可分,榮辱與共。成長歲月裡,參與祭儀成為我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我樂於擔任祖母的小幫手,但在更多的時候,是祖母親自為我守護,無論是考試、服役或出遠門,祈福護佑從不遺忘。真切強烈地感受到祖母對祭儀的敬畏與堅持力量,也讓我對傳統祭儀始終無法置身事外。
值得一提的是,本書撰文者從心理諮商師的專業背景,介紹招魂儀式在心理層面的意義,不禁讓我想起一九八九年意外身亡的父親。父親與年僅十五歲的大哥赴山區採藥,父親卻在獨自前往險峻的獵徑中跌落山谷身亡。不知情的大哥,仍停留在父親行前約好的一處大石旁,等候了一整夜。大哥再見到父親時,已是失蹤五日後冰冷的大體。
時隔二十多年後的一場親友招魂儀式中,亡父透過巫師附身,淚流滿面地向在場的大哥訴說虧欠與不捨,多年壓在大哥心頭那「受傷的小孩」,瞬間獲得療癒與安慰。儘管招魂附身的真實性,總是讓人半信半疑,但這樣的儀式,卻能真實地讓亡靈與在世親人獲得心靈上的釋放。這也回應了作者書中所述:「招魂儀式的療癒,功能其實是雙向的,既在協助往生者安息,也在幫助在世的親人放下罣礙。」
《祖靈的女兒》一書出版,身為家臣內心振奮不已,親表姐嬷芼灣不論是在公職表現或學術成就皆有目共睹,不僅是部落青年學習的標竿與榜樣,更是家族凝聚與前進的動力;當然,也不忘代表家族親友向撰文者張菁芳女士表達由衷謝意。
二〇二三年土坂部落五年祭將屆,神(祖)靈將再次驗證我們為祭儀所做的努力!
文史工作者
董志祥siyang Rusudraman,二〇二三年七月
目次
【推薦序一】給 祖靈的女兒/劉璧榛
【推薦序二】祖靈揀選、祭儀不墜/董志祥
【序】關於我的巫、我的緣⋯⋯/包惠玲
【序】生命長河的悠遠史歌/張菁芳
書中出現人物關係表
包家頭目與首席女巫傳承表
第一章 出生頭目家庭
第二章 父親的溺水意外
第三章 外婆的異國戀情
第四章 母親未說出口的寂寞
第五章 顛覆習巫傳統的女巫培訓班
第六章 立巫儀式中從天而降的神祕巫珠
第七章 被附身的衝擊
第八章 祖靈療癒的力量
第九章 姨婆入夢協助解決陳年懸案
第十章 師徒關係的神聖承諾
第十一章 包家的巫術傳奇
第十二章 母親最後的日子
第十三章 招魂儀式是真的嗎
第十四章 疫情下巫術的儀式實踐
第十五章 當族人不再種植小米的小米儀式
第十六章 神靈出巡的五年祭
第十七章 無聲的守護者
參考資料
書摘/試閱
第一章 出生頭目家庭
平日住在台東市區的排灣族巫師嬤芼灣,在週末回到自小生長的土坂部落。這天等待她多時的族人一見到她,如釋重負,忙不迭地述說碰到的問題。嬤芼灣耐心地聆聽族人的各種請託與疑難雜症,從考試祈福、新屋納福、久病不癒、夢占問卜,至親人過世的招魂等,不一而足。事實上,嬤芼灣已經很習慣週間及週末在兩種角色間穿梭來去,這已是她過去十幾年來的生活。
嬤芼灣(Mamauwan,漢名包惠玲),一九七二年生,目前是土坂部落的首席女巫。她自二○○八年被封立為包頭目家(排灣族語Patjaljinuk,巴加里努克家族)的女巫以來,對於族人的請託,總是盡己所能、全力協助。包家前頭目旮萊(Galaigai,漢名包秀美)甫於二○一九年五月過世,她是嬤芼灣的母親。對於照顧部落需要,嬤芼灣有著責無旁貸的使命感,在這方面,嬤芼灣的母親給她很深的影響,「媽媽給我的觀念就是:你一旦當了女巫,這是天命,族人有需要,你就是零拒絕。」
除了執司部落裡各項歲時祭儀、為族人消災解厄外,平日在週間,嬤芼灣還有另一頂帽子:她是台東縣達仁鄉公所新上任的民政課課長。感受到文化傳承的任重道遠,過去數年,她同時也回校攻讀碩、博士學位,目前仍在國立東華大學族群關係與文化學系攻讀博士學位。
從沒想過要當巫師
作為土坂部落有史以來學歷最高的現代女巫,嬤芼灣坦言,她雖然成長在頭目家族,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當女巫︵排灣族語稱pulingau︶。會成為巫師,除了自身特殊的成長經歷外,家族的期待及文化傳承等環境的推波因素,讓她踏上了這條不歸路。
土坂部落位於台東縣達仁鄉,距離台東市區逾四十公里。達仁鄉在南迴線最南端,屬山地原住民鄉,鄉內村落多位於中央山脈內的山地偏遠地,這裡除了原始的自然風貌外,也保存了傳統的排灣族文化。
部落裡共有三個頭目家族:包家(Patjaljinuk)、古家(Saljingusan)、陳家(Ladan)。三大家族在部落族人眼中的排序,以先立碑、建部落的包家為首,各家族彼此尊重,互助共榮。
包家在土坂部落是聲望崇隆的頭目本家,嬤芼灣的曾祖們、外婆及母親皆是頭目。在排灣族社會,頭目是長嗣繼承的世襲制,男女平等。嬤芼灣的母親旮萊過世後,現任頭目由剛選上土坂村村長的嬤芼灣大哥包嘉鴻承繼。
嬤芼灣家學的淵源,來自部落的頭目及巫師兩大傳承系統。嬤芼灣的外婆、大頭目道婉(Tauwan,漢名包春琴),是排灣族的傳奇人物,有著過人的膽識。道婉十四歲就接任頭目,在日治時代,她跨過大武山,親自到屏東縣來義鄉古樓村,把當時在舊古樓部落的親族接到土坂部落定居,開枝散葉後,成為現在土坂部落裡的陳頭目家族。
嬤芼灣的姨婆包樂思(Paules,漢名包妹仔)則是部落裡的首席女巫,掌理所有歲時祭儀及族人生命儀禮。包樂思在世時,是當時東排灣巫術最高的巫師。嬤芼灣從小就看著姨婆帶領著她的巫師群,在各種儀典中唱誦祭歌、經文,對於巫師、巫術,及巫文化,她自小耳濡目染,對那股「神祕力量」有一種不自覺的想像與神往。
對巫文化從小就有親近感
嬤芼灣提到,她小時候因為家裡的老房子重建,他們有將近一年的時間搬到祖靈屋。那時晚上聽到vuvu念經文或唱祭歌,或一大早看到巫師群的祭祀儀式,都讓她覺得很有安定的親切感。儀式進行前,她通常都是大人差遣的小幫手,譬如折杜虹葉,或跑腿去買祭祀用的酒;然後儀式一開始,大人怕小孩在儀式中打噴嚏犯禁忌,就會要小孩們離開。
「我很喜歡看vuvu 們念經文、做儀式,很喜歡巫師的那種頻率,覺得很好聽,更喜歡聽她們講那些神話傳說及口述歷史。」幼年的嬤芼灣當時不會知道這些幫大人跑腿及參與儀式準備的點滴日常,除了是她珍貴的童年回憶外,也成為蘊育她日後成巫的文化養分。
那個年代,尚稱得上是部落裡巫師的黃金年代。孩子們仰望著這些大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大樹也會凋零。不過,在過去大半個世紀,隨著時代變遷,西方宗教傳入,部落的傳統信仰漸形式微,巫師也愈來愈稀少。
巫師是原生信仰的根底
在傳統信仰深厚的年代,族人相信耕作或打獵是否順利,取決於祖靈的庇佑,因此能在祭儀中與祖靈對話的巫師,不僅是原民文化的靈魂人物,也在部落裡受到尊崇。排灣族的社會制度裡,凡事皆有祭儀作為開始與結束,而祭儀的關鍵人物則是靈媒—女巫。因此之故,巫師的存在,也攸關排灣族祭祀儀典與原生信仰的維繫。
巫師(或稱靈媒),英文稱shaman(或譯稱薩滿),係指能運用超自然力與屬靈世界溝通的通靈者或神職人員,被認為有能力進入「人神」狀態,以及旅行到屬靈世界的能力。巫師與巫文化遍存於古今中外、古老的人類社會,如美洲的巫覡宗教、薩滿信仰、台灣民間信仰的乩童、原住民社會的靈媒巫師等。常見的巫術有附身、占卜、儀式、藥草、咒語等,主要目的在趨吉避禍、祈福平安、驅魔招魂等。
排灣族一年中大大小小的祭儀很多,傳統祭儀是排灣族神靈觀及原生信仰的綜合呈現。祭儀的司祭者—頭目,與祭儀的執行者—首席女巫率領的巫師團,在祭儀中相輔相成,凸顯巫師、巫文化與傳統祭儀之間環環相扣的關係。
排灣族巫師所執司的祭儀,主要分為兩類:一為部落性的歲時祭儀,諸如關乎部落平安與作物豐收的小米收穫祭與五年祭等;另一則為個人或家族的生命儀禮,諸如祈福或招魂等。這些儀典,均是排灣族原生文化的體現。
對嬤芼灣而言,家族裡的巫師群及頻繁的歲時祭儀,一直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文化經驗與存在。「我覺得我們的vuvu 都好厲害,我們一直很仰賴她們,很習慣她們的存在,沒有想過她們會離開,直到她們一個個過世,一直到首席女巫、我的姨婆包樂思也離開,我們這下才驚覺:我們沒有巫師了!」
若頭目沒有巫師怎麼辦
土坂包家從歷代先祖到現在,能一直鞏固其頭目地位,和強大、紮實的巫術及巫文化有關。土坂部落位於倚山傍水的山脈谷地內,清澈的大竹高溪綿延境內的山谷,猶如一條被排灣族視為神聖圖騰的百步蛇,環繞保護著整個村落。由於地理位置得天獨厚,讓土坂部落不易受外族影響,成為台灣極少數至今仍保持頭目家臣制度的部落,並傳承了排灣族完整的祭儀文化。土坂部落是東排灣惟一仍保持完整五年祭的部落,在包家的主持及其他頭目家族的響應下,這項排灣族最重要、每隔五年舉行的傳統祭儀,一百多年來從未中斷。
傳統儀式得以延續,除了歷代頭目的堅持外,頭目家族完整的家臣體系也扮演了關鍵角色。在該體系下,幕僚家臣包括:首席女巫及她率領的女巫師團、祕書/發言人、祭司、男覡(男性巫師)、國師及牲禮師,皆受頭目統領。
「如果頭目沒有巫師團的協助,透過超自然力量去照顧部落族人的話,若只有歌謠舞蹈,其實這個(頭目)位子很容易被複製及取代,但女巫、巫術這些東西,沒有辦法這麼容易被複製,甚至造假。」
嬤芼灣其實點出一個很窘迫的現實:「現在排灣族部落很多頭目都沒有巫師,沒有巫師,你做頭目怎麼保護族人?」
巫師傳承面臨斷炊的難題,包家其實在十多年前,剛深切經歷過。
巫師斷層的危機
當年嬤芼灣的外婆道婉擔任頭目時,當時她的首席女巫是自己的妹妹包樂思。姊妹二人,頭目與巫師,配合無間。在嬤芼灣的記憶中,她的姨婆包樂思,責任感強,行動力十足,「只要碰到祭儀,姨婆一定很主動,馬上去做,從來不用外婆操心,是外婆得力的左右手。」
但包樂思一過世,巫師青黃不接的問題就來了。隨著老巫師相繼離去,包家最後只剩下碩果僅存的巫師,衵衵蔓(Dremedreman,漢名朱連金)。
「和排灣族社會的階序觀念有關,巫師一定是依附在頭目之下,因為巫師的靈力、能力,都承接自這個頭目體系,尤其是首席女巫。」不過當首席女巫並非來自頭目本家時,對於照顧部落族人的責任義務,可能就有不一樣的認知排序。在包樂思過世後,時任頭目的嬤芼灣母親旮萊,這時開始碰到瓶頸,巫師變得不再那麼好請。
包家此時幾已沒有巫師,當旮萊要立唯一的巫師衵衵蔓為首席女巫時,當時各種內外部因素,讓衵衵蔓拒絕了這個邀請,認為頭目的「誠意不夠」。這讓包家一直以來的隱憂:巫師後繼無人的困境,整個浮上了檯面。
「媽媽那時正愁著怎麼辦,因為頭目一定要主持歲時祭儀,這關係到整個部落是否能風調雨順、五穀豐收。媽媽以前是外婆(頭目)及姨婆(首席女巫)之間的幫手,就像我這樣,從小就跟著學、跟著做,她什麼都會,最後她就決定自己來。」
聘不到巫師,旮萊不得已下,決定自己上陣,「校長兼撞鐘」,頭目兼巫師,全部自己來。沒想到,時隔一年後,衵衵蔓主動來找頭目旮萊,願意被封立為首席女巫。
「後來我們才知道祖先託夢給vuvu(衵衵蔓),要她過來接首席女巫,我們才解決這個棘手問題,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危機雖暫時解除,但在經歷了這個迂迴起伏的過程後,卻也讓旮萊深切體會並感喟巫師斷層的危機,「媽媽一直很掛慮,她說這個情況不能繼續下去,一定要有人去學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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